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世界改变，他与苦难死磕到底

（来源：河南博物院）

“牡丹花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俗呼谷雨花，以其在谷雨节开也”

—— 顾禄·《清嘉录》

乾隆二十八年（1763）的谷雨时节，绵绵细雨如迷蒙的轻纱，轻抚着整个江南，一座雅致的小楼上，女主人循着拥门而入的花香走向窗前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前些日子，庭院里的花花草草郁郁菲菲，开的不可一世的热闹，不过此刻，任那姹紫嫣红的花海铆足力气的吐纳芬芳，她惦念的也只有“竞夸天下无双艳，独立人间第一香”的百花之王， 牡丹。而“谷雨三朝看牡丹”是千百年来沉淀出的习俗，是暮春里限定的浪漫。

▲图片来自网络

汪曾祺曾在文章里写道：“牡丹的花期很短，至谷雨而花事始盛，越七八日，即阑珊欲尽，只剩一大片绿叶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所以当年白居易讲牡丹“花开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一点也不夸张，谷雨，就是牡丹的主场！

疏帘外，天空渐晴，花间露出魅人的色彩，窗外的春鸟又开始百啭千声，女主人回到案前，铺笔研墨，她已经计划好了这一日的行程：赏牡丹，画牡丹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

▲ 清 恽冰 《国香春霁图》 河南博物院藏

据说这座小楼是一双佳人设计建造的，女主人名叫 恽冰，是个被甜蜜和幸福包围的女子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她的人生有个不错的开局，出身于一个声名显赫的老牌家族，父辈祖辈皆是才德高尚之人。恽氏家族有明确的家训：“教子有急，教女亦不容缓”，在良好的家学浸润下，恽冰从未被性别标签干扰过方向，十三岁便操起了画笔，学习祖传的绘画手艺。

▲恽冰 《国香春霁图》 局部

后来她又嫁了一个体贴知心的老公，日子过得鲜活生动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夫婿毛鸿调不是个事业有成的男人，没能越过科举的关卡，干脆就放弃了这条路，回家与她盖了小楼，一同经营日子。因此，恽冰不是一个落在烟火深处生儿育女、洗衣做饭的全职太太，也不用像男子一样，身上背负家族的期许。她可以一头扎进艺术世界成就自己的风采。

还记得早些年，她的作品被江苏巡抚尹继善带进了紫禁城的高墙，献予孝圣宪太后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那画，静美如诗，“ 迎日光，花朵灿灼”，光影迷离间几乎可以看见花瓣在阳光下怡然闪烁的样子，从用粉到赋色绝对是技术流，另有清新的题画小诗一首，大清boss乾隆见了，也忍不住手动点赞，撸起袖子，在画上直接刷了五星好评。

故事的后续不难猜想，恽冰迎来了人生黄金期，向她求画者应接不暇，她那岁月静好的日子，又更上了一层楼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久而久之，她不仅成了恽氏家族后人中， 传世作品最多，艺术成就最为突出的闺阁画家，还与同乡另一位才女马荃并称为“ 江南双绝”。

抛开恽冰个人的努力和才情，这一切的恩泽与美好都必须感谢一个人——恽氏家族的金字招牌，恽冰高祖父的同辈族兄， 常州画派的创始人，恽寿平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

一般来说，家族里但凡有一位名满天下的艺术大家，他的后人或直接或间接都会受到一定影响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所以在恽寿平的惠及之下，除了恽冰，恽氏艺术家族还走出过许多众相延揽的人物。

▲清 恽寿平 《牡丹册》之一 台北故宫藏

仅此而已吗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

当然不是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

恽氏古典书画技艺的养成与传递不只深藏于家庭和社区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

▲清 恽铎（恽氏后人） 群芳争艳图横披 河南博物院藏

落款：拟南田老人（恽寿平）设色

相比于当下的流量明星，恽寿平的粉丝可能更多，且世世代代，经年不息，达到了“ 无论江南江北，莫不家南田而户正叔” （恽寿平，字南田，号正叔）的程度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这是个什么概念呢？风靡大江南北的恽寿平，天天热搜霸榜不说，各种公众号都在制造焦虑，纷纷发文，比如“你还没学恽南田吗？市场正在抛弃你”“某某画风因酷似南田老人，已赚得第一桶金”等等，如此说来，当时大半个中国的人们都应该为这位画坛巨擘献上膝盖。

然而再大的画家在历史的进程面前，也只是个小人物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

现在，让我们将时间向前推至风雨飘摇的大明末年，一个微不足道的现场：刚满11岁的恽寿平，正背着行囊，跟随父亲和哥哥匆忙赶路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此时大明不安稳的情绪已经扩散至每个角落，作为朝中老臣，恽寿平的 父亲恽日初，也曾试图力挽狂澜，满怀期待的提交了守边政策，却无人理睬。

恽日初不愿麻木的等待国破家亡，决意去官，将家里的大小事务托付给长子后，便携三千书卷和两个小儿子启程去往浙东天台山归隐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大概背井离乡总会让人心里不是滋味吧。一路上，父亲都没怎么说话，只见他日渐消瘦的脸上愁云满布，而这种沉闷的气氛已经持续有一阵子了。在家时，恽寿平断断续续的听到过父亲与长兄的谈话，多半内容是父亲对朝中的腐败现象唏嘘不已。

这一年是崇祯十六年（1643）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距离明朝灭亡不足一年……

其实归隐的日子还算不错，这里pm2.5不高，房租不贵，山泉也有点甜，恽寿平一边在山里吸收天地精华，一边跟着父亲读书，那三千书卷可不是白带的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

恽日初素来看重子女教育，对儿子虽严苛，却从不担心恽寿平对知识的吸收与消化能力，在他脑海里有个尤为骄傲的记忆：恽寿平八岁便小宇宙爆发，咏莲花成句，让私塾老师惊掉下巴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可惜，卷在王朝兴衰的历史浪潮中，恽寿平如同一条搁浅在水坑里的龙，动弹不得，抽身不得，人生抱负还没施展就被扼杀了。而构成他生命最重要，最庞大的部分，竟然是苦难，是逃亡……

清军的效率太可怕了，他们自北向南接连攻占了一座又一座城市，脚步比想象中还要快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顺治三年(1646）六月，清军如拆迁大队一般朝着浙东汹涌而来，恽氏父子三人的避世之地如怒涛中的孤岛随时可能沉灭。他们只好与两年多的隐居生活say goodbye，正式开启了“仓皇复南窜，岭峤经崎岖”的逃亡生涯。一路上，他们经过流离失所的百姓，经过大明的伤病残卒，再想想被连根拔起的生活，不知道恽寿平心底该郁积多少惆怅和叹息。

面对满目疮痍的家园，被愤懑与失望焦灼着的恽氏父子积极投入到各地的武装抗清活动中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只是，清兵挺进江南后，开始强力推行“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的政策，为了逃避清兵的追捕，恽日初必须做最稳妥的准备，他削去头发，依托僧人身份，隐姓埋名继续带着两个儿子上路。

当恽氏父子辗转至福建，准备继续遁居时，收到了建宁抗清义军将领发来的offer，热情邀请他们加入组织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是恽寿平对建宁义军的战斗力、阵容、士兵的精神面貌、将领的意志力等进行综合观测和评估后，给出了肯定答复，此时的恽寿平，年仅 十五岁，颇有点文能倚马赋诗，武能上马开挂的气质。

然而，建宁义军的敌对势力不只有清军，还有为新朝打工的旧官员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顺治五年（1648）初春，新任浙江总督 陈锦等人统兵六万围攻建宁。实力的悬殊，谁都能看的出。恽寿平带着他青春年少的火气与建宁义军一同在生死线上奋力挣扎，足足撑了有一百多天！

倘若要盘点那些年，恽寿平经历过的人生绝境，排行第一位的恐怕就是他参加的这场 建宁义军保卫战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

三十二年后，他回忆起那个惨烈的春天，声声泣血：“ ……短刀夹长戟，格斗血流渠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烈火复四起，烟焰连街衢（qú）。满城百万户，无一存妻孥（nú）。”那悬停在他心中的呐喊和哭号，那尸积百巷，血染沟渠的壮烈情景，即使是其中一个片段，也让人怵然心惊。

这场战争留下的活口寥寥无几——从常州来省亲的长兄已经在先前的战斗中牺牲，二哥在战乱中下落不明，父亲因去外地寻求支援，从此失去了联系，而恽寿平自己，则沦为了清军的囚徒……如果有那么一刻彻底的、完全的绝望，大概就是现在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杜甫有句诗：“世乱遭飘荡，生还偶然遂！”或许能说到恽寿平的心坎里，世道这么混乱，活着就是个偶然啊……

亲人离散的伤痛，对一个少年内心世界的冲击，是任何语言不足以担当的，只是恽寿平小小年纪，就颠沛于骨林肉莽之中，几经生死，他的骨子里已经磨砺出了超越年龄的刚毅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即使被残酷的现实反复按在地上狠狠摩擦，在恽寿平的脸上也看不到一丝向生活俯首称臣的麻木与倦怠。他的好友顾祖禹曾禁不住感叹：“ 叔子（恽寿平）既经丧乱，少壮时多与奇人侠士游，常奔走千里，恍忽死生，他人色沮神丧，而叔子意气如常。”

殊不知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正是恽寿平身上这种让人挪不开眼的光芒，让命运的戏剧性，不折不扣的落在了他身上——恽寿平实现了一夕致富！

事情的缘起是，陈锦的夫人，想要置办新首饰，苦于一直没有找到合意的设计者，经人推荐，得知陈锦刚抓的这批囚犯里有个名叫恽寿平的孩子，似乎精于绘画，便寻他过来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陈夫人万万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小囚徒“ 丰神秀朗，进退从容”，画艺出众不说，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天然的风采，一看就是集才华与颜值于一身，智慧与人品并重的绝世好少年。一个按捺不住的念头涌上陈夫人的心头：要将这个清澈的少年收为养子。

就这样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恽寿平一夜之间变成了陈府上的贵公子！

你是不是觉得恽寿平的人生从此逆袭了？恽寿平可能不会这么想，好多时候人生轨迹的发展实在身不由己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虽然陈锦夫妇待他视如己出，但他终究不是自由的，国仇家难的悲凉时刻郁陶于心，父亲和二哥至今杳无音讯，这一切对他来说何尝不是另一种煎熬？

远处，他的父亲恽日初正用同样的频率思念着儿子，并以行脚僧的角色云游四方探寻恽氏兄弟的消息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一日，恽日初在杭州的某个街道，忽然看见陈锦身后有个“裘马翩翩”的少年，竟是自己的儿子，碍于种种形势，他无法和恽寿平立刻相见。不过，恽日初打听到陈锦一家笃信佛法，常去杭州灵隐寺烧香拜佛，他便寄身在那里与灵隐寺主持一起就如何促成家人团聚一事进行方案策划。

不管怎么说，尽人事听天命的日子虽漫长，绝佳的机会终于还是等来了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顺治九年（1652）的秋天，陈锦不幸遇刺，恽寿平便随着养母前往灵隐寺为陈锦超度亡灵。灵隐寺住持按照事先练习好的台本告知陈锦夫人：“恽寿平命短，从佛是最好的选择”。陈锦夫人怎么会舍得养育四年的儿子就这么出家，她是打算带恽寿平回去继承家业的。

现在，宝马貂裘，前程似锦的未来，就摆在这儿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可这道选择题的答案，恽寿平打一开始就没动摇过，哪怕他知道放弃躺平意味着要接受生活可能带来的一切糟粕，在这种情况下，“ 富贵非吾须，终愿云水游”仍是他的唯一选项。

明明有更轻松的人生，却选择困难模式，恽寿平怕是哪路神仙下凡来历劫的吧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

恽寿平跟随父亲回到常州老家，一颗终日紧绷的心终于松懈下来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可是好不容易走出苦不堪言的少年时代，又立刻陷入另一种烦恼——无缝接轨赤贫之境。

战乱过后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恽寿平家里萧索破败，令人头疼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扑面而来：家里那几亩薄田，成日受到县吏催租，父亲作为明朝遗老，学问口碑，享誉四方，免不了有接待来往宾客的额外花销，他们经常面临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窘境，就连小伙伴们的聚会，恽寿平都因“头上无完巾”不好意思参加……

巨大的生存压力下，恽寿平只好以鬻画来补助家用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在此之前，绘画原本是恽寿平在乱糟糟的时代里，留给自己的精神空间；是苦涩日子里，给自己打鸡血的解压神器。没想到，兜兜转转，如今绘画竟变成了他讨生活挂钩的营生。

不过，这份无奈在他精进画技的路上渐渐被化解了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恽寿平先是随堂伯父 恽向学习山水画，他总能带着旅行者的新鲜感在绘画世界里，孜孜不倦的探索，也喜欢举一反三的和伯父讨论绘画技巧，这种向上的精神气，已经有了点大师的迹象。

▲清 恽向《仿古山水册》其一 大都会艺术馆藏

别看恽寿平穷，他的朋友圈可谓卧虎藏龙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二十四岁那年恽寿平认识了终身死党： 王翚（ huī ），画坛权威 王时敏、王鉴的弟子。一个是民间艺人，一个是科班出身，两个人能产生化学反应，彼此在绘画上的认同是一方面，恽寿平的个人魅力也很关键。论社会地位恽寿平是逊色，但论人品、智慧，他可以秒杀一众大咖。

▲清 王翚 《仿宋元山水巨册》之一 苏宁艺术馆藏

他们二人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在不断实践的过程中，恽寿平很快意识到，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王翚是牛气哄哄的大清“F4”（ 四王：王时敏、王鉴、王翚、王原祁）成员之一，是一呼百应的正统派接班人。 在山水画领域，自己无论如何也pk不过王翚。

▲清 恽寿平 早期作品《晴川揽胜图》 辽宁省博物馆藏

于是恽寿平做了个大胆的决定：更换赛道！并向王翚喊话：“ 君独步矣！吾不为第二手也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意思是：你确实是第一，但哥也不愿意当第二。

艺术史往往将恽寿平后期主攻花鸟画的原因归结为他的这句话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实际上，恽寿平一生都没放弃过山水画。只能说，做个自由的书画家似乎很容易，但他从事绘画工作关乎着生存和责任，要改善吃土的生活，就不得不考虑市场需求。

▲清 恽寿平 《山水册之春草诗意图》 上海博物院藏

当时，画家中流行这样一种说法：“ 金脸，银花卉，要讨饭画山水”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晚明以降，肖像和花鸟画在市场上有压倒性的优势，远比山水画畅销的多。

▲清 毕函（师承恽寿平） 《山水册》之一 河南博物院藏

款：拟南田翁（恽寿平）意

那么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如何在神作辈出，各种题材、技术、风格几乎饱和的画坛里，依然能够有自己的辨识度？

绘画界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到底有没有蓝海？

有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

在恽寿平重新向画坛发出自己的定位时，早已开始潜心研习一种鲜有人运用的 写生花卉技法：“没（mò）骨法”，即 物象不用墨线勾勒边缘线，直接以彩色涂之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它的首创者是宋代花鸟画家 徐崇嗣。这种技法因没有轮廓线的依傍，染色无从下手，挑战难度极高，后世学员们纷纷劝退。用恽寿平的话来讲就是“几百年其法无传”。

当恽寿平发现这世上有一种叫“没骨”的技法，可以避开刻板的勾染填色，借由 色、水、粉之间的调和，传达出层次丰富，可甜、可盐、可柔、可刚的多元氛围时，恽寿平激动到每个毛孔都在僨张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他用时光积累出的经验，汲取宋、元、明诸家笔墨之妙，融会贯通，创造了 点染并用以及“水中有色，色中有水”的设色新手法，成功抢占“ 没骨花卉”的商标。

神坛之上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一座丰碑正缓缓立起……

▲清 恽寿平 《春花图八开》之一 上海博物馆藏

按理说，恽寿平历经那么多坎坷，又在白热化的绘画圈，杀出一条血路，闻声于海内，惠泽于四方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连画坛盟主王时敏都化身为他的粉丝亲自写信，希望能见他一面。《饮流斋说瓷》中还记有：“ 雍正花卉纯属恽派”，是讲 雍正粉彩瓷器上99.9%的花卉都是恽寿平的风格。

气氛已经哄到这儿了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下个镜头，他是不是该咀嚼美好了？

▲清 雍正 粉彩牡丹纹碗 故宫博物院藏

现实是，他那皱巴巴的素袍上，依然能看到落魄的痕迹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准确的说，恽寿平终生都没能脱贫。一来，他视百金犹如土芥，不为权贵画半片树叶；二来，倘若遇到知己，他又不惜花费数月时间精心创作。有时候他也觉得好像总也走不出重重黑暗，年近五十，两个儿子又相继夭折，心力交瘁的同时，各方求索不断，他如绑缚在时钟上的人质，常年四处奔波，拼命赶画，挑战身体极限。

也曾有人劝他换条路，被恽寿平果断拒绝了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回望那些撼动他生命根基的过去，山河破碎的情绪，铺天盖地，如影随形。从小对父亲的气节耳濡目染，他亦时刻坚守着内心的清明。他也有自己的偶像，那是乱世里慷慨尽忠的英豪，即使到晚年，他仍有“话到英雄沦落恨，当筵同唱灞亭秋”的感慨。而永不仕清，是刻在他心中的四个大字。他的灵魂和清贫一样坦坦荡荡。

▲清 范廷镇 (恽寿平亲传弟子） 《山水图轴》

河南博物院藏

（ 范廷镇的山水、花鸟俱仿恽寿平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几可乱真）

冯骥才说：“能够把一切人生的苦楚都化为一种美的只有艺术”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

在所有花卉里，恽寿平最喜欢画牡丹，时人常称他为“ 恽牡丹”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在我们普遍的印象里，牡丹格外的浓艳、馥郁、明丽照人，它是富贵的象征。而恽寿平的牡丹没有一朵呈娇媚之态，它们不冷艳，不遥远，优雅而不张扬，当我们欣赏他的牡丹时，看到的不只有淡妆素服的佳人，还有侠客、战士、儒士、君子，好像每一朵都带着恽寿平现世的品格，每一片花瓣都牵动着他生命的回旋。

▲清 恽寿平 《花卉轴》局部 台北故宫藏

康熙二十九年（1690）三月，恽寿平攒着最后一口气从外地赶回家中，疲惫深深嵌在他的皱纹里，这些年，他把健康全部抵押给了时间，终于不堪重负，第二日，便溘然长逝，终年仅五十八岁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一代大师陨落，家里却没钱筹办丧事，是王翚等好友集资将他安葬……

谷雨这天，恽冰没有选择对景写生，而是像以往无数个日夜一样，拿出祖传的恽寿平画作，用临摹的方式将心中的敬意缓缓道来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在她起落颤动的笔触里，已经无法走出纸张的时间，又重新发动……

▲《国香春霁》局部

款：癸未谷雨临南田公长春富贵图

参考文献：

1. 清·恽寿平 瓯香馆集 吕凤棠点校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西冷印社出版社 2012年

2. 杨臣彬《明清中国画大师研究丛书——恽寿平》吉林美术出版社 1997年9月

3. 汪悦《精彩江苏·画派系列：常州画派》江苏人民出版社 2019.10

4. 朱万章《恽寿平家族传人考》《中国国家博物馆馆刊》2011.07

5. 朱万章 《恽寿平对清代画坛的影响》《中国书画》 2016.07

6. 苏国强《恽寿平没骨花鸟画师承考 》《中国书画》2019.08

7. 苏国强 《中年恽寿平由山水改为主攻没骨花鸟的真正原因》《书画世界》2019.05

文字：小曼小曼

河南博物院藏品管理部书画库保管员，西安美术学院美术史论系 艺术考古专业硕士研究生，不爱写论文，只想讲故事常州做法事超度婴灵。

插画：大鹏大鹏

一个平平无奇的插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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