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陂游访记(转载):孟州道观寺庙寺院
一个广泛流传的地名故事
苟泉,老百姓俗称为狗泉孟州道观寺庙寺院。据县志记载,晋朝时,有个姓杨的读书人带着家犬去朋友家喝酒,结果大醉而归。当他行走到这里,实在困顿难支,时节虽然正值冬日,但午后的阳光温暖如春,遂找一块干净的草地,枕石而卧,不觉酣甜如蜜,很快沉入梦乡。那条不离左右的忠诚老狗,静静地卧在主人旁边,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忽然,老狗警觉地站了起来了,原来,远处有烟雾飘来。渐渐地,烟雾越来越大,老狗看到,有野火在远处燃烧。冬日草干,火借风势,大有燎原之势。老狗觉得不妙,先是对着主人狂吠,后又试图拖曳主人,怎奈主人实在醉得厉害,沉睡不醒。老狗眼看大火将至,主人性命不保,急得围着主人团团转。俗话说,狗通人性,狗和人在一起呆得时间久了,不仅和人习性相通,而且也学会了人类的某些智慧和聪明。老狗急中生智,它见远处有条小河,就跑过去吣了一口水又跑过来吐着杨生身边的干草上,以为草湿了就不容易被火燃着。可是,它来回跑了几趟,效果甚微,急得爪子胡乱刨地,刨着刨着,它觉得刨出的土带些湿气,已有灵性的老狗认为下面一定有水,就刨得更加起劲,不一会竟然刨出了一个方圆两尺的土坑,并且开始有水开始慢慢渗出来。它又用爪子拨拉了几下,一股泉水登时汨汨涌出,眨眼间涌满了土坑。此时,老狗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但当它看到火势越来越近,就又蹒跚着一趟趟地沁水湿草,很快把杨生周边数丈远的干草全部一点点濡湿。这时,野火烧过来了,已经累得没有一点气力的老狗,挣扎着爬到主人身边,深情地舔了一下主人的脸颊,又低低地呜咽了一声,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杨生一觉好睡,醒来时日已西沉。他起身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四周都是黑糊糊的过火痕迹,只有自己睡着的地方没有被烧,当他再看到已经累死的老狗时,顿时明白下午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抱着老狗的尸体回到家里郑重埋葬,并将这个故事告诉了乡亲们,乡亲们感到十分惊异,就将这眼新出的泉水称为狗泉,又因杨生家犬通灵救主,加之后人在此修建龙王庙后十分灵应,因此又有灵泉之名。
其实,传说再好,也要以史实为依据孟州道观寺庙寺院。《水经注》云:“南为苟泉,北则吴渎,是苟姓、吴姓世居泉上,故泉以姓得名也。”这个记载已经说的很明,泉以姓得名,和义犬无关。县志又载:“苟泉北半里许有南苟村、北苟村,相传为晋苟晞故里。”苟晞(?~ 311 ),字道将,河内山阳人,封爵东平郡公,官至大都督,太子太傅,都督中外军事。此人官虽做的大,但嗜杀成性,号为“屠伯”,是修武县历史上一个很不光彩的人物。姓不好,名声不好,由苟讹狗,再变为灵泉,也在想象之中。
一方净澈人心的天下名泉
修武名泉,我看过不少孟州道观寺庙寺院。五里源的马坊泉,以刘海蟾在此修道而名闻天下,只是现在已经干枯无水;百家岩明月泉,名载《水经注》,清末修武知县将其圈砌,如新月,如美目,美则美矣,只是略显小气;至于皇母泉以及大小朴泉,我曾和仝兄循踪蹑迹,留给我们的只有如马坊泉般的遗憾。但当看到苟泉时,我们在惊喜和震惊之余,有种灵魂被慑服的感觉。
在这里,苟泉,我更愿称之为灵泉孟州道观寺庙寺院。它位处灵泉陂村西北一里许,目测东西长约 60 米,南北宽约 45 米,面积近 3000 平方米。灵泉的水太清澈了,因为它的清澈,水的颜色也不同于其它地方,在浅处,它清的见底,在稍深处,开始泛蓝,中间则在成了清蓝色,既不同于水质不纯的绿色,又不同于过于深奥的湛蓝色。这是我见过的最纯净的水,也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水,站在它的面前,不由生发出此水只应天上有的感慨,有种渴望融化在里面的冲动,因为它是那样让人心醉,灵魂也似乎得到了净化。生在云台山下,深知云台山不仅以山的秀美吸引了国内外游客的目光,更以水的灵动征服了每个游客的内心。但云台山的水和灵泉的水相比,似乎还有品质的差异。云台山的水是碧绿的,宛如人间美玉;而灵泉的水是晶莹的,恰似深山水晶;云台山的水是欢快的,调皮的,好比世事懵懂的顽童;而灵泉的水是静谧的,羞涩的,犹若纯洁美丽的少女。伫立水边,我们深情地凝神着这泓灵泉,庆幸的是家乡还有如此美泉,在污染已成为我们最无奈的话题时,竟然还保留有如此一方净水;欣喜的是这样的仙水,竟然被我们在无意间寻找到了,欣赏到了,说句实话,在来灵泉之前,我们所抱的目的只是对古迹的探访,并不以赏玩为考虑,因为以前寻找名泉的经历告诉我们,现代社会对这些古代名胜影响太大了,工业化带给它们的,不是残破枯竭,就是肮脏污浊。
50岁的灵泉陂村民王响亮的话证实了我们对灵泉水质的判断孟州道观寺庙寺院。他把我们领到塘东北角市水利局立的一块碑前,上写“国家地表水监测点位 城市环境考核监测点位”。他告诉我们,焦作市水利专家在这里立碑时曾说过,灵泉的水是焦作市水质最好的水。
我们又问,灵泉过去是不是就这么大孟州道观寺庙寺院。他告诉我们:“过去的水面要小得多,但泉眼有好几个。主泉,也就是灵泉,我们这里的老百姓都叫龙泉,在现在水面的西北角,泉上盖有龙王庙,龙王座下即是龙泉。龙泉水从龙座下涌出,流到现在水面的正中央,和其它泉水汇在一起,周围用 72 个石磙砌成一个水潭。 1953 年,县里组织重修新河时,疏扩泉眼和水面的任务分给了我们村,水面才变成了这么大,但泉眼并没有扩大。因为传说民国年间曾计划在此兴建水电站,结果在扩浚泉眼时,从龙座下喷出一股白气,扑死了在场的好几个人。所以, 1953 年没人敢动这口龙泉。”
听到新河这个字眼,我有些兴奋孟州道观寺庙寺院。因为新河是一条很古老的人工河,县志记载,新河为唐代大中年间修武县令杜其所开,其源头即为苟泉。响亮指着从塘东北角向东而流的水面有三四米宽的河渠,说这就是新河。按照县志记载,新河从苟泉东流,经灵泉村、李万村、曹村、李村、尚楼、王庄、大堤屯、朱营、葛寺、马厂,至获嘉头道横河,南折出闸口入小丹河,全河长 66 里,沿途有土桥泉、楝树泉、小朴泉等泉水注入,又有消河、马道河、涝河、龙拱河等河流汇入。杜其所开新河,自是以农业灌溉为利,直至六七十年代,沿河村民仍可受益。
和响亮扯起来不觉时间过去了很多孟州道观寺庙寺院。扭过头去再看灵泉,忽然发现水中有几个冬泳的人,水里还有几只水鸟在悠闲地凫游。响亮说,游泳的人是市游泳协会的人,冬天常来这里,我们都很熟识;水上的鸟俗名“水鸡”,比野鸭小,比鸽子大。我们头次见这样的水鸟,“水鸡”之名更是闻所未闻。又转到今年新建的龙王庙里看了看,里面供奉着龙王的画像,建筑也很粗糙,没甚可观。仝兄在庙内东墙壁下发现一通古碑,虽然有一米多高,从碑文缺字程度来看,应是大半截残碑。残碑两面都有文字,因室内光线昏暗,加之时间有限,虽然文字大多可辨,但来不及细看,其落款时间为“囗光二十八年岁次戊申四月谷旦”,回去后查中国历史纪年表,道光二十八年正是戊申年,距今已有 160 余年。粗略看了一下碑文,其内容和龙王庙及灵泉无关,背面应为同村共建义冢的合约,正面则应是禁恶扬善之类的村规民约。看来,这里不仅风景独美,而且民风纯朴,人心向善,在古代是一处类似世外桃源的绝好去处。明代修武名士王玉铉《游苟泉陂》诗足可为证:
未识陂中境,今过濮上居孟州道观寺庙寺院。
泉幽得月朗,树密入风疏孟州道观寺庙寺院。
款款深林里,萧萧清夜余孟州道观寺庙寺院。
惠庄相得意,不觉我非鱼孟州道观寺庙寺院。
一座充满禅意古韵的佛门灵刹
告别了同学响亮,按照他所指示的方向,我们驱车向灵泉寺赶去孟州道观寺庙寺院。灵泉寺在灵泉陂村西二三百米处。随着车的行驶,远远的,一片红墙黑瓦的佛教建筑呈现在我们的眼前。虽然我们一看即知它是新建的,但在历史上灵泉寺也是修武名刹。道光《修武县志》记载,此寺相传最初建于晋时。如果传说是真,那么它的历史要比修武任何一座寺庙的历史都要悠久,包括号称中原第二寺的白鹿山元极寺(建于十六国石勒时期),创建于魏齐间的百家岩寺、圆融寺更不在话下。
仝兄为了证实自己对灵泉水东南流至寺侧的猜测,在行至寺后一块几被填塞的方塘时,建议三人下车考察一番孟州道观寺庙寺院。这块方塘面积和灵泉现在的水面相仿,只是西半部完全为建筑垃圾所填埋,东半部又被分为三个水塘,虽然仍可见水,但水质不可与灵泉水相比,即便如此,犹能使我忆起小时候家乡的沟渠之水。仝兄指着由西北而来的河道痕迹说,灵泉之水一部分流入新河,一部分流入此处。回去后查找县志,发现仝兄所说也不尽然。在道光《修武县志》“泉源”类中,苟泉之下即为洸河泉,“在灵泉寺后,亦入新河”。也就是说,我们在灵泉寺后所见的那方水塘为洸河泉水所涌,灵泉水也有汇入,否则“灵泉寺”无从得名。看过寺后方塘,我们从灵泉寺东墙下向南走,发现东墙外也有沟渠痕迹,直到寺前。看来,灵泉寺几乎是被河泉所环抱着的。
到了寺前,我们发现山门紧闭,而在山门东侧另开一小门,门东墙壁上有“奇墙”二字,不知是何意思孟州道观寺庙寺院。从东边的侧门进去,又有一门,额为“灵泉寺”三字,两边有楹联:“古寺无灯凭月照,山门不锁待云封。”我站在门前,细细品味了几遍,越看越觉得有禅意有古韵,完全不是我所设想的另外一个意境。原来,几个月前,有位在焦作高新区工作的朋友对我说灵泉寺有幅楹联十分有趣,说的是古时候灵泉寺住有一个法号云封的和尚,这个僧人名则出家,实则凡心不灭,甚至比常人更炽,常到附近村庄私会妇人。后来,人们渐知云封和尚的劣迹,就有好事的秀才撰出此联,以作讥讽。云封和尚见联后翻然悔悟,痛改前非,自此一心向佛。进了寺门,甬道上有“导路”二字。我们仔细观察,北为三间正殿,正殿两侧各有一间耳房,东西为各五间的配殿,东配殿南侧另有一个院落,内有几间房子。寺院虽然房间不少,但因布局合理,并不显得拥挤,反而觉得疏密有致,井然有序。
寺内非常整洁安静,这让我们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降低了说话的调门孟州道观寺庙寺院。这时,有位神情安然的比丘尼迎了出来,陪我们观游说话。寺院正中有座碑亭,中镶两通古碑,一通为“重修龙王大殿碑记”,时间为道光十三年( 1833 年);而另一通碑则让我眼前一亮,竟是道光《修武县志》“金石志”中记载的元代“温公新甃龙泉池记”,碑文大略为:
大元国温公新 甃 龙泉池记孟州道观寺庙寺院。邑之西偏五十里,土壤肥润,民物蕃庶,有里曰苟泉村,亦云苟泉陂,里之右有水源出平地,号曰龙泉,庙之隅止有断碑,字刻剥落,所可辨者,龙泉神庙灵迹,祈祷辄应,民鲜灾咎,盖祭法所谓山林川谷邱陵能出云为风雨者也。至元丁亥,太原温惠字仲宽由安西省探竹来尹是邑。下车之初谒祠下,回顾荒陋,乃召集社众,谕以浚泉脉,敬致祭祀,众皆喜跃承教,定议浚以为池,导水东注,内可以壮神祠,外可以灌溉民田。凿池深仞,得宋熙宁甲寅岁孟州录事参军唐州桐柏县令之孙温宁重修是庙碑石,与今之尹姓氏相同,兴普之遇,岂非数也?是民益用劝子来忘劳。池之广袤,为方一百尺。自二十六年五月十五日经始,二十五日落成。龙池一新,舆情起敬,奉为香火资福之地,讵不韪哉?至元二十七年。
此碑保存得相当完整,字迹清晰可认孟州道观寺庙寺院。从碑文内容来看,它应与灵泉寺无关,说的是元至正二十七年( 1367 年),修武县尹温惠劝浚灵泉之事。此时正值元末大乱,县尹不以时局变更为烦,仍能关心民间疾苦,实属难得。另从碑文中可知,最晚在北宋熙宁七年(甲寅年, 1074 年),即已有龙王庙。我的推测,此碑原来可能在苟泉西北的龙王庙,至于何时到了灵泉寺,不得而知。
在正殿阶下,又有三个碑亭,为当代所立,不以为意孟州道观寺庙寺院。东西两亭各有两联,西亭一联为:“一刹那中离五浊,屈伸臂顷到莲池。”让人若有所思。
进入正殿,正中供奉着释迦牟尼像,东西两壁各镶有明碑两块,俱为长约 80 厘米、宽约 50 厘米的小碑孟州道观寺庙寺院。西壁碑为灵泉寺创建钟楼施财信士名单,立碑时间为万历三十一年( 1603 年)十月十五日。西壁碑为重修灵泉寺碑,中有“(灵泉)蜿蜒数十里以达于预,凡蒲柳芰荷之属皆蓊然蘙然,夹岸而盈中。泉之上流有寺,据爽垲地,因泉命名。县凿渠分泉以萦绕其后”。此碑不仅印证了仝兄关于灵泉分流至此的猜测,而且从中不难看出,此地当时为一县胜景,泉水环绕寺院,杨柳成荫,荷莲满塘。立碑时间为天顺七年( 1463 年)春月十五日,距今已有 540 多年。
看完了古迹,我们就和这位比丘尼攀谈起来孟州道观寺庙寺院。比丘尼法号果蓝,约有 60 多岁的年纪,籍贯博爱县, 1993 年剃度出家,之前为焦作建工集团职工,现在为灵泉寺惟一的当家师傅。从果蓝师太的言谈举止之中,可以看出她对自己信仰的无比笃定。我们向她请教了一些佛理,她的理解超乎我们想象,那种超然世外的理念,不时敲击着我们这些患得患失的俗子凡心。当我们问到东外围墙上“奇墙”二字的意思时,果蓝师太说,在没有东围墙时,她时常梦到佛的莲座不稳,有向东倾倒的危险,佛也不明示,她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直到有一天,她去寺外办事回来,猛然发现寺院东边的房屋多,西边的房屋少,明显不对称,而且山门也不在正中的位置。于是,她就请人重建了东围墙,并在山门东侧另开一门,至此那个梦中情景才不复再现。我们又问一进二门甬道上“导路”二字,果蓝师太说,那是一条引导世人向佛礼佛之路,所以命名为“导路”。看着果蓝师太那双充满智慧和淡定的眼睛,我本向再请教二门楹联的故事,猛然意识到这种事情对这位心地清净的出家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亵渎,于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果蓝师太把我们送到门外,就在我们向她挥手告别时,我忽然觉得自己少做了一件事孟州道观寺庙寺院。曾几何时,我进寺从不礼佛,更不上香资,对某些寺院对香客的诱导甚至挟持甚至有些出离愤怒。但今天,我望着这座虽说不上精致,但也别有韵味的禅院,心中对苦心经营这片净土的果蓝师太充满了敬意,我觉得我该表表自己的心意,不为别的,只为果蓝师太对自己信仰的坚守,对这片净土的时刻清扫和打理。好在,我和果蓝师太有约,我还会再来的。
坐在回家的车上,我在心里对这次灵泉之行作了个草草的总结孟州道观寺庙寺院。与以往的访古相比,如果说过去是行走在古冢残垣之间,那么这次更多的是游赏风景;如果说过去每次归来体味的是历史的厚重,那么这次感受更多的是历史的灵动之美;如果说过去是对历史的寻觅,那么这次更多的是对心灵的一次洗礼。我知道,在古宁山河之间,除了百家岩、青龙峡,我又多了一个灵魂的归所。这是今天最大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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