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的嘱托:陇南道观寺庙寺院

泰山庙的嘱托

　　□牛旭斌

　　城南曲折委婉的鸡峰山是一道屏障，抵御着陇上江南的寒风陇南道观寺庙寺院。老远看起来郁郁葱葱的，烟波浩渺的城东，是一座秀逸的古刹。清晨的东河经过万千阻隔的崇山峻岭，来到山庙足下，其悠远流长的韵味，无所不在的蓬勃生机，像往事一样激荡着生动的声音。

　　我觉得古典的成县秀丽的夏天，就是从这个古刹庙会热闹的社戏开始的陇南道观寺庙寺院。泰山庙位于城东的李武村和庙湾村之间，与风光绝美的凤凰山遥遥相望，与山峻境幽的睡佛寺隔云瞻雾，事物生灵互相借靠的爱意茫茫，用展开的姿态拥抱人间和世界。这古刹叠年累月，钟鸣磬响，成了观光游览的圣地，教化众生的灵地，物华萃聚的福地，历史悠久，名声远播，香客云集，信众虔诚。农历三月二十八日，是成县东岳泰山庙会的一天。有不惜数百里迢迢赶来进香的善男信女，有外地观光前来度假的游者，有为死去的先人亡灵祷告还愿的人群。

　　据成县史料记载，泰山庙传统文化源远流长，有传说讲：逢会当日，远近村民不辞劳苦，齐聚于庙会烧“封包纸”陇南道观寺庙寺院。意在祈求掌管人间生死、赏罚阴间善恶的神施予先人好运，寄托对亲人的一番哀思，烧些纸钱冥币，送予亡人免得其在阴曹受罪。这固然是迷信不假，但人们却乐意怀着这般心愿，慰藉远去的孤魂。

　　昨日晨起，天气阴霾，大雨潇潇，父母亲人从向下乘早车进城，由我和妻子、大姐、二姐作陪，一起雨中登山陇南道观寺庙寺院。说是登山，去路上平坦通达，车来车往，我们才去已经有如织的人流下山返程，山底下交通堵塞，人们在淅沥雨中摩肩接踵。一些老人议论，“今个专程冒雨来的，都是进香尽孝的“。我抬头仰望，但见一个玉玺般隆起的山丘，豁然拔地，清碧如黛，镶嵌在庙湾的一马平川上，苍柏环绕，翠松掩映，台阶迂回，道院隐约。行道两边两行往返的人群缓慢地移动着，有的撑着雨伞，有的浑身已被雨淋透，有的人还扶老携幼，身上沾满了泥，足见一桩心愿对人的魔力。

　　我们全家也是为逝去的祖母烧纸的，她老人家经过了近百年的困苦生涯，最终撒手人寰，她人格的坚韧、心地的善良和人文的博爱，给我们后辈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精神财富陇南道观寺庙寺院。我们怀着对生命无常的感伤，追念那些曾经美丽和温暖的痕迹。站在依村傍水的泰山庙，我恍然觉得一个家族的历史犹如一条经久不息的长河，从远古深浅缓急、或广或狭地奔泻而来，更多的家族先行者，我未曾见过，未曾留住，未曾痛切地依稀记忆，他们在蛮荒的土地上用犁铧耕耘，造衍物用，顺应地无怨地生存着。不断地解体、重组和迁移，才落脚在了我现在的村庄。祖母生前给我们兄弟姊妹们集中讲授过二十四孝等很好的故事，节日期间还要跪拜养育我们的祖先，父母也偶尔带我们去佛寺道观，尤其是一年祭扫几次祖先的坟墓，我们一字摆跪下去，磕头作揖，默念感恩。及早就接受了报答之礼，跪恩之仪，伯父说，祖先们肉身枯朽，可精神却在我们的心底。这使我们没少受传统文化的熏陶。近年来我也深究过我的信仰问题，我眼中的信仰属于虚幻、神化和唯心的神秘异己的力量，存在于内心，左右着思想，支配人的生活，一旦笃定地虔诚地坚守，谁也无法把握得住。亲人从小特别重视我的信仰教育，从身体力行的生产劳动，到劳筋骨、砺心志、韧生性的锻炼，培养了我珍视生命敬重恩情的精神走向，接递和承传了这种无形的敬畏。

　　时代进步到今天，我们已不再相信迷信陇南道观寺庙寺院。几乎人人都明白科学发展，可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孝悌之道，却在一天天黯然失色，退出现代人的心灵。在泰山庙西隅，我们喝下一碗玉米粥，不觉间看到全社会广泛学习的“八荣八耻”也被寺院宣传，宗教的时代气息、生活气息，良久地感动着我们。两个姐姐都在为人师表，她们看后更觉得意义深刻。一切真善美，皆是合乎人心的东西，应该广加提倡和推崇。这样的节日，可以说是专为回顾许多文化的清流而设置的。虽在民间流传的，可警策人世、鞭挞罪恶，深得民众信仰。姐姐们尽兴分析起烧封包纸的渊源来，说这就像现在的人们给亲人写信，纸内页是厚厚一沓纸张，相当于包裹和汇款，给亲人寄去聊以生活的物资；封签上还要写明收信人、寄信人及其地址、日期，还要用红印泥册封，相当于贴上邮票、加盖邮戳，这样先人才能在另一个世界收到后人的孝心。一个人凄苦地走到晚年，好像我们重识一个笔画繁杂的汉字，需要追溯、缅怀和细究。我们才能汲取先人的营养，才能透过文化的根基里渗出的乳汁，催我们的人生成熟，丰满。

　　陪父母去泰山庙，是我自十五岁离家求学，开始了孤独适应贫瘠苍白的生活，面对和体验尔虞阴险复杂浇漓的人世以来，第一次和父母同行陇南道观寺庙寺院。一种被雨帘串通的天地大爱浑然交错，容纳远村近树、旧宅新居和田畴庄稼，弥漫过河床和我们的心灵。这样的时空过于漫长，历经了十二年的等待和亲人年老花甲的衰微。泰山警醒了我，且给我的嘱托不少，但至少有三点，是必须得说出来的，那就是对于生命的爱护、慈悲的恩惠和亲人的眷顾，是任何境况下绝不可放弃的。

　　二〇〇八年五月四日于东河左寓

　　牛旭斌，笔名家村，男，甘肃成县人，1982年10月生陇南道观寺庙寺院。先后毕业于陇南卫生学校和兰州大学。曾在乡政府工作，后在兰州、云南读书和打工，现回乡在成县工作。作品散见《中国旅游报》、《中国人口报》、《甘肃日报》、《甘肃经济日报》、《甘肃农民报》、《兰州晚报》、《陇南日报》、《陇南文学》等报刊。

　　通联：甘肃省陇南市成县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 　牛旭斌 （74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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