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黔东南:凯里道观寺庙寺院

走马黔东南

　　 作者：纪念风

　　 那是一个延续着神话的家园，枪手部落、千户苗寨和那些历经风雨的鼓楼唱着肃穆的歌谣，坚守着生生世世的执著；那是一片写满了风情的土地，芦笙舞、侗族大歌以及不绝如缕的枪声带着生命的热度，穿越亘古不灭的山川，延展着希望的传奇凯里道观寺庙寺院。

　　 ————作者手记

　　一、凯里道观寺庙寺院我们的车队

　　我是一个比较喜欢清静的人，不怎么喜欢跟风参加黄金周的外出旅游之类的活动，这个五一黄金周来临之前，湘西广播电台副总监吴铁川及其夫人王小燕说他们委托湘西之旅旅行社组织了一支前往黔东南的自驾游车队，经不住他们口中对那些少数民族风情和文化的描述和渲染，一边奇怪黔东南州怎么不请巧舌如簧的吴总夫妇做旅游形象大使，一边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和同一办公室的陈耀平大姐一起报了名凯里道观寺庙寺院。

　　身为湘西人，经常迎来各式各样让人眼花缭乱的自驾游车队，可是还没有见过湘西自己的自驾车队到别人的地盘上旅游，据说我们这是成规模的第一次，不觉有了一些自豪凯里道观寺庙寺院。只不过没想到自驾游的套路还挺多，这不，五月一日上午，浩浩荡荡的车队刚到凤凰至麻阳的路口，担任前导的吴铁川就将车开往了虹桥方向，后面的车想也没想就傻傻地跟着导航车奔向了“此路不通”的虹桥，湘西之旅旅行社的副总经理毛小文看着前面的车辆一台台消失在视野里急得满头是汗，却不知道用手里的对讲机将前面的车喊回来。

　　意识到在自己的地盘上迷路了的吴铁川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掉头回来，于是，我们的车队算是正式踏上了旅程凯里道观寺庙寺院。

　　我们的自驾车队一路欢歌，车载音响激动人心的音乐使每一个人都满怀豪情，也使所有的对讲机成了摆设，五一期间车水马龙的公路上，大家一往直前、奋勇超车，一路上涌现了许多可歌可泣的动人画卷：驾驶导航车的吴铁川在副驾驶——来自州移动的潘冬辉先生的唆使下一马当先旁若无人，来自州中国银行并第一次驾车长途旅行的扶卫权同志目不斜视紧随其后，来自州移动的黄吉林带着一家老小一丝不苟地多次企图超车未果，而来自新世纪房地产的唐一峰帅哥带着他的女朋友则显得比较玉树临风，经常迫不及待地跑到导航车的前面摆酷，坐在护航车里的毛副总经理大汗淋漓地密切注意着前车的动静，嘴里嘟囔着一些不知所云的话语凯里道观寺庙寺院。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车队进入贵州境内，到达玉屏地域后，导航护航的车辆对调，一个姓廖的地接导游加入了我们的导航车，这个小伙子在深圳做过7年的自驾车队领航员，拥有非常专业的自驾游领航经验，他的加入使得原本稀稀拉拉的车队一下子显得进退自如、整齐划一凯里道观寺庙寺院。

　　小廖坐在导航车内我的身旁，手中的对讲机一直没有停下来凯里道观寺庙寺院。超车、会车时向后车通报路况，提速、分道时向车手发出指令，平稳行驶时向车队介绍风景风情，偶而闲下来就开个玩笑出个谜语什么的，或干脆对上几句歌，为因为连续行驶有些疲惫的队友解乏提神，使得长途行驶的车队尽管多次遇到堵车、塌方、迷路等困难，却始终充满了生气和活力。

　　我们的毛副总经理则在一旁如饥似渴地认真学习着小廖导游的每一个指令，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要做湘西第一个自驾游专业领航员凯里道观寺庙寺院。在这样有序而温馨的气氛里，来自湘西的第一个自驾游车队从玉屏进入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在6天的时间里穿越了黄坪、镇远、施秉、凯里、雷山、榕江、从江、黎平、锦屏等众多县市。

　　二、路过镇远

　　在玉屏经过一夜的修整，5月2日，车队向着拥有18个县市广阔地域的黔东南州进发凯里道观寺庙寺院。

　　贵州是一个多民族的省份，同时又是一片原始生态保存得极为完整的土地，特别是黔东南州，在接下来的5天中，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感受这片古朴自然、有着浓郁风情的土地带给我们的意外和惊喜凯里道观寺庙寺院。

　　路旁，从湖南怀化芷江境内就一直陪伴着我们的舞阳河闪烁着粼粼的波光流向身后，它清澈透亮的水流连绵不绝地牵引着一个个精致古朴的苗寨、侗寨凯里道观寺庙寺院。车窗外，身着各式民族服装的身影或悠闲或匆忙地穿行在他们自己的道路上，而变幻着身形的青山，无一不是覆盖着郁郁葱葱的植被，在云遮雾掩的前方或是山重水复的身畔演绎着柳暗花明的诗意。

　　车队第一个到达的著名旅游景点是镇远凯里道观寺庙寺院。

　　自古以来，镇远一直是黔东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中心，被称为“黔东重镇、滇楚要冲”凯里道观寺庙寺院。 舞阳河从瓮安、黄平、施秉滚滚而来，奔腾于崇山峻岭之间，接纳众多的支河而成巨流，经镇远向东北而下沅江，放舟直奔洞庭。

　　水量充沛、水质清冽的舞阳河到达镇远时幅度很大地摆动了一下身躯，留下一个优美的S形弧线，这条漂亮的弧线将镇远装扮成一个三面临水的清秀城郭凯里道观寺庙寺院。远处看起来，镇远就像一个道教的太极图案，因此从明代起它就有“太极镇”的美称，佛教和儒家也都看上了这块朱雀玄武青龙白虎的风水宝地，纷纷来此开坛弘法，形成了一个颇具规模的青龙洞建筑群，使这里一度成为佛、道、儒三教合一的宗教圣地。摩肩接踵的善男信女、书声香客在此后的数百年间纷至沓来，将一块清静土壤拓展为一个熙熙攘攘的历史文化名城。

　　由于正是黄金周的旅游高峰期，来自全国各地的人们在这里汗流浃背地寻幽访古、呼朋引伴，不禁机动车的古街石板路在车轮的压迫下发出激动人心的响动，前来为黄金周助兴的太阳肆无忌惮地用它的光辉照耀着每一个热火朝天的游客，对此镇远好像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看来，面对这种全民旅游的热潮，镇远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凯里道观寺庙寺院。

　　比较凉爽的去处则是镇远河东的青龙洞一带，青龙洞其实并不是一个溶洞，而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古老建筑群凯里道观寺庙寺院。这些楼洞相连的古老建筑以道观、寺庙和书院为主，沿着陡峭的山势错综复杂排列着，菩萨尊者、玉帝判官以及武曲文圣在此竞相登场，雕梁画栋、飞檐翘角的亭台楼阁交相辉映，历经明清以至民国以来的风雨硝烟依然巍然耸立、香火缭绕。

　　青龙洞邻水的观音殿屋脊上，有一尊满目慈祥的观世音菩萨坐像，连花朵朵的宝座面朝芸芸众生的小城，微微扬起的兰花手指仿佛将碧波荡漾的舞阳河当作了一只巨大的净瓶，日升日落之间，清风拂过的万千杨柳摇曳生姿，一种隽永就这样定格在倒映在水面的青山之上凯里道观寺庙寺院。

　　三、醉在南花

　　黔东南是苗族的主要聚居区，而苗族是一个特别爱美的民族，这一点仅从苗族的服饰上就可以看出个大概凯里道观寺庙寺院。据考证，苗族根据服饰的不同可以分为24个支系，常挂在人们口中的长裙苗、短裙苗、花苗、红苗等等就是其代表性的支系。车行黔东南，五里就换一个风景，十里就是一种风情，这不，我们刚刚在据黔东南首府凯里不到20公里的苗族分支之一的革家村寨里吃过农家饭，马上又经凯里进入了长裙苗的故乡南花苗寨。

　　南花苗寨座落在凯里东南16公里的巴拉河对岸，一座高大的风雨桥将蜿蜒的公路和隐藏在山间树丛中的美丽苗寨连接起来，过桥沿盘山公路直入村中，停车场旁扑拙而神气的寨门下，花团锦簇、银饰叮咚的苗家阿妹笑吟吟地看着我们，一碗碗拦门的米酒举到了面前凯里道观寺庙寺院。

　　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我双手接过一碗米酒一干而尽，没想到第二碗又递了上来，并且不喝不行凯里道观寺庙寺院。我一脸迷惑地看着同样只喝了一碗酒的扶卫权大摇大摆进入了寨门，这时，身旁的潘冬辉提醒我：不能将酒接过来喝，否则要连干三碗，我这才知道不经意间犯了规矩，只得老老实实喝了三碗，这才进得寨来。

　　依山而建的苗寨尽管紧临黔东南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凯里市，却非常完好地保留着贵州苗族的原始生态，沿着小路走过去，满眼是盈盈的绿树红花，到处是各式各色的漂亮吊脚楼，身着盛装的姑娘小伙风风火火地忙碌着凯里道观寺庙寺院。这里的吊脚楼建筑风格跨越了多个时代的特点，既有那种普通的家居小楼，又有一些屋顶盖着长满了青苔的树皮、久经风雨却依然结实如初的老式木楼，还有随着旅游开发而涌现的高至3、4层的大型吊脚楼。与湘西苗家吊脚楼不同的是，每一栋吊脚楼的二楼都有一个类似于内阳台的开放式空间，当地人形象地称之为“美人靠”，可以想象漂亮的阿妹依身于此拈针刺绣的动人场景。

　　又过了两道阿妹的拦门，尽管学聪明后没有再用手接那浓浓的米酒，可还是不可避免地喝了两碗，到了寨头山顶的芦笙场，已有微微的醉意了凯里道观寺庙寺院。而此时，上百位各穿节日盛装的男女老少已经开始了民俗表演。

　　我做过多年的电视记者，近年来也频频参加过一些颇具民族风情的晚会的策划和导演工作，也算是见过一些场面了，可是，在这里，我还是被深深地震撼了凯里道观寺庙寺院。这种表演谈不上太多的艺术水准，似乎就是全村的人们聚集起来进行的一场祭祀活动，场中央的铜鼓敲击出浑厚的节奏，长短不一的芦笙合奏着悠扬的和声，还有一种从没见过的乐器，当地人叫作麻铳，一根五尺长的大竹杆，里面被掏空后嵌入一支土制的洞箫，这个玩意从外观上看起来就像一根巨大的吹火筒，却想不到具有良好的低音效果，每一个乐句的落尾处，那种带着极强弹性的重低音便会如约而至，就像是一部史诗的注脚，写满了沧桑厚重，让人想起苗族的祖先那种穿越数千年的跋涉。在这浑然天成的音乐中，侧身牵手的苗族人满脸的雍容肃穆，他们仿佛从一种远古部落的虔诚里庄严走来，无论是队形还是表情上都展现出一股壮丽的大气，似乎很平和，又似乎很凛冽，让人无法把握。

　　配合着这种庄严肃穆的还有他们的服饰凯里道观寺庙寺院。所有服饰的基调是藏青色，这种虔诚的色彩沉稳而内敛，这一点在男性服饰的设计上得到了完全的体现，可是这种法自自然的色彩潜藏着一种随时可以唤醒的张力，几朵刺绣、几片银饰就可以将这些张力立刻调动起来，产生无比绚丽的变化，更何况闻名天下的苗绣和银饰在这种底色上极度夸张的纵笔渲染！

　　有人说，苗族是一个将历史穿在身上的民族，这话一点也没错，从祖辈生息的家园走向漫长的迁徙之路，他们把从遗失的故园里那些平原和湖泊绣在衣服上，穿在身上，记在心上，自然本色的藏青土布上，一双双灵巧的手飞针走线，他们记忆中的家园、他们回首间的眺望、他们岁月里的想念、他们走过的风霜雨雪花好月圆都在服饰上有了最深刻的描述凯里道观寺庙寺院。重低音的麻铳和阳光斜照下闪闪发光的银饰让我产生一种混沌的感觉，过山风摧动林涛，仿佛时光已穿梭到数千年前某一个围猎的部落中，拦门时喝下的米酒涌上心头，我有点醉了。

　　四、枪手部落

　　从南花苗寨回到凯里已是繁星满天，到一个叫做快活林的露天美食村吃饭，想起中午在革家村寨里特意买了八斤米酒放在车上，于是叫了毛小文、扶卫权等几个能喝的聚在一起准备不醉不归，潘冬辉、黄吉林还有开导航车的吴浩也被我们硬拉过来凑热闹，两大盆鲜鱼火锅吃完了，八斤酒还剩下不到两斤，已经舌头打结的扶卫权还要喝，结果被他的夫人李明制止了凯里道观寺庙寺院。

　　夜宿凯里，三人大醉，一夜无话凯里道观寺庙寺院。

　　五月四日，依然是晴空万里阳光灿烂，目的地是200多公里外的榕江县城，中间要绕道去雷山县西江镇的千户苗寨，路程大约80公里砂石路凯里道观寺庙寺院。车队在凯里南边的赵家村加油时，陈姐意外地在这里发现了她妈妈失去音信50多年的老家，并且在村子里找到了一些还记得往事的老人，其中有个叫做杨盛昌的老人家还是陈姐妈妈的亲戚，老人家执意要带陈姐看看她妈妈家的老房，那栋木楼旁，还有陈姐的妈妈50多年前亲手栽下的一棵桂花树，虽然时光流逝、斗转星移，历尽风雨的桂花树如今已然亭亭如盖，可它仍旧忠心耿耿地等待着一种遥远的回归。

　　这个插曲虽然耽误了不少时间，可所有的队友都被这个意外的惊喜所感动，大家纷纷对陈姐表示祝贺凯里道观寺庙寺院。

　　西江苗寨依山而建，密密麻麻从两座山头铺排下来，据说有1200多户，故号称千户苗寨凯里道观寺庙寺院。寨中青一色的苗家吊脚楼，村民朴实憨厚却又大方热情，中午在一位叫做李玉福的苗家人家中吃排家饭，开朗的女主人给我们敬酒，因为昨晚能喝的全部“身负重伤”，毛小文更是一听喝酒就立即消失了，我只好硬着头皮喝了两小碗。饭后，主人家一定要我们在他的留言薄上写点什么，于是提笔写下了四句：西江有苗寨，千户在山间。酒浓茶香透，一醉八百年。

　　下午三点启程前往榕江，期间山路崎岖、弯急坡陡，急行190公里，晚上八点半才赶到榕江，因为我们此行带有踩点和考察性质，引起了从江县旅游局的重视，一位姓杨的副局长赶到榕江等候我们的车队，次日清晨启程赶往位于从江附近的岜沙枪手部落凯里道观寺庙寺院。

　　澳大利亚历史学家格底斯在他的《山地民族》一书中说：世界上有两个灾难深重而又顽强不屈的种族，他们是中国的苗族和分散在世界各地的犹太人，这两个种族的历史，几乎是由战争与迁徙来谱写凯里道观寺庙寺院。

　　在黄帝时代，苗族人就已经开始习惯战争与迁徙凯里道观寺庙寺院。基于生存环境的恶劣，苗人枪不离身刀不离腰。当狼烟散尽，天下太平的时候，防身武器也就离身而去，然而时至今日，依然有一个苗族分支，男人总是随着枪与砍刀和剽悍的气概出现，顽强地延续战国遗风，这个苗族分支被称为“最后的枪手部落”，这就是我们今天走进的岜沙。

　　来到山高林密的岜沙，就像走进了一个神话、走进了一个遗失在历史中的部落凯里道观寺庙寺院。这里没有长裙苗族女孩的轻舞飞扬，也不见了那种沉醉在虔诚里的雍容和沉静，我们看到的是一片神圣的彪悍。

　　同样是土制的粗布，却被多次涂抹了起保护作用的蛋清，藏青的颜色也有了一种暗红的过度，这是一种略带宗教意味的执著的颜色，这种颜色最明显的表象语言就是拒绝，它拒绝与其他艳丽色彩的搭配，也拒绝身体同外界的交流凯里道观寺庙寺院。

　　同样是芦笙舞，铿锵的旋律和古拙的肢体语言仍保留着追逐和围猎式的遗风，与其说是舞蹈，不如说是一种庆祝或动员的形式；与其说是音乐，也不如说是一种宣示或是号角的鸣响凯里道观寺庙寺院。

　　这里是男人的天下，或许他们经历的战争太多，而战争经常是让女人走开的凯里道观寺庙寺院。而作为岜沙男人，最显眼的莫过于两样：一是他们手中的枪，二是他们头顶的“户棍”。

　　每个成年的岜沙男人都有一长一短两把猎枪，这是他们一生一世不可割舍的勇武形象，也是他们的生命中不能抛弃的生存情结，这里也有拦门酒，对歌过后是一排威武的枪声，这里也有送行仪式，然而壮行的歌声同样被阵阵枪声所取代，那种回荡在山谷里的声音，承接的是一种穿越千年的誓言，所有的山川河流都知道他们在誓言里捍卫的是什么，拒绝的又是什么凯里道观寺庙寺院。

　　而“户棍”则是岜沙男人的性别标志，“户棍”是岜沙苗语的译音，就是发髻的意思，岜沙苗族的男孩长到15岁的时候，都要举行隆重的成年仪式，其中最重要的一道程序就是由寨中德高望重的“鬼师”用岜沙特有的镰刀来为他剃头凯里道观寺庙寺院。当四周的头发被锋利的镰刀慢慢剃去，中间部分剩余的长发就挽起来梳成一个别具一格的发髻，也就是“户棍”，履行完祖上传下来的严格礼仪，背上父亲为他打造的猎枪，从此，这个男孩就标志着成为了一个正式的岜沙枪手，他可以去跳坡、吹芦笙、游方、结婚生子。

　　岜沙苗族是一个崇尚“树神”的部落，无论哪个家庭，随着一个婴儿的诞生，孩子的父亲总要在屋旁种下一棵树，这棵树就是孩子的生命树，生命树一直伴随这个孩子长大成人并且慢慢老去，到他离开这个世界的那天，生命树就会被族中的武士砍下来作为他的棺木，在不超过24小时的时间里，族中的男性会迅速挖好墓穴，在“鬼师”完成连接天人的祈祷仪式后将他安葬完毕，岜沙人的墓不留任何痕迹，葬礼完成后在墓穴上方种下一棵树，这棵树象征着一座桥梁，表明死者的生命一另一种方式在自然中延续下去凯里道观寺庙寺院。

　　这种让人肃然起敬的生态方式一代代延续下来，使岜沙苗族千百年的战斗和跋涉摇曳成漫山遍野的风景，使芦笙成为武士的号角，使歌舞成为彪悍的依傍，使一个古老的部落行走在最后的枪声里却永不会寂寞凯里道观寺庙寺院。

　　五、永远的和声

　　就要说到侗族大歌了凯里道观寺庙寺院。

　　离开最后的枪手部落岜沙，很快进入黎平境内凯里道观寺庙寺院。我们的自驾游车队沿着来自广西境内的都柳江溯江而上，山势慢慢开阔起来，路旁的村寨也有了一些变化，不仅吊脚楼变得高大方正了，楼里面被称作“美人靠”的内阳台也越来越大，按照萨特的理论，这些存在似乎应该有个合理的解释，那么，有些什么要发生了呢？

　　驶过一段正在铺撒柏油的路面，转过几道弯，一个簇拥着美丽鼓楼的村寨出现在我们眼前凯里道观寺庙寺院。这里便是有着“天下第一侗寨”之称的肇兴侗寨。

　　天色尚早，丰盛的侗家晚餐还在精心的准备当中，长途行进的队友们乘此机会坐在宽敞的鼓楼下休息聊天，队里的女士们则在挂满侗族刺绣和当地工艺品的木楼中流连凯里道观寺庙寺院。

　　鼓楼里面坐着不少当地的侗族同胞，我又想起侗家木楼里面那个硕大的内阳台，便向他们请教，他们的回答很简单，只有三个字：唱歌的凯里道观寺庙寺院。

　　我恍然大悟凯里道观寺庙寺院，不错不错，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侗族人唱歌不是一个人的独唱，也不是两个人的对唱，而是多声部的合唱凯里道观寺庙寺院。这种合唱少则十多人，多则上千人，自然要有一个训练、演出的场所，晴天还好办，若是碰上刮风下雨，自然要有个宽敞的地方的，侗家木楼那个宽敞的“美人靠”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侗族大歌是当今世界上十分罕见的多声部、无指挥、无伴奏民间合唱音乐，是一种复调式多声部合唱方式，它与侗寨鼓楼、侗乡花桥一起被称为侗族文化“三大宝”凯里道观寺庙寺院。

　　小廖告诉我们，晚饭后村里专门为我们这些湘西来的客人准备了一个专场侗族大歌演唱会，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兴奋得不得了，晚饭时，就连最反对我们喝酒的女士们也端着装满米酒的杯子来凑热闹，陈耀平大姐说：这个时候如果不喝点酒，简直就是对不起这么好的气氛和环境凯里道观寺庙寺院。

　　夜色降临了，高大的鼓楼被灯光粗略地装点起来，将近20个侗家姑娘小伙儿分两排相对而立，没有任何过场，一阵天籁般的歌声瞬间将我们包围凯里道观寺庙寺院。

　　那是一种来自山野的声音，像夏日的蝉鸣，可是滤掉了蝉鸣的恬噪，像林涛的共鸣，可是扬弃了林涛的悲凉，让人的心中轮回出无数的春风秋月凯里道观寺庙寺院。

　　文字对音乐的描绘从来就是苍白无力的，我也不在这里做徒劳的努力了凯里道观寺庙寺院。我们听不懂侗歌的歌词，只能凭着对音乐的感受来领悟他们千百年来对自然和生活的阐释，看着那一张张甜美的笑脸，听着那一句句心灵的和声，我的心底变得如此柔软，我不知道连歌词都听不懂的音乐为什么会带来如此的温暖，扭头往旁边看，似乎每一个人都和我一样。

　　记起书上说的，侗族大歌分四大类：声音大歌、柔声大歌、伦理大歌、叙事大歌，我们听到的应该就是声音大歌了，我想，无论是哪一类，能够被如此神奇的声音演绎的，都永远是这个善良的民族心灵中永恒的美丽吧！如果跳出音乐的范畴，那么和声就不仅仅是一种动听的声音组合，它更多的是写满了和谐、协作、团结等等字眼，而这些正是一个民族能够昂首阔步向前发展的精神内核凯里道观寺庙寺院。

　　原汁原味的表演还在继续，侗族琵琶歌和那种千年不绝的大歌次第响起，还有一些自编自导的小节目凯里道观寺庙寺院。晚会结束的时候，湘西电台的吴铁川挽着衣袖跳出来，说我们这帮来自湘西的少数民族要和侗家的姑娘小伙对歌，对方一听也来劲了，马上聚集起了两帮人马，可是没想到领唱的吴大总监在哼完一大段苗歌的拖腔后，猛然冒出来一句：“小小鸡公你莫逞雄，我一手提你进鸡笼。”

　　不用我多说凯里道观寺庙寺院，场上的气氛可想而知，当所有的人还没来得及擦干笑出的眼泪，我们的仁兄吴铁川又开始用标准的普通话解释为什么他要唱这首歌的原因：“这主要是教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要遵守我们中华民族尊敬老人的优良传统……”

　　夜宿肇兴，住在高高的侗家木楼上，这是我们此行的最后一个夜晚了，可以感觉得到，很多人的心情都不能平静下来凯里道观寺庙寺院。夜深了，隔壁是陈耀平大姐和王小燕的窃窃私语，楼下传来大汉黄吉林此起彼伏的鼾声，不知什么时候，淅淅沥沥的声音敲打在屋檐上、滴落在空旷的土地上。

　　侗乡的天空下起雨来……

　　————完————

　　200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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