湖南的前世今生[修改稿]:蛟河道教灵符咒语算命
湖南的前世今生
说起湖南,倒也历史悠久蛟河道教灵符咒语算命。当年黄帝先生四处旅游,就曾“南至于江,登熊、湘”。后来“重黎为帝喾高辛居火正,甚有功,能光融天下,帝喾命曰祝融”,这个帝喾,据说是黄帝的曾孙、尧帝他老爸,祝融嘛,书上说:“楚,祝融后也”,南岳第一峰,就名祝融。再后来大禹篡位,舜“南巡狩,崩於苍梧之野。葬於江南九疑,是为零陵”,“九疑”即今九嶷,“零陵”嘛,早几年还叫“零陵”,不过现在已改叫“永州”了。禹开九州,“淮海维扬,荆衡维荆”,今之湖南,古荆州之地也。夏而殷、殷而周,周王室微,然后有楚。周夷王时,祝融先生的第N代孙熊渠趁着中央政府管理乏力,自立为王,说:“我蛮夷也,不与中国之号谥。”不过当时的楚国想来很小,大概现在的湖南只有那么一小块属楚吧(湖北的兄弟爱说湖南人不是楚人,若是指的这个时候的楚,倒也有些道理)。到了楚庄王(就是“三年不鸣,一鸣惊人”的那位)观兵周郊问鼎中原的时候,楚国的版图就大了起来,大概已经包括湖南的一大块了。当然,在楚国最强大之时,恐怕不仅两湖,连两江、川、豫等地都包括了(所以刘、项并非两湖人氏,也都自称楚人)。之后秦统六国,分天下为三十六郡,当时南方地广人稀,偌大一个湖南只设了个长沙郡(湘西一带当属黔中郡)。汉以其郡太大,遂立长沙国,辖现湘东、北,另置武陵、零陵、桂阳三郡,辖现湘西、南。这个时候,湖南已经不是蛮荒之地了,三郡一国,在西汉全盛时期人口超过了七十万,当然,相对于全国总人口(六千万左右)仍然微不足道。汉末,长沙国除为郡。三国时湖南全境属吴,吴分长沙立湘东、衡阳、安成郡,分武陵立天门郡,分零陵立始安、邵陵郡,分桂阳立始兴郡,属荆州(始兴、始安后属广州)。西晋末曾在湖南设湘州,东晋末并入荆州,至宋武帝刘裕,再设湘州,辖十郡,之后直到陈灭,这个大体涵盖了湖南全境的湘州存在了两百多年。也许,中国有“湘人”的概念就始于此时吧?隋改湘州为潭州,置潭州、永州总管府,又改易郡州,湘南有衡山、零陵、桂阳,湘北有长沙、巴陵、武陵、沅陵、澧阳等。唐分天下为十五道,湖南大部属江南西道(湘北属山南东道、湘西属黔中道),有岳州(巴陵郡)、潭州(长沙郡)、衡州(衡阳郡)、澧州(澧阳郡)、朗州(武陵郡)、道州(江华郡)、郴州(桂阳郡)、邵州(邵阳郡)、辰州(卢溪郡)等,并置了湖南观察使,辖区虽与现在的湖南省有些出入,但“湖南”之名,应该始于此时。五代时湖南大部属楚,所谓“马王”,就是这时的楚王。宋时分湖南为荆湖南、北二路,大致分辖现湘东南和湘西北(加湖北部分)。因宋朝疆域蹙狭,尤其南渡以后,湖南成了腹地,面积、人口近“天下”十一,文化也空前繁荣,显然此时之湖南,已非复“吴下阿蒙”矣!蒙元海内划一,天下一家,两湖两广(部分)加海南给合起来成了“湖广等处行中书省”,湖南被划为十几条“路”,岳州、常德、澧州、辰州、沅州等路属江南湖北道,天临、衡州、道州、郴州、宝庆、武冈、桂阳等路属岭北湖南道。明初划出两广,但仍保留了“湖广”的省名(湖广布政使司)。万历二十八年,“帝以楚地辽阔”,析湖广置偏沅巡抚,辖湖南地。“清初因之。康熙三年,析置湖南布政使司,为湖南省,移偏沅巡抚驻长沙。雍正二年,改偏沅巡抚为湖南巡抚,并归湖广总督兼辖。”至此,湖南省基本定形,省名、首府、疆界均沿用至今。
从历史地位上来看,湖南在宋以前可以说无足轻重蛟河道教灵符咒语算命。上古时期,“中国”甚小,湖南地处“四夷”,为“要服”之地,境内人烟稀少、文化落后,乃有名的流放之所。即使到了西汉全盛时期,贾谊谪居长沙,尤赋《鵩鸟》、惧“寿不得长”,可知湖南当时不是什么好地方。按说两宋要好些,但事实上湖南在宋代也还是谪戍之地,境内“峒蛮甚夥”,很不安宁,虽然因为“山饶材木、地多金铁、土宜谷稻”,“赋入稍多”了,但也还远谈不上“物阜民康”。那个时候江浙一带乃“天下粮仓”——所谓“苏湖熟,天下足”也,湖南之钱谷较之江西都有所不及,自然更是远逊江南“鱼米之乡”了,人口自然也少得多,人才更是少得不成比例。湖南地位显著上升的转折点是明初:元明之际,湖南被兵最烈,人口顿减(民间传说朱元璋为剿陈友谅曾“血洗”湖南,将湖南人赶入一丘大田里,就留了这一丘田的人,其余的全杀了),使得本来人口就少的湖南一片荒芜。明朝建立后,朱元璋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包括招抚流亡、放还奴隶、劝课农桑、鼓励开垦等,并且对湖南进行了大规模移民。这就是所谓的“江西填湖广”,移民主要来自江西,当然也有一小部分来自湖北、安徽。因江西等地本较湖南开发,大量移民的到来不仅提高了湖南人口的整体素质,也使大量的土地得到开发,特别是湘北洞庭湖区及周围平原地带的开发,使得湖南逐渐发展成为一个重要的粮食产地。由于这时江浙一带的良田已改种棉花,加之人口稠密,粮食已不能自给,反仰食于江西、湖广,因此民谚就变成“湖广熟,天下足”了,到了清朝,这句话甚至出现在了康熙的“上谕”上。明末清初,湖南又重复了一遍战乱、招抚、恢复的过程,清政府也同样采取了奖励垦荒、减免赋税的政策,同样收效显著。如果说明以来湖南还是在追赶江西的话,入清以后则湖南已开始后来居上了:终明一代,湖广人口都不及江西,可到清末,从湖广分出来的湖南一省的人口已经超过江西近一倍!我想清以来湖南的崛起、江西的没落,人口是非常重要的因素。在农业社会,有人口就有钱粮、有赋税、有兵源、有人才,也就有地位,因此在过去的几百年里,湖南作为全国数一数二的农业大省,想没有地位都难。但是如今进入工业社会了,不仅工业,连第三产业都已远远抛低农业,而湖南前些年还在强调“农业大省”、“农业强省”,结果三个产业都不景气,湖南欲维持其在全国的地位不下跌,其可得乎?势不能矣!好在这几年的政策方向有所改变,最近又有了“泛珠9+1”和“中部崛起”的概念,重振湖湘雄风,廿余年后,其庶几乎?
历史嘛,都是由人构成的,既说湖南的历史,自然不能不提湖南的人文蛟河道教灵符咒语算命。远古时期,生活在湖南一带的部族有三苗、百濮与扬越等,这些部族应该有他们自己独特的文化,至于这些文化的留传对后世的湖南人有多大的影响,这就比较难说了,应该来讲还是有的吧。虽然古代的楚人自称“蛮夷”,但那时的湖南应不至于太蛮荒。我们说的“三皇五帝”,就都是楚国建立以前很久的事。但这“三皇”中的地皇炎帝(神农氏)和人皇黄帝(轩辕氏)就都来过湖南,其中关于神农氏的传说还挺多,如“嘉禾”的地名就来自“天雨粟”的神话,说“神农拾之以教耕作”,又说神农氏因尝断肠草而崩,葬于“长沙茶乡之尾”即茶陵(今炎陵)。这当然只是传说,但炎帝部落生活在湖南一带,则不是没有可能。“五帝”中的舜帝则据说是为了远征三苗而来的湘南,“大救星”毛的家乡韶山据传就是因为舜曾在此演奏过“韶”乐而得名。舜死于苍梧后,又有“二妃哭舜”的传说,湘江特产“湘妃竹”据说就是她俩的血泪滴成的。
到了春秋战国时期,“屈平放逐自沉汩罗”的故事可就有史可考了蛟河道教灵符咒语算命。屈原是楚国的三闾大夫,楚国发源于江北(大概在今江陵至武昌一带),不过鼎盛时期其国界曾“南至苍梧”,因此,湖南特别是湘北地区受楚文化的影响是很深远的。如果撇开楚国不谈,湖南人在历史上可以说没有建立过自己的有影响的政权。不过楚国还是可以算作湖南人自己的政权的,因为两湖地区在历史上合在一起的时间远比分开的时间要长得多。除了楚文化,随着秦、汉的统一,中原文化对湖南的影响也越来越大,湖南的经济文化也获得了进一步发展,甚至可以说已经有了很辉煌的成就,这一点从马王堆汉墓中不难看出。东汉时期,湖南出了历史上第一个文化名人——蔡伦,一个发明了造纸术,并且“监作秘剑及诸器械,莫不精工坚密,为后世法”的科学家,虽然他只是一个太监。
然自魏、晋迄于唐季,中古数百年中湖南之人文虽不能说一无可言,亦殊无亮彩蛟河道教灵符咒语算命。人物倒也稀稀拉拉地出了几个,如三国的几个将相:黄盖、桓阶、蒋琬、虞授等,唐代的一批文学、艺术家:王磷、刘蜕、欧阳询、怀素、李群玉等,但比之中原地区、邻近的江西、江南等地,实在是差得太远,也没有形成什么地域性的文化。湖南的特色在于各类“蛮”比较多,平原地区因“蛮”、“夏”杂居,人文风俗跟汉人差不多,广大山区却与汉人“言语不通,嗜好居处全异,颇与巴、渝同俗”(时至今日,虽然少数民族已经汉化不少,但就是像我的家乡这样的汉族地方,也是“五里不同音、十里不同俗”的,当然也可能跟后来的移民因素有关)。五代时湖南曾自成一国,即“马楚”,但马氏系河南人,因此“马楚”乃“外来政权”,“朝中”虽有李宏皋、徐仲雅、周行逢等几个湘人,也不是什么伟大人物。但“马楚”时期湖南贸易比较发达,尤其盛产茶叶,靠卖茶叶居然“遂致一方富盛”,拿现在的话,湖南当时虽不是“文化大省”,倒算是“经济强省”。当然,湖南的湘西等山区一直以来都有它独特的文化,比如“梅山文化”等,这些文化源远流长,也是很值得发掘、考证一番的。
宋时的中国乃经济上的超级大国,湖南的经济在全国范围内虽然不拔尖,但比之前代又有了长足的发展蛟河道教灵符咒语算命。湖南本是一方沃土,一旦得到开发,人口也就迅速增长起来(据史料,北宋末湖南人口曾达五百多万,当时全国人口约为四千五百万),因此文化教育方面也蓬勃发展起来。北宋四大书院,湖南掩有其二(岳麓、石鼓),充分显示了湖南当时的文化教育事业发达。两宋时期讲学盛行,一些知名的学者就是通过书院向听众宣讲自己对儒学的理解,从而形成各种“学派”的。我们现在称之为“客观唯心主义”的“程朱理学”,就是在宋中叶开始形成,并在南宋被发扬光大的。所谓“湖湘学派”,也就是宋代从湖南的书院里产生的。“程朱理学”的程指北宋的程颢程颐、朱指南宋的朱熹,因“新安朱熹得程氏正传”,而二程又“受业周氏”,所以“湖湘学派”尊道县人周敦颐为理学宗主。“吾道南来,原是濂溪正脉”,指的就是这位讲太极的“濂溪先生”。我比较欣赏周敦颐,倒不是因为他的“太极阴阳”讲得如何玄妙,也不是因为他的《爱莲说》写得如何精炼,而是觉得他这人实在不错。我看《宋史》,看到“如此尚可仕乎!杀人以媚人,吾不为也”便不免击节赞叹,看到“今而后乃知周茂叔也”便要自豪一番:此人不愧我湖湘之人杰也。周敦颐没有做过大官,这阵不正放《大宋提刑官》吗,老周同志最大也就做过这种官,但是做得很不错:“提点刑狱,以洗冤泽物为己任”,黄庭坚称其“人品甚高,胸怀洒落,如光风霁月。廉于取名而锐于求志,薄于徼福而厚于得民,菲于奉身而燕及茕嫠,陋于希世而尚友千古。”此真古之君子也,很可以为我湘人之榜样。可惜宋时的湖南,周敦颐乃一枝独秀,前后知名数人皆莫得与比肩矣!而这时的邻省江西,却正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与濂溪相侔甚或略胜一筹之人物可谓所在多有,一派“群星璀璨”的景象。
南渡以后的湖南,也还有几个像样的人物,如那以儒生帅边抗金十年的赵方、作岳飞爪牙小商河殉国的杨再兴、以及抗金有术的名士吴猎等,并不如某些人所说:“尽出些钟相、杨幺,给国家添乱”蛟河道教灵符咒语算命。南宋亡时,又有李芾、尹谷等人,以老弱残兵守潭州(长沙)三月不下,除夕城危,尹谷举家自焚,李芾阖府自裁,潭民“多举家自尽,城无虚井,缢林木者累累相比”,岳麓精舍学生亦“多感激死义”,这都是元人载于史册的。湘人之壮烈,此亦一大观耳!
那吴猎乃是张栻高足,曾充岳麓堂长,宋史谓“湖湘之学一出于正,猎实表率之”,而尹谷也是一代名士,中晚年居家教授,在岳麓学生中声望甚高,两人都算得上是“岳麓学派”的蛟河道教灵符咒语算命。按岳麓书院原为北宋开宝九年潭州太守朱洞所创建,南宋绍兴元年毁于兵祸,乾道元年由刘珙重建,聘张栻主持,乾道三年遂有“朱张会讲”,绍熙五年朱熹知潭州,复扩建之,学生多达千人,盛极一时。朱、张均非湘人,然其对岳麓书院、对“湖湘学派”贡献极大,元吴澄曰:“自此之后,岳麓之为岳麓,非前之岳麓矣!”。南宋时湖南教育空前发达,计有大小书院五十余座,如张浚、张栻父子之长沙城南书院,胡安国、胡宏父子之衡阳碧泉书院等(“湖湘学派”原系胡氏所创立,后因岳麓兴起,重心遂转移到了长沙)。胡氏亦非湘人,祖籍福建崇安。究竟这“湖湘学派”是怎样的一个学派,一时却也难以说清,胡宏向以二程私淑弟子自居,张栻又是胡宏的学生,故此学派所奉者亦不过“程朱理学”。惟湖湘学人不尚空谈而重实务,讲究“知行合一”、“学以致用”,故后世所出道学先生少,而有力有为者多。
蒙元建制,分天下民为四等,而以“南人”最下,故非仅湖广,自江而南,并皆丧气矣!天下既是蒙古人、色目人的天下,比北方的汉人等而下之的所谓“南人”,自然是万马齐喑了蛟河道教灵符咒语算命。元代的湖南,只有湘乡的“怪怪道人”冯子振还有些名气,曾做到“集贤殿待制”。另外浏阳有个圭斋先生欧阳玄,也颇知名,不过却是江西庐陵欧阳修的后人。
至元末战乱,湖南又大伤元气蛟河道教灵符咒语算命。不过洪武年间开始的大规模移民却给湖南注入了新鲜血液,近代湖南出的人物,就有不少是这些移民的后裔。然而明代的湖南人,却还是不见有出头的迹象。就拿科举来说吧,湖广原不甚强,因明初北方“丧乱之余,人鲜知学”,湖南比北方本有些优势,但洪武三十年茶陵人刘三吾主会试,因为尽取南人,居然差点被朱元璋杀头(因为八十几岁了才“免死戍边”),后来发展到用南、北、中卷搞平衡,强压南人一杠子,所以湖南终究也没能超过北方各省去。明中叶出了一个大学士李东阳,算是给了湖南人一点安慰。明后期有个吴道行(吴猎的后裔),他任长沙知府时主持修复了岳麓书院,并长期任书院山长,雅重朱张之学,“力纠王学流弊”(明中叶王阳明曾来岳麓讲学,其“心学”思想在长沙学坛曾一度占据主导地位),于后世大有贡献。下文的王船山,便是这个岳麓书院培养出来的。
明末清初,湖南出了一位大思想家王夫之,此人一代大儒,于湖南之人文可谓影响深远蛟河道教灵符咒语算命。同时黄宗羲、顾炎武,三人皆明遗臣,明亡时又都参与了抗清活动,拿我党的话说,乃是“历史反革命”,而王夫之更是其中的“顽固分子”。《清史稿》称其“刻苦似二曲,贞晦过夏峰,多闻博学,志节皎然,不愧黄、顾两君子。然诸人肥遯自甘,声望益炳,虽荐辟皆以死拒,而公卿交口,天子动容,其著述易行於世。惟夫之窜身瑶峒,声影不出林莽,遂得完发以殁身”(“二曲”指李颙、“夏峰”指孙奇逢,亦皆一时名儒),说王举人“顽抗”失败后躲在衡阳石船山中杜门读书,不为执政所知,所以免了被剃“阴阳头”,死前并自题墓碣曰“明遗臣王某之墓”(也是清人网疏,若在我朝,只怕不能如此)。王氏精于经史,兼通天文、历法、数学、舆地、经济诸学,论学虽“以汉儒为门户,以宋五子为堂奥”,却不唯心而唯物,颇有别于宋儒,兼之提倡“经世致用”,大力倡导学人士子“留心经济之学”。其书后经新化邓显鹤刊行,影响甚大。石船山离荷叶塘不过三五十里,曾氏兄弟亦曾搜罗、刻印其书。另清季之谭嗣同、杨毓麟等亦多推崇船山之学,可见余风所及,并至维新、革命诸君子。
然而清初的湖南,虽不至于弄到像四川那么惨,却也很乱了几年蛟河道教灵符咒语算命。明亡前后,张献忠曾来过湖南,湘人被祸非浅,后何腾蛟抚湖南,与李闯余部联合抗清,腾蛟不能约束,人民又遭荼毒。清军自顺治三年初南下湖南,至四年底斩鲁王、走桂王、降岷王,湖南平。然而战事并未停息,由于南明的残余势力仍在湖南境内活动,各地土司也尚未归服,清军的“征剿”又持续了十余年。李定国、孙可望都曾在湖南跟清军大战,一直打到顺治末年才天下太平。可怜这十几年湘人两头被杀,真正是“生灵涂炭、庐墓为墟”,直到康熙年间才喘过气来。我留意了一下顺治朝的湖南人物,结果只发现了一个赵开心,还算有点名气。此人因为是明的遗臣,清兵入关后在北京被录当官,后来做到户部侍郎,《清史稿》称“国初言事侃侃,以开心为最”。像陶汝鼐等人,不是避世隐遁,就是抗清被害,满清的官是不会去当的。
接下来的所谓“康乾盛世”,政治上也没湖南人什么戏蛟河道教灵符咒语算命。尤其是康熙朝,湖南刚恢复点元气,玄烨小子又削“三藩”,吴三桂因此起兵,康熙十三年占了湖南,在湖南大战了几年,十六年还在衡阳过了一把皇帝瘾。结果当然是又给湖南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也不知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但在后三十年里,湖南还是出了一个体面人物:人称“陈青天”的陈鹏年。史载这位陈大人任江宁知府时被冤,“江宁民呼号罢市,诸生千馀建幡将叩阍”为他请冤,旧时当官能当到这样,实属不易。他后来督修河道,卒于任所,雍正上谕:“鹏年积劳成疾,没於公所。闻其家有八旬老母,室如悬罄。此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之臣。”
雍正朝的湖南却出了两个名人:曾静、张熙蛟河道教灵符咒语算命。这两师徒想来是读书读得有些傻了,居然跑去找大将岳锺琪,说他是岳飞后人,而满清又是后金,理应举事反清,再来一次“抗金”。可惜这位“岳飞后人”不傻,转头就报给了雍正,结果害得吕留良被戳尸,子弟多人被诛。不过这个案子对湖南整体影响不大,倒是雍正元年湖南、北分闱,湖南有了自己的乡试,对湖南的读书人来说,是一种鼓励。另雍正初开始执行的“改土归流”政策,对湖南也有较大影响。苗蛮土司的消亡,流官的设立,对湘西等地的稳定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乾隆朝有个祁阳人陈大受,做到兵部尚书、协办大学士,又做过两广总督,《清史稿》说他“眉目皆上起,丰髯有威蛟河道教灵符咒语算命。清节推海内。以微时极贫,禄不逮亲养,自奉如布衣时”,又说“大受刚正,属吏惮之若神明,然论政重大体,非苟为苛察者比”,倒有一些朱镕基的模样,只怕后者还有所不及。又有武陵人杨超曾,也做到兵部尚书、两江总督,又有湘乡人谢振定,官虽不大,却很有名,因他做御史时曾痛笞和珅妾弟,并“焚其车”,虽然为此丢了官,却得了个“烧车御史”的雅号。又有长沙人刘权之,少年得意,后嘉庆朝做到吏、礼、兵部尚书、军机大臣、协办大学士(与纪昀同时同官)。
现在看来,“康乾盛世”倒是湖南一个蓄势待发的时期蛟河道教灵符咒语算命。这一时期,湖南的教育办得有声有色,那岳麓书院先后得了康熙御书“学达天性”、乾隆御书“道南正脉”,名闻天下(却不知比现在的北大、清华如何),又有几任山长如李文炤、王文清、罗典等,皆一时俊彦,对书院的发展作了不少贡献,学生也多有成就(嘉道间治疆卓尔有声的大吏溆浦严如熤,就是罗典的学生)。
如果说嘉庆以前湖南人才廖若晨星的话,则自嘉、道以来,就有些灿若群星的景象了蛟河道教灵符咒语算命。嘉道间,湖南出现了第一个人才梯队,即所谓“嘉道经世派”,其代表人物有陶澍、贺长龄、魏源等。陶澍嘉庆七年进士,道光朝官至两江总督,政绩卓著,《清史稿》谓其“治水利、漕运、盐政,垂百年之利,为屏为翰,庶无媿焉”,且善于用人、识人,贺长龄、李象鹍、黄冕等皆其属吏,李星沅等则其幕府,“左宗棠、胡林翼皆识之未遇,结为婚姻”,故张佩纶赞其为“黄河之昆仑,大江之岷山”,意即湖南人才之源。贺长龄早年助陶澍改革漕运,后亦官至督抚,其聘魏源入幕,合编《皇朝经世文编》,鼓吹经济改革,对稍晚的左宗棠等湘人影响甚大。邵阳人魏源少负才名,然仕途不畅,长期为督、抚幕宾,后受林则徐之托编写《海国图志》,提出了“师夷长技以制夷”的主张,成为近代洋务思想和资产阶级改良思想的先驱。三人皆岳麓出身,贺长龄更曾任书院山长。稍早则还有个武陵人赵慎畛,亦位列封疆、为政有声,史谓“赵慎畛学有本源,察吏治民,严而能恕,所至政无不举”,兼“服膺儒先,凡有益身心可致用者,皆身体力行。好善嫉恶,体恤属僚,训恳切,如师之於弟子。所至於文武官吏,常能识别其才否,人亦乐为之用。”以是观之,亦陶澍之俦也。又有道州何凌汉,嘉庆朝官至工、吏、户部尚书,亦有政声,子即诗人何绍基。
道光以后的大清就有点不象样子了,道光的儿子叫奕蟭,即咸丰蛟河道教灵符咒语算命。咸丰是一个倒霉的皇帝,咸丰朝的中国人自然也倒霉之至。咸丰是在第一次鸦片战争十年后的一九五○年登基的,上台不到半年,洪秀全就“金田起义”,从此天下大乱。其实,在他老爸的手里,天下已经不大安宁了,不仅有“远人构衅”——两次鸦片战争,各地大大小小的起义也是此起彼伏,湖南新宁、道县的两起“匪乱”,就发生在道光死前的两个月里。是以洪、杨初起,清廷亦不过等闲视之,孰料不过两三年的功夫,星星之火,遂成燎原之势。到一八六○年,内乱未平,又被英、法联军来一个“火烧圆明园”,咸丰连小老婆都顾不上就跑到承德避暑山庄去了,躲到第二年,还没来得及“回銮”就一命呜呼了。《清史稿》说咸丰“遭阳九之运,躬明夷之会。外强要盟,内孽竞作,奄忽一纪,遂无一日之安”,“外强”系指英、法、俄等国,“内孽”则洪、杨以外,大股尚有“捻匪”、“回匪”、“苗练”等,总之咸丰朝这十二年,实在是乱得可以。然而,正是这乱世,造就了湖南,成就了一大批湖南人,从此湖南人开始纵横天下,一扫过去三千年之沉闷。而带领湖南人“走出去”的,是曾国藩和他的湘军。
曾国藩生于嘉庆十六年(1811年),小地主阶级出身蛟河道教灵符咒语算命。道光十八年进士(同进士出身),两年后授翰林院检讨(从七品),之后官运亨通,十年七迁,一直做到礼部右侍郎(正二品)。咸丰二年,丁母忧归,时太平军已入湖南。三年,曾国藩奉旨办团练于长沙,募农民朴实壮健者,用诸生为将领,号“湘勇”。在之后的十多年里,曾国藩就靠着这支由书生带领的农民军队,扑灭了轰轰烈烈的太平天国运动。
若论当时的湖南人对“粤匪”的态度,恐怕跟后来对的态度有些相似:无论是太平军还是红军,都有一部分人积极加入,另一部分则拼死抗拒蛟河道教灵符咒语算命。湖南人不是铁板一块,而是严重分化。至于分化的根源,却很难拿我党的阶级成分论来解释,比如说,彭、贺是苦出身,毛、刘却是地主富农,结果他们却站到了一起;而湘军是典型的“地主武装”、“反动势力”,但参加湘军的却大多数是“红五类”的贫下中农。不过,显然当时湖南的保守势力比革命力量要强大得多,所以太平军一入湖南便遭受重挫,最后更覆亡于湘军之手。另外,应该说曾国藩的镇压太平天国,其思想政治工作还是做得不错的。一方面,他充分利用了当时人民尊孔崇儒、敬畏神灵、排斥洋教的思想观念,对太平军大搞反面宣传,甚至地域意识也被他利用了起来,如《讨粤匪檄》曰:“……粤匪自处于安富尊荣,而视我两湖、三江被胁之人,曾犬豕牛马之不若,此其残忍惨酷,凡有血气者,未有闻之而不痛憾者也。”另一方面,他又强调军纪严明,以争取民心,选兵时专挑诚笃的农民,将领则用有修养的文人绅士,他为约束军队而编写的《爱民歌》,就是后来《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古装版。因此,在争取民众方面,在保守排外的湖南,他也占了上风。
然而,第一个和太平军交手过招的湖南人并非曾国藩,湘军也并非湖南的第一支民团武装蛟河道教灵符咒语算命。广西兵事初起时,清廷想到的第一个要起用的大臣是林则徐,可惜“则徐道卒”,于是起用了一个叫李星沅的湖南人代为钦差大臣,只不过李星沅到广西没几天也病死了,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时清军副都统乌兰泰手下有个新宁人江忠源,他道光末就在家乡练有乡兵五百人,这时带到广西助“剿”,号“楚勇”,是湖南出境“剿贼”的第一支武装。咸丰二年,江忠源带领这支民团在广西连战连捷,太平军准备攻入湖南时,又遭江忠源截击于蓑衣渡,南王冯云山中炮死,此为湖南人一挫太平军。这个江忠源很有名气,杨度诗“江公为护死友骨,道路三千自奔走”中的江公,即指他。当年他去京城会试,同乡友人病死,他不远千里护灵回乡,由是知名(其时曾国藩也在京城,却好为人作挽联,甚至替某些未死的人都拟好了挽联,以致闹出笑话,故有打油诗曰:“代送灵柩江岷樵,包写挽联曾涤生”)。但江忠源会试却没有成功,一直只是个举人,道光末以乡兵平“瑶匪”雷再浩之功才得擢知县,自咸丰元年起参与镇压太平军及各地“会匪”,得咸丰赏识,三年间遂官至二品,咸丰三年在庐州战败自杀。然江忠源虽早死,其所上言兵事一疏却颇有可观,《清史稿》谓为大局成败所关,其大略曰:严军法、撤提镇、汰冗兵、明赏罚、戒浪战、察地势、严约束、宽胁从。有此一疏,江公遂得为大将之材(然即其疏中,亦可见当时兵匪情形,颇值唏嘘,如“严约束”一条云:“……粤寇惨虐,不可胜言,然择肥而噬,穷檐不暇搜求。或伪结民心,多偿市直。兵则攫取奸污,穷户且难幸免。”)。江忠源有弟三、族弟二人,皆从军,忠济、忠信先后战死,忠义悍将,尝屡破石达开,后病死征途。
当然,“湘军”这个词,后来也并不单指曾国藩所练“湘勇”,从广义上来说,则江忠源的“楚勇”、左宗棠的“楚军”、还有什么“平江勇”、“宝勇”,都应包括在内,不过曾的“湘勇”,也基本上能够代表湘军了蛟河道教灵符咒语算命。湘军分水、陆二师,水师由杨载福、彭玉麟统领,陆师则塔齐布、罗泽南。
玉麟衡阳人,少有文名蛟河道教灵符咒语算命。咸丰三年,曾国藩立水师十营,玉麟以附生从军,为营官,草创规制多所赞画。以岳州捷,得与载福专任水师。与陆师复武、汉,大破田家镇,又连败太平军于小池口、湖口。五年,曾国藩困于南昌,时玉麟在武汉军中,闻警乃乞假归长沙,“易衣装为贾客,徒步数百里达南昌”,助国藩守。此段故事,杨度歌之曰:“曾侯昔困南昌城,敌垒如云绕前后。彭公千里往救亡,乞食孤行无伴偶。芒鞋踏入十重围,大笑群儿复何有!”后数年,累功至水师提督,不任封疆,江南平,又辞总督,迨善后事了,乃上疏求退,有“臣之从戎,志在灭贼,贼己灭而不归,近於贪位”等语。同治八年,玉麟“还衡阳,作草楼三重,布衣青鞋,时往母墓,庐居三年不出”。后复起巡阅长江,为国家纾东顾之忧,但不欲任官职耳。然其虽无官名,却能行权,史载“(玉麟)每出巡,侦官吏不法辄劾惩,甚者以军法斩之然后闻,故所至官吏皆危栗。民有枉,往往盼彭公来。朝廷倾心听之,不居位而京察屡加褒奖,倚畀盖过於疆吏。”彭公不就两江总督、兵部尚书,此“长江巡阅使”乃清廷为其量身定制,所谓“有事而非差,无官而有禄”者也。玉麟字雪琴,人称“雪帅”,这位“雪帅”不仅杀人在行,画梅也很在行,据说其所画梅亦凛凛有杀气,人称“兵家梅花”。晚年参与抗法,督师广东,调老将冯子材防粤,遂有镇南关大捷,时玉麟亦已逾古稀矣。同治十六年,卒于家。
岳斌(即载福)善化人,绿营出身,咸丰三年,与玉麟同为营官蛟河道教灵符咒语算命。岳州捷后,两人同掌水师,征战十余年,勋绩颉颃,而初玉麟位在其下。同治三年,岳斌被命督办江西、皖南军务,离水师,寻授陕甘总督,用违其才,致偾事损望,自请罢归。光绪五年,复起偕玉麟巡阅长江,法越战事起,两人皆受命筹防务,岳斌且尝赴援台湾。十六年,卒于家。彭、杨二人始终长江军事,水师之兴,实湘军灭“贼”之根本,二人之勋烂然,故清廷颇优礼焉。
泽南与国藩同邑,教书先生出身蛟河道教灵符咒语算命。咸丰二年在籍办团,所部数百人多为书生,所谓“罗山乡塾教兵法,数十门生皆壮儿。朝来跨马冲坚阵,日暮谈经下讲帷”是也,后其门生李续宾、李续宜、王鑫、刘腾鸿、蒋益澧等并为湘军名将。李续宾最悍,领“湘右营”,号白旗无敌,带兵有古名将风,咸丰八年锐师轻进,战殁三河,国藩惜之;李续宜,续宾弟,能战之名与其兄相颉颃,然以持重称,故得保全,同治二年病卒于家;王鑫则“用兵好出奇制胜,驭众严而有恩”,然不尊国藩法度,国藩尝欲裁其营,幸巡抚骆秉章倚用之,留湘剿匪,号“王老虎”,其所统营曰“老湘营”,湘军后起名将刘松山即其旧部,咸丰七年,卒于军,所部由弟开化及张运兰分统之;刘腾鸿将“湘后营”,树黑帜,敌“望见辄走”,亦劲旅,咸丰五年援瑞州,战死,弟腾鹤旋为复仇,代将其军,后亦战死;蒋益澧“年少戆急”,曾、胡皆不喜,而左宗棠特器重之,其初遭劾降职,挫而后起,能自树立,其后平浙、治浙,并著显绩,此非他将可比也。罗山先生则于咸丰六年战死武昌城下,诸弟子之功,或未及见。然泽南虽死,武昌随下,其所定力争上游之策,亦成败之关键也。所谓“湘勇”,原指罗所练湘乡民团,是湘军的老底子,史谓“曾国籓立湘军,则罗泽南实左右之”,非虚言也。
塔齐布武人,为曾国藩一手提拔,故虽非湘人,而能与诸将同心,效死力,湘潭、岳州两捷,实湘军大局所关,皆其首功蛟河道教灵符咒语算命。咸丰五年卒于军,国藩痛惜之。非湘籍之湘军名将,除塔齐布外,尚有多隆阿、鲍超等。多隆阿满洲正白旗人,初隶都兴阿部下,咸丰八年始归胡林翼调度,所部多湘勇,因常与鲍超联合作战,军中称“多鲍”。鲍超四川奉节人,初为湘军水师哨长,积功至总兵,咸丰六年,胡林翼令其募勇长沙,创立霆字五营,改领陆军。“霆军”战斗力极强,敌人望风披靡,鲍超攻战功多,颇招众忌,乃求退,得善终于家。
关于湘军的规模、编制,三言两语也难说清蛟河道教灵符咒语算命。曾国藩在长沙办团练时,勇丁不过千余,基本上都是从湘乡调来的罗泽南的“湘勇”。移驻衡州后,扩为五千人,设十营,以塔齐布、罗泽南、王鑫、李续宾、李元度、金松龄等人为营官。水师后建,初募亦只三营,以彭玉麟、杨载福、褚汝航为营官,后得郭嵩焘募饷,增至十营,水陆万人,始初具规模。靖港败后,国藩藉整军之机,扩大至水陆各二十营,以彭、杨、塔、罗四人各辖十营。九江一役,水师受重创,杨载福不得不回岳州重建水师。陆师则塔齐布气死军中,罗泽南回师武昌,又战死城下,曾国藩困于江西,危如累卵。于是国藩弟国荃起于家,率所募三千人,偕周凤山急援江西。时王鑫“老湘营”、萧启江“果字营”等在湖南,有数千人;罗泽南军在湖北,由李续宾代领,亦数千人;余众皆在江西,计有曾国华曾国葆由鄂援赣之师五千人、曾国荃周凤山由湘援赣之师六千人、鲍超新募之“霆字营”三千人、李元度“平江勇”三千人、另彭玉麟的内湖水师及塔齐布军余众亦数千人。江南大营溃后,左宗棠亦募勇东出,号“楚军”,众五千人。后随着战争规模扩大,诸将皆随战随募,湘军鼎盛时期,其总兵力达十余万,设营二百余。曾国荃围安庆时,“吉字营”已逾万人,至围天京,更增至五万人,号为“吉字大营”;长江水师亦众至两万,又别立有淮扬、太湖、宁国三支水师;“霆军”、“老湘营”等亦众逾万人;另左宗棠的“楚军”亦扩至两万余。不过,单从人数上来看,湘军与太平军相差还是比较悬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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