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第九回2：泾河龙王找袁守城算卦，耍小聪明自己作死的故事

泾河里面的巡河夜叉在水面巡逻，无意间听见了渔民张稍说的话，于是夜叉调查最近张稍打鱼的情况。结果发现，他每天都满载而归。于是，夜叉认为张稍说算卦这件事的可信度非常地高。他第一时间把这件事情报告给了泾河龙王。

泾河龙王听见夜叉的报告非常地愤怒，他拿着武器就要去刺杀算卦的人。

这个时候宰相鲤鱼精对泾河龙王说：“大王，你不要生气，夜叉只是听见这个传说，这种事情多半是那个渔民吹牛，如果大王你直接驾着云去刺杀凡人，被天庭知道了，必然会被治罪。不如大王您变成一个白衣秀才亲自去那个算卦的摊位看看，如果渔民是胡吹的，那样就放过那个算命的，全当虚惊一场，如果真有这样厉害的人，我们再想想办法，实在不行，找个机会截杀他。”

龙王认为宰相鲤鱼精说得很有道理，于是把宝剑扔在龙宫里，独自一个人游到河岸上。他按照鲤鱼精的建议变成了一个白衣秀才，龙王真是好本事啊，变成什么就像什么。现在他不但穿着和普通秀才是一样的，甚至说话的语气也和秀才一样，动不动就引经据典，整个孔子说、孟子说的，反正就是没有自己说。古代社会的文人啥都好，就是没有自己。

典型的代表是北宋大儒张载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这种话极具煽动性，第一次听，感觉哪哪都对，但仔细想，哪里都是错误，天地就是大自然，用得着你显欠替它立心？而且你怎么能保证你立的心就是天地的本心？还有为生民立命就更胡扯了，我都不想反驳，为往圣继绝学也是胡扯了，还好现在是文明社会，否则我这么说，一定会被人喷死。高石溪只能说，这样的言论确实能够教人向善，但却有一个非常大的问题，当定义了一个东西是善的，那么除了这个东西之外的其他东西必然是恶的。所以我个人认为，这样的言论危害大于功劳。

比如，尊老爱幼明明是美德，我们应该呼吁大家努力去做，但并不能强制大家去这么做。但现在社会却出现很多老人逼迫年轻人让座的情形，甚至有老头直接坐在年轻女孩的腿上。当然，这样的老头也就敢欺负女孩子，如果是一个小伙子，试问他敢吗，两个大嘴巴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所以，那些欺负人的人，他们只是欺负比自己能力弱的人，是一种恃强凌弱的行为。

因为这个原因，高石溪个人非常讨厌美德制度化。美德的本质是自我牺牲，也就是牺牲自己的利益换来别人的尊重。虽然我个人讨厌美德制度化，但是建议大家宣传美德，但这种宣传不能强制，而是要让做得人心甘情愿，不能搞道德绑架。

扯远了，回到故事，泾河龙王在长安大街上寻找算卦的摊位，不长时间，他就找到了。龙王仔细看算卦摊位的牌匾，上面写着：神课先生袁守城。这个袁守城可大有来头，他是大唐钦天监一把手袁天罡的叔叔，这位袁先生长得非常地周正，一看就是很有福气的人。

龙王在人群中排队，等了一会儿后，轮到龙王算卦了，他坐在袁守城的对面。袁守城看了一眼龙王后问：“先生，请问你准备算哪方面的事情呢？”

龙王说：“我想算一算明天的天气怎么样，会不会下雨。”袁守城拿出几枚铜钱，按照规定动作一顿操作，操作完毕后，他对龙王说：“明天阴云密布，必然会下雨的。”

龙王继续问：“能下雨不算什么，你准确告诉我明天什么时间下雨，雨量是多少尺寸。”

袁守城不假思索地说：“根据卦象上的描述，明天早上七点的时候，晴朗的天空开始向乌云密布转变，这个过程叫做布云，九点的时候开始打雷，11点的时候开始下雨，13点的时候雨就停了，降雨总量是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

泾河龙王听见他这么说，不屑地笑了笑说道：“我今天来不为别的目的，只是为了和你打赌，跟你明说了吧，如果明天确实下雨，而且时间和雨量都准确，我给你黄金五十两作为报酬，但假如没有雨或者时间、降雨量有一点不对，我就砸碎你的招牌，把你赶出长安城。”

袁守城开心地笑了，他回答说：“一言为定，既然规矩是你定的，那么就按照你的要求吧，你走吧，明天下完雨你再来。”

泾河龙王离开长安城，回到泾河龙宫，虾兵蟹将都来迎接龙王。一个水族问道：“大王，那长安城里，真有那个算命的先生吗？”

泾河龙王一边笑一边说：“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但我猜测他就是一个骗吃骗喝的人，我问他明天下不下雨，他竟然说明天一定下雨。我作为泾河龙王，专门管理下雨的龙神，我都不知道明天下不下雨，他竟然知道，这不是笑话吗？我继续问下雨的时间和雨量，他竟然都能回答上来，看起了比真的还真，不过他说话的方式很像玉帝圣旨里的口气。不得不说，这个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我对他说，如果明天确实下雨，时间和雨量都对，那么我给他黄金五十两作为算卦的报酬，如果不下雨，或者时间、雨量中有一个错的，我就砸了他的卦摊，让他滚出长安城。”

宰相鲤鱼精说：“那个算卦的人肯定不知道，大王你是陆地上八条大河的总河神，玉皇大帝有下雨的圣旨，每次都先通知你，然后再通知具体的龙神下雨，明天有没有雨，除了玉皇大帝外，只有你第一个知道，一个算命的老头竟然敢胡说八道，看来他的卦摊真的要被砸了。”

就在龙王和虾兵蟹将们讨论明天怎么收拾那个算卦的时候，一道声音从天空中传下来。原来这道声音的主人是玉皇大帝的传信力士，他手持圣旨对泾河龙王喊道：“泾河龙王接旨。”

泾河龙王抬头一看，原来是金衣力士，他手持圣旨，从空中缓缓降落。泾河龙王急忙整理衣服，让手下人点燃熏香，以显示对玉皇大帝的恭敬。金衣力士把圣旨交给泾河龙王后，脚踏波浪缓缓飞向高空。

泾河龙王看金衣力士走远了，也顾不上等香烧完再看得规矩了，直接打开圣旨查看里面的内容。只见圣旨上写“命令掌管八条河的总管，做好下雨的准备工作，下雨的时间是明天早上，下雨的地点是整个长安城……”泾河龙王看完圣旨，一屁股坐在地上，想要站起来，但腿却不听从命令，挣扎了两三次都没起来。

他只能坐在地上咆哮：“造孽啊！世界上竟然真的存在这样的神人，他竟然能准确猜测出玉皇大帝的命令，遇上这样的人，真是我倒霉啊，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冒着被处罚的危险，一剑劈死它。”

鳙鱼军师对泾河龙王说：“大王，你说那个算命先生说道和圣旨一模一样？这怎么可能呢？”泾河龙王把圣旨递给鳙鱼军师说：“你自己看，我身为玉皇大帝亲自敕封的司雨大龙神，什么时候说过谎话了。输给他黄金五十两，根本不算什么，只是按照他这么个算法，我泾河的水族，早晚会让渔民抓干净啊。”

宰相鲤鱼精说：“大王，咱们得想一个两全的策略啊，既不能违背玉皇大帝的圣旨，也不能让这算命的赢。”

泾河龙王说：“两全法，哪有那么多两全法，我现在就想赢，我要把他赶走。”

鳙鱼军师说：“大王，我倒是有一个计策，原则上不违背玉皇大帝的命令，但又可以砸了那算命的招牌。”

泾河龙王双眼放光，说：“说来听听。”

鳙鱼军师说：“其实，玉皇大帝圣旨开头说，明天早上下雨，下雨的范围是长安城，然后才说具体的时间，大王你不如打一个马虎眼，你把下雨的时间稍微改动一下，雨量稍微缩小一点，明天下完雨，就去把他的摊子砸了，然后主动上天请罪，就说今天喝酒贪杯了，没看清圣旨上的时间和雨量。但不管怎么说，大王您是下雨了，只要雨下来，就不算玩忽职守。虽然处分是不可避免的，但应该不会太严重。”

泾河龙王想了想说：“好，就这么办，赶走那算命的才是最重要的，明天我去砸他的招牌，如果他不走，我就一剑劈了他。不就是个处分吗，有什么大不了，了不起这个八河总管我不做了，让给别人，但因为这个行为能保住我泾河水族的生命，比什么都值得。”

第二天，泾河龙王带着风伯、雷公、电母和云童，飞到长安城上空高天上，玉帝让他7点钟布云，结果他拖延到9点钟才让云童布云。

这云童虽然很不高兴，但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玉皇大帝是厉害，但他毕竟是在泾河龙王手底下干活，就算是圣旨也比不上顶头上司的一句话啊，而且听上司的话就算出错，抗雷的也是上司，如果自己坚持执行玉帝的圣旨，搞不好会被泾河龙王穿小鞋的。玉帝命令9点打雷，而泾河龙王硬是拖到11点才让雷公、电母打雷，虽然雷公、电母也想反抗，但他们和云童一样的想法，两头都不敢得罪，没办法，县官比不上现管，哪个逼迫得更紧就听谁的指挥吧。

原定11点下雨的，泾河龙王等到13点才不情愿地亲自下雨。原定13点雨停的，因为泾河龙王推迟的原因，也改成了15点。

圣旨上标明的降雨量是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而泾河龙王只下了三尺零四十点雨。也就是他克扣了三寸零八点雨量。

这一点是他被杀的主要原因。更改时间还可以被原谅，但克扣雨量相当于官员，这是重罪，他不死就是怪事了。

但此时他已经被赌博好胜的情绪蒙蔽了双眼，只要他能赢，他就愿意铤而走险。

下完雨后，泾河龙王让众仙散去，他连龙宫都没回，直接变成白衣秀才，手持宝剑气哼哼地冲到袁守城的算卦铺子里。一进门，泾河龙王什么话都不说，直接拔出宝剑乱劈乱砍，扬言让袁守城滚蛋。

袁守城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泾河龙王一看袁守城这个表情更愤怒了，他把宝剑扔在一旁，拿起门板照着袁守城面前的桌子砸去。呼啦一声巨响，桌子应声碎裂，笔墨纸砚洒了一地。

泾河龙王大骂说：“你这吹牛不上税的，之前你吹你的卦有多么多么地灵验，虽然你猜到今天会下雨，但下雨的时间和雨量都不对，你还在这里假装镇静，赶紧卷铺盖滚蛋，否则不要怪我一剑劈了你。你的招牌现在算是彻底砸了，我看谁还敢找你算命。”

袁守城冷笑连连，他淡漠地说：“我一点也不害怕，我怕什么？就算我泄露天机也不是死罪，但是你呢，必死无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以为假扮个白衣秀才就能瞒天过海吗？你的脑袋是抹了猪油了吗？你想想我连玉帝的圣旨都能推测出来，你的身份有什么好隐瞒的，对吗，泾河龙王，你违背玉皇大帝的旨意，私自更改了下雨的时间，但这也不犯死罪，大不了受点处罚，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克扣降雨量，你这种行为相当于其他官员侵吞国家财产，你知道吗？如果你把雨量下多了，你还有活命的机会，但可惜你竟然敢克扣雨数，所以不是我要让你死，而是你自己作死啊，刮龙台才是你的归宿。你说我跟你这必死之人说这么多废话干嘛，回家料理后事去吧。”

泾河龙王听见这些话后，如梦方醒，慌得手脚无力，跌坐在地面上，他尝试了三次才勉强爬起来，他爬到袁守城的面前，不停地磕头，嘴里不停地念叨：“先生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嫉贤妒能，本来想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入戏太深，弄假成真，真的触犯天条，我知道我这是犯了必死的罪过，但先生你是通天彻地之人，希望你给我指示一条活路吧，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算做鬼也不放过你。”

袁守城叹了一口气说：“你还真是瞧得起我啊，我不过就是个算卦的先生，推测出来的也只是可能，改变个人命运的事情，是需要付出很大代价的，但既然你求到我头上了，我也不能见死不救，现在我给你指一条生路，实话告诉你，成功率很低，但事在人为，如果那个人真的愿意帮助你，你还是有活命的机会的。”

泾河龙王说：“但求一个机会，就算是死了，也不怨先生你。”

袁守城说：“按照天庭惯例，你这样的事情归人曹官魏征管。虽然按照天条规定你这是死罪，但县官不如现管，如果魏征替你说话，把你的事情如实地报告给玉皇大帝。玉帝慈悲，知道你因为保护泾河的水族而犯错，一定会从轻发落的。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至于什么处罚我就不知道了。”

“但魏征这个人刚正不阿，就算你去求他，也不会有任何作用。你唯一能做的是，求当今的皇帝唐太宗李世民。魏征是他手下的官员，如果李世民帮你说话，魏征必然会卖给他面子，帮你跟玉皇大帝说好话。如果你把事情办到这一步，我保证你没有性命危险。出路已经告诉你了，至于结果只能看你的努力和造化了。”

泾河龙王泪流不止，他又给袁守城磕了好几个头，他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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