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研究]新解海南土地祭:海南符咒法事占卜

新解海南土地祭

　　近日某单位建集资房，不巧的是，在掘土动工的第一天晚上，单位领导的儿子恰好就被车撞死了海南符咒法事占卜。于是社会上传扬系因未做公(即拜神)就动土的缘故，更有甚者，传扬若不补办法事的话，伤人事件还会继续。人言可畏，于是该领导只好下达停工，召杂父公(师父的意思，即海南的土道士)六位于出事后的第五天晚上起法事，以完正例。

　　在传统上，海南人盖房子在起土动工之前，俗例上都是要先拜祭土地然后才能动土的，不然必有祸罚海南符咒法事占卜。其说法依据为，每一寸土地的下面都是有神灵（即死人）的，他们是土地的先人，他们先拥有这块土地。而现人要盖房子或者其它任何动土工程都会骚扰地下的神灵，如果不事先安抚好这些神灵，而擅自去掘土扰搅他们的安息的话，就会招惹生灵的愤怒，从而降灾于人。祭土仪式的含义本身即为在情理上尊重土地下的每一个神灵——即土地的先人。祭土有两种情况，如为自家祖传土地，则祭土章程较为简单，只要烧点金银香烛告知祖先就可以动土了。如属新买的土地，则其祭土法事的章节十分复杂，其法事一般有七道程序，一为祈天，二为祭土地公，三为招魂赎地，四为送金银，五为扫荡，六为赶鬼，七为动土...，这是需要多位杂父公组成的大型团队才能举行得了的法事，场面宏大。某单位的祭土法事就是这样的大型法事，出于好奇，本人有幸目睹了它的全过程。

　　尽管本人一向的态度是决不干涉和反对别人的信仰自由，但封建迷信这东西却也从来难以影响本人的世界观海南符咒法事占卜。然而说也奇怪，观看了海南土地祭的全过程，其所有的章法以及细节、语言等在仔细观看了之后竟然都不觉得陌生。

　　首先是祈天，其仪式有如当今政府征用土地前的安民告示，又是敲锣又是打鼓的，绕着那块地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撒发传单，杂父公嘴中念念有词唱着赞歌，内容无非就是诉致上苍诸神东西南北星君要主持土地公平交易，支持新人土地开发等海南符咒法事占卜。接下来的是祭土地公，祭土地公仪式就完全不同了，既不敲锣打鼓，也不念词唱赞，而是大把大把地烧金银香烛，杂父公一个烧完接又是下一个，每一位都是始终默不做声，或者至多不过的“多谢支持”之类的简单言语，烧完冥钱仪式也就完成了。这个祭土地公仪式大概有如当今土地开发前的疏通本地的父母官，作为父母官，他们一般都不会不支持本地的土地开发，只要孝敬到位，本地建设总是好事。第三道法事为招魂赎地，这道仪式较为玄乎，其招魂方式多种多样，神灵有点香即应的，有捕捉回来的，有附体说话的，有骚扰闹事的，杂父公都一一回应和耐心劝说，法事是又量地又讲价，然后将土地红线图复印件烧化。其章法有如今人土地交易的找人量地，讨价还价，公证认证，十分热闹。第四道法事为送金银，即将钱财实物摊牌给诸位神灵，主要的章法还是烧纸金银、纸屋、纸汽车、纸电器、纸日用、纸家具、纸美女等，钱财物品堆得象座小山高，火烧红得半边天。而杂父公嘴巴中念的也是“多花钱吧”“多享受吧”“不要闹事了”之类的词令，这大概有如今人土地赔偿之分派了。第五道法事为扫荡，其实就是打扫的意思，就象今人掘土动工前的清理场地，设安全标志等。第六道法事为赶鬼，就是派送大量的神兵天将邻近的孤魂野鬼以及不满的神灵驱逐出去的意思，杂父公们拿着竹枝、篓白、木剑等法器绕着土地来回驱赶，又是纸兵纸将撒抛的，又是喷火，又是泼水，又是吹螺号，又是贴符咒的。这个环节就象今人土地征用时少不了武警兵到场一样，恩威并至。第七道法事为动土，有剪彩，有铲土，有放鞭炮等。

　　在本人看来，迷信也不过是一种情理仪式而已海南符咒法事占卜。如果人死后真是有鬼魂的话，则每一寸土地之下都躺有鬼魂是不足为奇的——曾经有多少人在这土地上生活过了？死人的鬼魂安息在这土地之下，土地就是他们的家园，而今人要在这土地上掘土盖楼，情理上是侵占了他们的家园，当然就会打搅鬼魂的安息。这一打搅，鬼魂在情理上当然就要找当事人理论理论了，试想一下，你的房子在没有任何告知的情况下忽然有一天被掘土机掘去半边，而你此时正好在睡午觉，您觉得您还可以继续安睡吗？

　　本人无法确定古人这些法事的章法是如何得来的，但作为思想文化传统的海南土地祭仪式，说它新不新，说它旧不旧，俗与新何其地相似呀！也许今人的行为古人早已经历过，所谓的俗例只不过是记录了那千百年来的经历和曾经的思想而已海南符咒法事占卜。古人不见得就傻了，今人也不见得就聪明了，本人一向坚持海南有四大社会问题，即土地问题、人口问题、环境问题和文化问题，而土地则是首中之首，然而放眼今天的海南土地开发，某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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