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渝水悠悠:襄阳道观寺庙寺院
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襄阳道观寺庙寺院。江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这首《菩萨蛮·书江西造口壁》是南宋历城(今山东济南)人辛弃疾所作。出生时山东已为金兵所占,二十一岁参加抗金义军,不久归南宋,一生坚决主张抗金。但依然是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可怜白发生!
一
时至公元1189年,南宋赵惇在恭州(重庆)被封为王,然后承继大宝襄阳道观寺庙寺院。是年冬天,渝水(嘉陵江)寒风凌虐,牛角沱上的上清寺虽在城外,但香火旺盛,是正一教的一个道场。这日晚上,道长清一天师在三清殿正独自静修,只听到大弟子静一急促求见。清一天师低声:“何事?”静一道:“官兵已将上清寺包围得水泄不通。”清一天师回头道:“你先将公子送走。”此时只闻得喊声四起,一片嘈杂。三清殿门前三十六个道士提剑守卫,另有多名在大门内仗剑准备迎敌,大门外官兵已将两扇红漆木门撞得天响。清一天师环顾四周,忽然对站在身旁候命的值事师弟清鹤子说:“开门。”守门道士刚刚开门,官兵鱼贯而入,各持兵器摆开阵势对峙,一声马嘶,枣红马上手使如意月刀的巡检田其宝,油黑的肉头上一只大鹰鼻两侧圆睁的怒目闪烁出凶光:“兀那道士,休要抵赖,快快交出要犯,否则一把火烧了鸟窝。” 清一天师见此人于人声鼎沸中声音却如此洪亮,料得他内功定是了得。乃轻扬拂尘,轻功落在枣红马前:“无量寿佛!官家此言谬矣,本宫何来什么要犯?”突然田其宝将手中如意月刀一横,只听得哎哟一声,一个道士匍匐在地,满面恐怖,田其宝将手中如意月刀指在道士后胫:“如实招来,便饶汝命。”清一天师一望地上道士,不觉大吃一惊,想田其宝手法之快,怎么会将自己身后的值事师弟清鹤子擒拿在地。当即拂尘一挥,挑住田其宝将手中如意月刀,顺势一掌,打在枣红马头上,那马顿时脑浆迸裂,还没有发出悲嘶,便倒在地上死去。而田其宝也顺势一跃,虽然稳住了脚,适才见他手一拂,已将自己震得双手发麻,心想这老道竟练成了这等深厚内功,旁的武功自也定然非同小可,哪里敢有丝毫疏忽?如意月刀抖动,一招‘横空出世’,虚实相间,刀尖刀锋齐用,四面八方的猛攻了过来。 顷刻,清一天师眼前一片白光,他镇定自如,又是拂尘一挥,凭借一身浑厚内功,胳膊使劲,逼住了田其宝右手的穴道,说道:“各位,今日得罪,老道陪礼了!”其声如洪钟,四下皆惊,俱不敢胡来。田其宝只得用左手提刀,退至一节级身旁,这节级正指挥一排弓手,齐对清一天师,只待田其宝一声命令,便众矢齐出。田其宝想自己奉都监之命拿人,虽觉对方有恃无恐,但明白清一天师手下相让,心下正自踌躇。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轰隆而至,一声都监大人到。只见一队官兵纵马进来,当头一员战袍皇皇,气宇轩昂,正是都监阳威。只见他手中长枪一抖,顿解田其宝的穴位,然后转折一回,将周围三个道士的长剑整齐打落。纵马在清一身前:“怎么称呼?”清一天师拂尘作礼:“小道清一,敝宫住持。不知上官突至,恕罪,恕罪。”那阳都监外号白面郎君,习得一套杨家枪法。师傅与北宋杨业家有些渊源,清一天师对此多有了解,心想今日一战,其是危急,强要出头,胜算无多,而这一观生众,势必与官兵共亡,便恳请道:“小道有一言,告知上官。如是为公子之事有闪失,小道自愿拿命负责。”但听得阳都监大声而回:“你那命值几何,看你能撑几时,未必那消魂散药性不灭神仙。”清一听罢,顿感全身乏力,正不知为何,忙急运一口气,方知苦矣,只不知在几时中了他慢性毒药,此时也不知内奸是谁,方抬眼看左右道众,有一个叫做静虚的小道,满脸通红,面带恐惧。心想自己不知何时已着了他道儿。长叹一声:“今日便休矣。”想那都监是早有预谋,决不肯放走一个,正待要大呼一声,命全寺人等拼命突围,以寻生路,却只见门外一阵呼声,又一队人马杀进来,火光下,一绝色女子也执枪而进,樱枪直指阳都监道:“如果,不放陈公子,女儿将与你们同归于尽。”此话崭钉截铁,甚是干脆。阳都监一惊非同不可,因自己只此一女,满身武功尽数全授。十八年来,把她视着掌上明珠,而女儿身傍的燕娘虽然是从小跟着的丫鬟,那武功也是一般的了得。见她今日也是反戈在傍,料这场面甚难收拾。但阳威也算是大宋老将,虽镇守恭州,但在大宋西南边陲,也是威名远扬。十多年来,少数民族未敢犯境,可知道自是不一般的人物,此刻正色道:“凤儿休要胡来,赶快退后。”那阳凤岂肯就听,把枪一举,环顾四周,见手握大刀,高举火把的官兵前面的一排弓手正马步待发之势,倾刻一声不好,一枪连环,挑倒一地。清一天师想,今日的一场恶战已是不可避免,怎赖自己全身无力,只得行将就死,唯见自己的四个弟子,死护在身旁,三个师弟及其弟子已做好拼死一战之备,在这千钧一发,但见清鹤子从侧面挥剑向一个节级模样的官兵刺去,顿时打开一场混战。
阳都监父女一阵对杀,但互有忌讳,均是拦住对方襄阳道观寺庙寺院。那燕娘双剑直拼田其宝的如意月刀,双方虽一阵拼杀,不想那田其宝只是处处防避,且战且退,完全没有来时的威猛,那燕娘心中似乎有什么打算,也是招招力量没有到点,严然一场假打。但没有半个时辰,遍地倒下,死伤的却是非常惨烈。清一天师在众师弟及弟子的掩护下,冲出大门,夺得三匹战马飞驰而去。
阳都监眼见得上清寺道众不住往处奔逃,自己却被小女纠缠,心中顿时震怒,几个猛招出手,枪象电光雷鸣,阳凤显然没有料到他爹酣战一番之后,猛招叠出,又想自己进来后并未发现有陈公子被捕,已有几分放心,只是不知为何那清一道长竞一点不会武功襄阳道观寺庙寺院。现见他已奔出一阵,自己正好回马而去。便虚晃一招,将硝烟火炮一掷地上,顿时一阵白烟。那燕娘见此,呼啸一声与几个丫鬟,同小姐奔腾而去。
这阳凤自幼生得乖巧,那琴棋书画样样喜爱,并且对习武摆阵更是刻苦研修襄阳道观寺庙寺院。虽然是阳都监三妾之女,但聪明灵俐,全家喜欢。四个老婆都将她视为已出,而那阳威本来想求一子,只是在十年前炼一种极阴的秘功,江湖上唤做倒阳脚,不慎坏了生子的法门,自此对阳凤更是喜爱娇宠。这阳凤对布兵摆阵、六蹈三略也烂熟于胸,常常将府上自己信赖的十名丫鬟当兵演习。又经常女拌男装到处周游,对恭州附近名胜古迹又特别垂念,与佛道寺院的僧道有一些交往,因而见上清寺里遭此劫难,原来也想施手相援,何况还有自己相蓦已久的陈公子。
此时奔出上清寺不远,猛听得一声怒吼,回头一看,见一道士已被掷于自己马前,顿时把马一摆,见父亲枪指自己咽喉,料想此时难予脱身,万般无奈,在马上一动不动,听凭父亲发落襄阳道观寺庙寺院。“休伤凤儿”突然两骑飞驰而来,待阳威看清,见是大夫人龙师妹和凤儿的亲娘竹妍,两人一个持枪、一个持剑,一齐附在阳凤两侧。阳威无赖,只得回枪。大怒道:“若放走了反贼,一家命休,这又为何?”“你女儿是反贼么?”大夫人回复道。那阳威一听,顿时清醒。大喝一声:“回上清寺。”也不管随行听清否,便掉头回上清寺来。只见上清寺里一片狼籍。官兵正在救护自己的死伤。广场上几乎没有活着的道士。这时一个都头猛地在阳威马前跪报 :“大人,整寺已无一活人,要犯没有寻住。”阳威提马向三清殿走来,迈开马蹄下的尸体。然后抬枪一挥,一对官兵重新冲进三清大殿。那阳威下马也走进殿内,端详着香案上供奉的太上老君,目光扫射着有端倪的地方。这时,一兵卒上前跪叩道:“启奏大人,后殿耳房发现秘道。”阳威一听立即跟去,只见秘道之门是一个神龛,但兵卒仍未找出开门机关。阳威环顾四周,看了房间方位,在乾坤图案之处猛一踏足,只听得神食门转之声,一个不大黑洞呈现出来。五个兵卒持火炬奔入,过了一会,兵卒俱已退回,看来秘道不长,但刚好通往离寺不远的一片大黄桷树林,听完兵卒报告之后,阳威怒发冲冠。心想这上清寺定是吃了寸砣铁了心与朝庭对着干,否则不会这样胆大包天地与官府为敌。此时,官兵已将观内洗却一空。待阳威退出上清寺后,大火已在整个寺庙中燃烧起来,可怜这宏伟的汉代古刹,当东方正要发白之时,已化为灰烬。(至今重庆只留下了地名,未重建上清寺)
却说阳威正思考如何回复上方差事之时,下马走进府邸襄阳道观寺庙寺院。他想,对上清寺的黄、白之物和历代珍品自是不能上报,对女儿搅黄收捕行动,更是下令不得乱语,否则军法从事。刚座下,把茶杯接在手上,只听“嗖”的一声,一暗标应声而至,忙则身一让,迅地跃起,还未抓住墙角的长枪,便被一炳长剑,摆步得左闪右躲,此时侍卫闻声冲进门来,挡在阳威身前,只见身着夜行服的蒙面大汉,夺窗而出,一声炮响后,满堂硝烟,烟散时,只见刚才端茶的丫鬟,已被阳威反击偷袭的大汉而掷出的茶杯,打得面目全非,气绝当场。阳威正自提枪追出,只听一声:“不可追赶!”
阳威听到此声却是自己的大夫人龙师妹襄阳道观寺庙寺院。便立即止步道:“为何?”只见她手中递上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私放反贼,罪灭三族”八个大字。阳威看后,惊核不已,寻思是谁,倘若是朝庭知道,却是此言非虚。当即进屋,将纸条在烛火上点了,然后问道:“凤儿现在何处?”龙师妹:“她已知错,现在房里。”阳威听后,直奔后院阳凤绣楼。待推门进去,屋里哪有人影。这时只听到府内刀剑声起,夫妇二人急从楼上跃下,赶入厮杀场中。却见刚才偷袭自己的那大汉在密集的箭雨中,一把长剑舞得像一个闪光的圆盾。那大汉忽见阳威夫妇双抢突至,便又是一掷烟炮,越墙而逃。
这大汉一口气跑出七八里路出得城来,见后面并无追兵,方放慢步伐,飞上一棵大黄桷树,取下一个包袱下树来,卸去夜行黑衣襄阳道观寺庙寺院。把一炳长剑插入地里,只剩剑把。然后向观音岩方向走去。
观音岩是重庆城外地势较高的一个小驿站,但凡外地经商从陆路来重庆,这就是一条必经之官道,上面是枇杷山,据说山上多枇杷树而得名,又说因地势象琵琶,谐音而得名襄阳道观寺庙寺院。恭州自八月钦定升格为重庆府后,整个重庆城防也慢慢开始修缮开来,此时一条石板大道正在翻修,过此,就到七星岗上的镇西门进城。原来这大汉乃是观音岩上金刚寺里无相大法师的大弟子,三十出头,法名叫清觉。这日领了师傅法旨,要解救受困于上清寺的陈公子。这清觉为人聪明,习武弄文也是得了无相大法师的真传,凡事肯动脑筋思考。今晨见上清寺方向熊熊火焰,便知奔扑至那里也是枉然,不如摸进都监府擒了阳都监作人质,好再作打算。是以潜入都监府,本想以大力金刚指拿下阳威,但又恐怕出自己本招,而暴露师门,毁了庙宇。故而寻一柄长剑,使以暗器伤人,并且在暗器上喂了不够份量的毒,以便要挟官兵,放陈公子。正是自己有此忌讳,与阳威交手时,并未立即得手,是以不甘心,逃走后又循回,准备再出奇不意地偷袭。那知他先前逃走后,阳府里戒备就更加森严,明哨暗哨叠重,以至刚跃过墙便被暗哨发现,被拥入的兵卒团团围住,无奈又只得跃墙走脱。这时已觉肚中饥渴,眼见一路边巴香饭庄,便走进去坐下,吃了碗面条。忽见一人急忽忽走进饭庄来,店家显然认识,并不打话,见那人上楼后,依然无事一般座在柜台前,注目满堂顾客用膳。一会儿,一个郎中走进来,也径直上得楼去,也把满堂食客看若无人。这郎中上楼后,先前上楼的那人忙带领进入一个房间,这郎中进门后,便走向床边,见两个道士焦急地望着床上躺着的清一天师。清一天师脸色腊黄,紧闭双目。郎中望、切之后,拿出银针,在人中穴上一插,然后让两个道士将清一天师转身过来,背对着自己,猛然一招出在清一天师的太渊、神厥、命门三处要穴,只见清一“哇”的一声,一口乌黑的鲜血喷口而出,随即睁开两目,但目光无神,只呆呆地向着墙壁不动。然后只见郎中用针从腋下插入,这时只听得清一开口说道:“多谢!吴神医。”但吴神医此时却满脸凝重,将腋下取出的针嗅了一下:“也许十日之内取得解药,方是万幸。”说完后长叹一声,叩礼下楼去了。
清一天师随即以目示下:两个弟子似已领会,一个叫静虚的扶他睡下,另一个立即出门,出门的名叫静闲,是清一天师的小弟子,年方十七襄阳道观寺庙寺院。自昨晚寺院浩劫,他一直拼死护卫师傅到此。也是清一天师觉得越危险更越安全,是以寻至此处,暂时避难。
这店家姓曾名实,本也是老实中厚之人,过去曾受过上清寺的恩惠,此时冒险收留襄阳道观寺庙寺院。静闲走下楼与曾实耳语后,奔出门来,径自入城,他一身农夫打扮,在阳府大门外斜对面的一个巴鲜山货店门前坐下,眼睛一直不停地注目阳府大门进出的人。此时天近傍晚,灰蒙蒙的天慢慢暗色下来。忽然他看见一个非常熟悉的面孔从府门走出,他正自惊异地欲上前,却忽然被一个人撞上身来,原来是一个干瘦老汉挑一捆巴鲜山货从店里出来,没有注意自己蹲在地上,故而摔下。静闲立即双手忙扶上,但却被这老汉一个大手拿做自己的哑门和三阴交会穴,顿时不能说话和动弹。只见店里走出两个店工,架起静闲进店去了,那干瘦老汉名叫霍成峰,江湖上称他吊颈鬼,其人骨瘦如材。此时得手后,竞挑着货担径直走进都监府去。这静闲被架进店后,关在一间杂物库房,全身只觉乏力,他躺在地上,正自暗暗叫苦。忽然,一人冲将进来,迅速地解开他身上穴位,用手在嘴巴上:“嘘。”然后,带着他奔出店来,出店时,只见店里横七竖八地倒着几个店工,看来已被刚才这人点了穴位。静闲来不及多想,只呆呆地跟着他前行。不一会来至一座城门,当时重庆只有四座城门,主城是错落有致的山城,民居依山而建,城外江边码头千船竞帆,北面是洪崖门,西边是镇西门(现通远门),南面城门上刻有“熏风门”三字。看大江东去的是东水门,静闲跟着来到东水门外江边,租船过江而去,此时天也慢慢黑了下来。
这长江在冬天,特别是在重庆段江水不宽大,船一会到了弹子石襄阳道观寺庙寺院。这弹子石来历,民间传闻,大禹治水归里,见涂山氏与巨石融为一体,长屹南滨江边。大禹伫立呼归石上,声声呼唤涂山氏,情呼恸天地,巨石应声开,石开子出,子名“启”,为夏启。是地因得名“诞子石”。几经衍变,讹传为“弹子石”。而史实所言,与之不同。弹子石江边,原有三尊巨形柱石,支撑着一圆形巨石,因其形似“弹子”,故名弹子石。后来,遭雷击爆毁,石虽不存,名却长留了下来。宋朝时期的弹子石,大多为荒山田土。下得船来,静闲忙谢道:“感谢英雄搭救,不知大侠怎么称呼。”那人回过头来:“同道中人,不言谢,我姓林,单名一个飞字,你叫我飞哥吧。”
这静闲从小在寺里长大,外出太少,未涉足江湖,言语自是不多,立即把林飞当成了自己师兄一般襄阳道观寺庙寺院。忙说:“我还要到都监府去寻得解药,救我师傅,否则师傅命怕不保。”林飞道:“你师傅是谁?”静闲赶忙回答:“恩师上清寺住持,现受人下药,万分危急。”林飞道:“现在何处?”静闲道:“现在……”忽然停住话语。林飞似乎看出他心思,便不再询问。两人匆匆走过一段山岭,静闲缓慢地停下步来说:“感谢飞兄相救,小的还要去寻解药。”林飞道:“不是我小看兄弟,是你这般功夫,怎么能进得了都监府?”
静闲听后,默不做声,眼望对面山城,渔火星点、莹光微微襄阳道观寺庙寺院。此时他心里担心着师傅的安危,不禁眼中噙着泪水。林飞道:“今晚我们寻个住所暂宿,明天再做打算。”为此,两人又奔走一回,走到真武山下。突然见一队官兵奔扑过来,两人迅速躲入丛林。这队官兵五十多人,为首的一个人骑着马匆匆在前,那持枪的官兵列队随后。听得脚步声远,两人就走出丛林,在黑夜里摸行。过得一会儿,听到刀枪之声不断,前面那队官兵不知为何围着一群人杀起来了。两人就隐备而行,只见一个身材魁伟,使一把腾龙刀的壮汉,将刀往左右推开枪,进左脚、偷右步,左转身,横靠一刀,一个背砍刀法后,庚即低插,只见十五六个兵卒,一齐受伤在地,无一人再敢上前。那当官的调转马头,便欲回去。但听到“嗖”的一声响后,便跌下马来,兵卒惊恐万分,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得又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队官兵又直奔过来。这大汉忙将大刀一横,然后一跃,骑上先一匹马,一阵挥舞着大刀,冲杀过来。不想后来这队官兵,弓手甚是了得,一阵箭雨后,那大汉连人带马均已中矢。这时见两个女子骑马直奔阵中,皆是手持双剑,一个护着大汉,一个左冲右突,情况十分危急,看来三个人均将被擒。林飞一个跃步,手法快如电击,把那骑马的五个官兵一起打下马来。此时静闲也冲到弓手中,三拳两脚,打得那二十个弓手惊慌失措。而此时那持剑的两个女子,也顺势不停地向一队弓手剌来。那受箭伤的大汉,强忽疼痛,挥舞大刀,与林飞一起杀开一条血路。五人一起,且战且退,向真武山奔去。走了一会,林飞突然说道:“大家快停步。”众人一怔,静闲问道:“为何?”林飞道:“沿这条路上山,势必难以走脱。并且天明后,官兵势必搜山,到时麻烦不少。我们不如择路返回,租船过江而去。”那大汉身中两箭,此时已是行动不便,用眼望着那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年约四十的道:“且听官人。”那大汉向林飞拱手道:“这位恩公,小可段明,大理国人氏,因岳丈在此,是以和内人及小女回此探视。不期遇官兵拿人。我担心她们,是躲避不及,他们便与我们动起手来。适才听恩公说返回对岸,但恐此时已无船只过江。不过对岸我还有一亲戚,是内人姑父母。”林飞听后,甚感欣慰道:“这便甚好,只是段兄的箭伤?”段明道:“不甚打紧。”然后对妻子婉红道:“婉妹,你和香儿自己走,我慢慢跟来。”说着望着林飞。林飞道:“段兄,我们从侧路返回。待会安全了,便拨箭疗伤。”时至仲冬,天气有些寒冷。走至江边,林飞一跃,落在一叶扁舟上,然后那小船划了过来,四人上到船来。
段明显然伤疼难忍,林飞让船家拿出一床棉被和床单,婉红和段香儿扶着段明坐在被子上襄阳道观寺庙寺院。林飞从口袋里取出金枪药,然后撕开床单作绷带,蹬下身,将段明背上和左膀上的箭一一拨出,膊上药,用绷带捆了个结实。林飞见一切俱已办妥,无什大碍,吩咐船家开船。船从海棠溪边出发,慢慢开至江中。
而此时长江枯水季节,那江中礁石多露出水面,形成大小不等的珊瑚小岛,由于船小人多,吃水较深,显得有点危急襄阳道观寺庙寺院。林飞自己和静闲只得下船,先在礁石上暂歇,那知静闲下船时,天黑没有看清,一脚踏虚,掉进江去。林飞急忙施救,还是晚了一刻,见江水把静闲一下抛开几丈远。那船家急抛缆绳,依然无能为力,只暗自叫苦。一边稳住舵,撑杆向静闲划去。只见静闲埋头使劲向上游水,但天太黑,水又急,仍然无法抓住缆绳,正自无奈。突然段香儿一个跳跃,飞入江中。紧随静闲之后,不一时抓住静闲衣角,使劲向岸边游去。船家正要叫好,忽然一个大浪过来,小船颠沛不已,却见一运兵大船,从对岸飞速划来,赶忙稳住船只,避过浪头。那大船上火把通明,一人在船上大声喝道:“什么人在此阻挡兵船?”船家吓得发抖,不敢言语。婉红见状,忙低声对船家说:“小可放网捕鱼,不小心,船没稳住,误挡官家,还望恕罪。”那船家照此说后,全身一阵冷汗。
那大船上的听此回话,也未再行清侯,径自开过江来襄阳道观寺庙寺院。这船家也趁此急速往对岸划去。那知在江上这么一折腾,虽然上得岸来,已快到东水门江边。婉红拿出一锭银,付与船家,恳他划过岸去找寻段香儿和静闲。自己扶着丈夫,一拐一拐地向城边走去。
此时城门已关,只得按船家指引,在城外的一处破屋里暂避风寒,等候消息襄阳道观寺庙寺院。那船家又过江把林飞接上船后,两人在江上搜寻了一夜,一点没有静闲和段香儿的踪影。见天色已至五更,便划船至对岸往城边的破屋走来,敲了下门,里面没有声音,便推门进来,轻声道:“段兄。”依然不闻回音,取火石打了,点燃屋内的松油灯,也没看见人影,林飞心想他们也许投别处去了。
却说静闲被段香儿提住衣领向岸边泅水,运兵船直开过来,两人侧身让过襄阳道观寺庙寺院。恰好游到运兵船尾时,段香儿抓住船舵,借力随船到得岸边。但此时不敢上岸,只听得船上官兵成群结队地踏上跳板上岸。等了一会儿,见官兵在江岸上整队后向山上开拨而去。段香儿向浑身无力,看是头晕脑胀的静闲轻声说:“我上船去看看。”便跃上船尾后甲板,轻声轻脚向船前搜索。但见这官船并不大,驾驶室在船尾,前面整个甲板上已无一人。走到船头,见一小舱门,便爬在船甲上往里看,见无动静,便下舱里。发现一个舱里有四个船工在掷骰子赌钱,便闪身而过。又见有船工在床上歇息,便继续向后舱走去。见舱里依然无人,却发现是伙房。走进来见锅里还有剩的馒头,伸手抓了。但感自己全身湿衣,忙退出又向后面船舱走来。舱里仍然无人,把门轻轻关了。见有一个楼梯可以通往上面,便又轻轻爬上楼梯,抬头看上面是驾驶室,里面有一个大柜子。打开一看,见是一些兵服,也不多想,把衣换了。出得门来,在后舷上把缆绳放下,感觉下面已抓住,便使劲一提,只见静闲湿淋淋地跃上船来。那静闲见是一个官兵,顿要施杀手,忽听一女轻声:“是我。”方又惊又喜,随段香儿安排,去驾驶里换了兵服,上岸而来。两人都提着自己的湿衣,急急忙忙地往弹子石方向走去。
这段香儿的母亲婉红是一当地的一个商号老板的女儿,这老板叫婉重达,过去在临安为官,因不满上官打压,自己又习得一身武艺,便弃官而回襄阳道观寺庙寺院。那知在回乡的路上却遇到一队金兵烧杀抢掠,路见不平,拨刀相助,一口气杀死十几个金兵,剩下的见状,落荒而逃。婉重达目送老百姓撤离后,正要离开,后面一队金人骑兵追来。情况万分危急,没有想到最前面的五位金人骑兵在离自己七八十步远时,却突然翻下马来。婉重达知是有人发射暗标相救,庚即那人与自己一道,冲向马匹。救他这人,是大理国人段安成。两人夺得马匹,绝尘而去,后来得知段安成是大理国使臣的护卫,也是不满南宋朝廷投降偏安,负气出走。两人相见,顿觉恨晚。问清年庚,义结金兰。段安成长婉重达五岁,年已四十。随后兄弟俩相约,做起生意来,把这两地的货物互补,生意倒也红火。后来又结成儿女亲家,更是亲上加亲。
这婉重达生意火旺,但为人低调,只在城对面的弹子石深居简出,一般的生意也由家人打理襄阳道观寺庙寺院。段香儿和静闲两人,走到婉氏商号门前便径直敲门,一伙计开门,愣住:“官爷找我们何事。”段香儿顿时醒悟自己身上的兵服,便不打语,给静闲使个眼色,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过得两条小街,到街角的一处府院前停了下来。此时天刚蒙蒙亮,雾气清盈。段香儿正要敲门,忽然见大门吱的一声开了,走出之人,却是管家胡松。那胡松突然见两个官兵在门前,吃了一惊,正待询问,只见段香儿水灵灵的大眼一转,立即道:“小。”这姐还没有说出来,段香儿手势一打,胡松会意,让进门来。然后左右看街上无人,关门后引导两人径直走进堂屋,段香儿对胡松说:“你带他去换身衣服,我自到娘的屋去。”段香儿的母亲婉红虽然出嫁多年,但闺房还如从前一般,自是婉家老俩口思念女儿之故。
段香儿匆忙换装后,自在镜前打量,忽然听门外丫鬟叫道:“小姐,老太太在堂上襄阳道观寺庙寺院。”段香儿立即出至堂上,看见婉老太太,泪水不禁夺眶而出,叫声:“外婆。”便跪了下去。婉老太扶住道:“我的香儿。”这时婉重达也走进堂来,见此便道:“你爹呢?”段香儿又一下拜道:“外公,我爹和娘……”便咽着不能话语。婉重达扶起段香儿道:“香儿,切慢,起来说话。”段香儿拭去泪痕。“爹、娘现在生死未卜。”这段香儿便把昨夜的遭遇一一向二老倾诉,婉重达听后道:“胡松,你去城内寻找姑爷、小姐。”段香儿见外公说话时,眼光在射着屋角的静闲。便介绍道:“这位是上清寺里的静闲道士。”静闲忙叩礼道:“小道静闲,给老爷、老太太请安。”婉老夫人看这静闲眉清目秀,虽满脸疲色,眼神却仍然透着一股英气。静闲此时才偷偷望了一眼段香儿,从昨夜至今,自己被她所救,心里还只想着师傅的安危,也未正眼瞧眼段香儿。此时而视,那段香儿虽是泪眼盈盈,那身姿直叫自己神魂颠倒。他重来未曾正眼打量过女人,自幼在上清寺学道,偶尔见过善男信女到寺里朝拜,但自己对一切从未上心,此时得见段香儿风彩照人,一股莫明其妙的冲动使得自己热血沸腾,因而眼睛竟然呆呆地望着段香儿竟不知所措。这时一个家丁走进来,跪叩道:“老爷,外面有个都头带官兵入府。”婉重达:“你们且回避。”然后对那家丁道:“且请他们入堂。”自己依然坐在堂上主位,端杯呷了口茶。过了一会儿,走进三个官兵,一个都头执礼道:“打扰婉老爷,”婉重达道:“朱都头不必过谦,但问何事到府上?”朱都头躬身又执礼说:“昨夜一股上清寺乱贼,在真武山下打杀了官兵,上方传下话来,看有无惊扰贵府。”婉重达道:“老朽曾蒙都头多年关照,府里尚还安宁。”朱都头道:“这样甚好,小的便又寻别家去了。”婉重达上前道:“甚是感谢关照。”然后对身傍的丫鬟道:“快些拿点茶水费,给官爷们打尖。” 朱都头道:“不必了,多年费老爷照看。”然后随丫鬟出去不题。
婉重达见他们走后,急走入内室,见段香儿和婉老太正焦急地侯在门口,便说道:“想必是官府在追辑上清寺的人襄阳道观寺庙寺院。”说后立即又对段香儿说:“刚才那上清寺的什么什么人呢?”段香儿还未回答,但见静闲从侧门进来道:“打扰老爷、老夫人,小道承蒙你们搭救,这就告辞。”说后稽首,便迅速离去。
在静闲心里,本来一直是牵挂着师傅清一的安危,只是因遭事端,到此时想取得师傅的解药也没有着落,是以说完之后,疾步出门襄阳道观寺庙寺院。此时自己一身公子打伴,也没有先前那样落魂,走到渡口,见过河的已有数人,只是有官兵在盘问过江之人,便自踌踏起来。心想,此时过岸去,城里风声肯定紧急,想要到都监府里,去寻解药更是万万不能。便独自在江岸上徘徊,忽然听得一人说:“官兵昨夜上真武山涂山寺里拿人,一寺道人全被关在里面。”那说话的人甚是愤懑。只听得另一位说:“我大宋朝只会捉拿自己百姓,哪有半分力对抗金兵。”静闲听后,心上更是一腔怨愤,眼见路中上下行人,自己此时虽在道上,也如笼中之鸟,不知从何而去。正在万般无奈之时,忽见一人走至身前,不看则已,一看惊喜万分道:“吴神医,怎么是你?”那吴神医并不回答,只是把头一侧,径直向路边走去。静闲会意,急跟过去。见路上已无行人,吴神医道:“你怎么在这里,你师傅呢?”静闲便把这两日境况一一道来。吴神医道:“听说陈公子和你静一师兄已被拿住。”静闲一听,怔怔的一呆,其实他也不清楚为什么师傅冒一寺之安危而救陈公子,这陈公子是何许人?是做什么的?自己却不知。此时他更担心师傅和师兄的安危,就说:“我师兄静一武功了得,想一定是官兵持众,否则不可能就擒。”说完后立即又问道:“消息准确否?”吴神医道:“只是听说,我也不全信。适才路人传言涂山寺受困,正想上山看个究竟,能医治几个算几个。”静闲道:“我与你同去。”两人便从黄桷古道上山而来,走至半山腰,但见许多官兵拦住去路。料想路人之语一点不虚,只得退下山来,另想去路。
此时两人均感腹中饥渴难忍,便在路边小店,简单用膳襄阳道观寺庙寺院。忽然间外面杀声顿起,走出门看,见许多道士杀开血道,冲下山来。那官兵那里是习武道士的对手,许多是闻风丧胆,主动让道。不一会,只听得官兵齐声大喊:“不可走了妖道。”但见道士们冲下山去,他们竟无一人追赶下来。
吴神医不屑道:“象这些饭桶一般的官兵,那里是金人的对手,我大宋朝灭亡指日可待襄阳道观寺庙寺院。”说完长叹口气。这静闲正巴不得道士们逃脱,听得吴神医此话甚是不解。只见吴神医付了饭钱,低声说:“我们此刻也不用上山,绕道过江,然后进城。”
路上一派乱象,大街小巷人心惶惶襄阳道观寺庙寺院。两人渡船过江上岸后,吴神医自回药王庙去了。静闲担心师傅病情,匆匆忙忙来到观音岩,见到了清一道长。
此时静闲见清一道长神色,比先前自己走时好得多了,甚是心慰襄阳道观寺庙寺院。不过,又担心是回光返照。那知清一早看出他的心思就说:“多亏了无相法师的解毒还魂丸,我才有些好转。有陈公子和你大师兄的消息吗?”静闲便把路上所闻和自身遭际向师傅倾诉,然后自怨道:“都是徒儿不长进,不能取得解药,让师傅受苦至今。”清一双目慈光,无语注视着他。此时屋里只有师徒两人。清一低声道:“你去把门外看看,然后进来关门,为师有事相托。”静闲按师傅吩咐,关门后跪在床前。清一依然低声道:“我有五斗剑谱和心得一卷,你自习后可传你师兄静一。这是先师所传心法,非本门掌门不能偷练。你可发个重誓,练就此功后,不能与你师兄静一争位。”静闲道:“徒儿不练此功,只把剑谱转交师兄便是。”清一道:“不可如此说。你现在无能力保住剑谱不丢失,你只有把他背住,然后毁了此谱,我方放心。”静闲道:“徒儿只背了不练,倾其所有转述师兄也可。”清一道:“不可如此,你师兄现在生死未卜,你暂且先接了此位,我自知时日不多,你不要再推。”静闲无奈,只得叩了三个响头,然后接过剑谱,清一又嘱咐:“你抓紧时间,但不可急功习练。”
二
自从官兵围剿了上清寺和涂山寺后,整个重庆府已经没有一个着道士服饰的人敢在街市上露面,甚至人们都不敢提道观和修道字样襄阳道观寺庙寺院。各城门和要道,都有官兵在清查疑似道人。光阴如梭,已过得七日,这静闲已将剑谱背得滚瓜烂熟,楼下饭馆虽生意嘲杂,一日三餐也保证楼上受用和安全。静闲和清一各自打坐静修,这静闲练就几日,顿觉自己的剑术招式已有了很大的不同,先前他只知这一招一式变化之大,甚至是不可想象,本想急速练就,在都监府去夺得解药,保住师傅性命,那知此时却觉得越练越难,是此忍不住向清一道:“师傅,怎么我越练越不得要领。竟然不能把招式一气呵成。”那知清一睁眼微笑道:“徒儿得其要领也。”静闲正自不解,却听清一说:“这五斗剑法,实乃金、木、水、土、火五行。这五行相生、相克,各显一时之勇,又补一时之不足。这正是五味变百味,五弦变千音之妙。待你内功深厚之时,你便运用自如,有剑无剑皆在五行之变。”静闲一一默记于心。只见清一取下手中班指道:“弟子静闲听旨。”静闲慌忙跪在床前听师傅法旨:“我寺掌门信物,现暂交于你,你可先行请金刚寺无相法师保存。先前我已有托,无奈他说没有时日,此时我大限已到,他定不会推辞。”说完后已然气绝。静闲抬望见师傅已仙去,悲恸不已。从师傅温凉的手中取过班指后,长跪不起。
此时已到子时,曾实招呼两个店工把静闲扶起来,将清一天师的仙体入殓在楼下的棺木中襄阳道观寺庙寺院。然后一辆马车开在枇杷山上的一个小山岗前,那深井已经挖好。清觉和尚似乎在此等候多时,大家一起安葬了清一。静闲将写有清一天师仙人之墓的木牌竖好,此时才放声哭了起来。清觉和尚见状,忙把木牌埋人坟中。然后安慰道:“节哀,你师傅还有什么要事需要你做?你不能太过伤悲。”静闲才慢慢停上抽泣。清觉又对曾实说:“有劳你们这些时日关照,我带静闲道兄去了。”
两人一路前行,不一刻来到金刚寺襄阳道观寺庙寺院。这金刚寺就在观音岩上,进寺后,见大雄宝殿里烛火亮着,清觉带静闲进殿来。一起跪拜坐禅的无相法师后,只听得无相道:“阿弥陀佛,清一道长确已羽化!”静闲正自惊呀。无相道:“那日我看视道长时,便就这几日子,虽与还魂丸服用,只是延伸精气,只不知他何时被人下手,实在难侧。你也不用悲伤,他自解脱,你却还在苦海。”静闲虔诚道:“恩师有托大师,还望不可推辞。”说着奉上班指。
无相站起身来:“哪里来,还到那里去襄阳道观寺庙寺院。这般信物,信却是无,无却是信,小道长你自己收藏好了。阿弥陀佛!”静闲急道:“恩师临终托付,一定交由大师。”无相依然一摆手:“随他去吧。清觉,你带小道长到禅房歇息。”
静闲无奈只得与清觉走出大殿,刚进禅房,一下愣住襄阳道观寺庙寺院。见吴神医却在灯下,摆弄银针。这静闲见此,甚是不解,叩礼道:“吴神医又为何人疗伤来?”吴神医也不回头,满脸羞愧地说:“什么神医,天底下却是没有神医,不然此时你先师还在。”
静闲心想吴神医却是为先师之事自渐,便也宽解道:“非神医之不肯尽力襄阳道观寺庙寺院。”吴神医道:“只是事有奚巧,怎么会无相法师也受了些毒?”静闲一听,万般不解,清觉听后更是震惊。问道:“我师傅也被遭暗算?”吴神医默默点点头。突然,清觉夺门而去,静闲正要追问,吴神医却一摆手道:“罢了罢了,我们还是早作打算,把无相法师送到我的师傅处看,也许有点办法。好在大师内功深厚,一时还不易倒下。”这时一个小沙弥走进房来说:“住持师傅请二位过他禅房”。吴神医站起来,迅速收拾银针盒,与静闲随小沙弥走进无相法师禅房。只见无相法师正在吩咐事宜。见他二人进来,仍然继续对清觉说:“你打点好后,便带文僧去涪州暂避。不见我手珠,不可回来。”
这金刚寺里僧人只有十八个,无相法师承继先师空相大师衣钵后,更是坚持一条:无缘不度人,自家苦修持襄阳道观寺庙寺院。平常几乎不见外人。寺里八大弟子修行武功,俱练大力金刚指,八大弟子修习文课,一心研 刚经》。一个小沙弥方才七岁,随侍左右。清觉听后,趁着二更天色,带领文僧们出去。小沙弥叫苦心,是无相法师五年前从一伙强盗手中解救。父母是谁,俱已不知。这苦心稍大后,甚是聪明,又十分听话,遇到无相法师闭关,他总是负责饮食所用。当晚见无相法师安排事宜,只是静静听候,并无言语。无相然后对吴神医说:“你把这童儿暂且领去,如我有幸圆寂,他便还俗拜你为师,也不虚了此缘。”吴神医道:“大师只管吩咐,一切俱照办。只是大师还需听我一言。”这吴神医说话时,眼睛发出非常恳切的光来。无相道:“你但说无妨。”吴神医道:“我想与大师一起去见我师傅一面。”哪知无相听后却不言语,稍刻对二弟子顿觉说:“你们在寺里各自修持,如遇事端,切不可以武力解决。我与这吴施主还有一缘未了。但到缘尽,我们再来随缘。”
这静闲也一直在傍呆呆地听着,此时却见无相法师把个搭莲往肩上一挂,手拿佛珠,对吴神医说:“我们上路吧襄阳道观寺庙寺院。”
静闲见自己不知该如何而去,便急道:“无相法师,我……”无相道:“一切随缘吧襄阳道观寺庙寺院。”也不回头,往寺外走去。吴神医把静闲一拉,便跟上前去。
不一时来到佛图关下襄阳道观寺庙寺院。这佛图关下有一庙名曰夜雨寺,寺上有几幅唐朝和北宋的石刻,这里也是进入重庆的一道雄关。历朝更迭,又是兵家必争之地。到得关下,东方已白。关上有五个兵卒站岗。一些进城的农民,挑着鲜菜,陆续进得关来。
无相法师和苦心在前走着,正待出关时,那苦心突然向关口外的山路一阵急冲襄阳道观寺庙寺院。那五个兵卒本来在打量进城的菜担有无自己可取之物。忽然被这小孩一冲,便欲举枪追去。此时无相法师随手拿了五个人的穴位后,无事一般走出关口。吴神医和静闲都暗自称奇,想这无相法师武功是何等深厚。四人在山脊上,这长江和渝水(今嘉陵江)的景色尽收眼底。只是此时心里俱不在悦目。无相脑海里始终在回忆着陈公子从寺里临走时留下的一句话:“如果清一大师应诺,还望大师派八大弟子相助。”没想到短短一月内,重庆城里这么大的变故。要不是大弟子清觉处事得当,搞不好官兵已将金刚寺也焚毁。自己昨晚作出打算,也不知凶吉,四个俱无言语。只是苦心年幼,走了这段路程,早已不能前行。好在无相法师施展轻功,相携而走。倒是静闲跟不上脚步,慢慢的落得远了。无相他们三人到大渡口河边,足足等了半个时辰,静闲才跟了上来。
这重庆府在南宋年间,人口不是很多,江中鱼虾丰富,这江面上打渔船既载人过河,又可在船上卖渔襄阳道观寺庙寺院。因此,这船家撑了镐杆后,不停地向吴神医和静闲兜售鲜鱼。吴神医道:“船大哥休要再叫卖,下船时我多把点银子与你得了。你我行路之人要这鲜鱼做甚?”船工家听后欢喜道:“多谢大爷,小的这就安全送你们上岸”。
不一会,小船到了对岸襄阳道观寺庙寺院。一行四人分着两起,自是无相和苦心在前,吴神医和静闲走后。转过一座大山,一股温泉,自花溪河流来。四人沿溪河而上,突然一阵狗吠声起,一条猛犬扑将上来,无相法师一声:“阿弥陀佛。”一挥衣袖,那犬就地一滚,然后翻身向回跑,并且嚎吠不已。无相道:“我们换路而行”。但退后几步,却是刚才翻过的大山,要另择道路似乎艰难。而从这溪水旁边向上走去,前面山路非常清晰。
吴神医道:“我们还是往前走,这路我不久前走过,并无大碍襄阳道观寺庙寺院。”四人便又重新返回,继续向前。这吴神医手抱着苦心在前面奔着,静闲居中,无相法师殿后。见吴神医翻过一个山岗,无相和静闲只听到吴神医大叫一声:“不好。”赶紧追了上来。这时见山腰有一片平地,只是不见吴神医和苦心。两人正愕然,均环顾左右搜寻,仍然不见他们踪影。他俩便探身向山下溪流望去,这时只听到无相法师突然“哎”的一声,顿时坐地运气,脸上汗珠不停地向下滚来。静闲心里顿时叫苦,他见无相法师的症状正象自己恩师清一发病当日一样,不由得全身惊恐万分,连忙跪下扶住无相法师。无相又目紧闲,似乎运气非常困难。过了一会,拿出一颗解毒还魂丸,服下后,睁开眼睛道:“你扶我到那树下坐。”静闲把无相法师抱至一颗大黄桷树下,正自放下时,只见上面一排竹标从天而降。急忙抱起无相法师向侧一仰,身体刚刚落地,只听到轰隆一声,两人掉进了一黑洞里,那洞足有八九十米深。洞底倒是一潭温泉,两人落在水里,突然感到身体无比舒适,但还是往潭边游去。上到一大石板上,借着掉下来才打开的一个洞口射进来的阳光,两人顿觉洞里有些亮堂。才仔细看了这里个大溶洞,钟乳石千奇百怪,如笋如莲。洞角口一眼温泉热气腾腾地向潭中流来,潭水还往一角缓缓流动。由于刚才在水中,还不知受伤的疼痛。这时才知,无相法师双臂和右腿在下坠中被吊着的一根钟乳石撞伤,右腿还血流不止.此时无相法师还是浑身无力,他指点静闲帮自己点穴止血后,便在石板上打坐静息。静闲这时在洞内找寻出路,这溶洞较大,泉眼处水温较高。非止一时,静闲看遍了洞内去处,更没有其它洞口通向外面,回到无相法师打坐的石板上:“大师,我没找到出路。”无相并不答话,口里只默默有词地说看。静闲有些安慰的是,昨晚均还带了食物的包,先前也一同掉下来,落在了石头上。否则,不出十天,管你有病没病均被饿死。问询无相法师不食,静闲自己取点食物用度。一想到清一恩师的五斗剑法,便又默默的习练了起来。
这五斗剑法的妙处,若无内功垫底,全套学会,也只是个保命的招术襄阳道观寺庙寺院。若是修习了上层内功心法,自是天下无敌之功。静闲回想着师傅教诲,默默地静坐默思,悉心修练。与无相法师一起,白天打座,晚上在温泉里御寒而卧。这温泉现在闻名于世,为硫酸钙镁钠型热泉,水温39-42℃,其水质堪与临潼华清池媲美。
光阴似箭,转眼半月有余,所有食物几乎用完襄阳道观寺庙寺院。这无相法师所中之毒竟然没有什么大碍,虽然前几日在担心之时也把所习内功一一向静闲倾襄相授,并把自己平生最得意的大力金刚指的修行也一并相送。只是时日太短,否则静闲练就金刚大力心法,一个“腾”字诀,便能纵身出得洞去。
这金刚大力心法,竟是纯阳之功,八字要诀:翻云覆雨,腾龙跃虎襄阳道观寺庙寺院。且字字刚硬,所向披摩。可是练就此种功夫,人体内的补充也是不少,一日六餐,定点定时,否则劳力过度,伤经断脉,后果不堪设想。是以这几日无相法师纯粹以口诀相送,并不急于让静闲修练。而且他见食物减少后,更是不取一粒,是以病情又有恶化之状。静闲对无相法师所述《金刚经》是一知半解。但对《金刚经》心法,开头之言甚是熟悉,也好理解。于是默默背诵: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着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静闲深知连佛都要托钵而食,然后休习,这《金刚经》的要旨也在此。人以食为天,有了食量才有能量。可是此时食物又少,洞里又无其他可食之物,这让静闲甚是焦心。眼见无相法师病情急重,看来已无回天之力可救,心里难免伤怀。是日清晨,静闲把无相法师从泉水边扶上石岩。无相让静闲从褡裢里取出袈裟,帮自己穿上,扣上披肩。眼见无相法师已快要不行,只得大声呼道:“您会好的,您会好的。”
无相睁眼一笑道:“生死无相襄阳道观寺庙寺院。有甚好,有甚了。唯你……”说到此,便把手珠递给静闲。静闲知是宝物,那里敢接,跪地不起。只听无相道:“满目都是佛,不以己为念,缘结我与汝,应作如是观。”无相法师坐化而去。静闲见状,悲恸不已。在洞内深处的岩角,用石块垒起一座坟,算是入殓了。静闲稽首相拜后,头晕脑胀,又席地而坐,开始炼金刚心法。否则,他出不了洞口,必然在此饿死。
这金刚心法才练就三日,静闲便能在洞内飞墙走壁,只是要跃出洞口,还需一定功力襄阳道观寺庙寺院。因而静闲按无相法师的所授口诀,修习不已。但静闲总觉得金刚大力心法与其内丹修炼,有相通之处,内丹修炼中虎跃龙腾,元精与元神交会合一,入于中央丹田,先天之气自虚无中来,凝为金丹。虎即元精,龙即元神。二者腾跃,生丹成象。
静闲正自入神修习,忽然他听到水中有异声,只见一女子从潭水中露出头襄阳道观寺庙寺院。他大感惊奇,也忘了自己正赤身裸体浸泡在泉水中。那女子抬眼突然望见静闲正惊奇地望着自己,顿时满面含羞,潜入水底。静闲眼睛猛睁了几下,正自纳闷,还以为是幻觉。猛然,他见水上还微波涟涟,分明是有人进来,想水中定是有出口,只是自己水性太差,这么多天来,竟然没有从水里寻找出路。立即穿上衣服,准备潜入水底。
这潭水很清,由于与温泉相邻,是以水中无鱼襄阳道观寺庙寺院。可静闲无论怎么努力,要潜至水底,居然不行。自己闭气太差,心里甚是埋怨自己。心想,甘脆不动,默诵金刚心法口诀。说也奇怪,自己竟然在水中还可以闭气了。只是不能潜入水底,虽然把头埋在水里,却整个身躯在水面上。没办法只得上岸,可他脑海里此时非常清楚,洞内已没有一点食物,自己若不尽快出去,后果就不堪设想。他又站起身来,抱了一块大石,然后从水下走去。那知这潭里不像河边沙滩,下面却是坑坑洼洼。他走得几步,突然脚下一虚,手中所抱石头顿时滑掉,自己也往水里一沉。他此时非常清醒,往下沉正是自己所求,但稍微一会,自己心情放松后,身子却又自然向上浮起来。他正自苦恼,只觉得自己突然被一股力量牵引,兀自下沉,然后又上浮。一会儿,自己昂起头来,却见是先前见到的那位女子。心中感谢不已,上得岸来,虽然全身湿透,连忙执礼谢道:“感谢仙女搭救。”这女子站在水边,把长发一甩,然后回头,宛尔一笑,那脸上的酒窝映着一对闪亮的双目,把个静闲看得个魂飞魄散。想着刚才自己赤身裸体,更觉面红耳赤。
这女名叫回雪,其师赤霞仙姑在山上修道多年,外面并无人知晓襄阳道观寺庙寺院。也是机缘巧合,这恭州升格为重庆府后,赤霞仙姑突然带着回雪往京城临安办桩旧事,但走至湖北武昌后,回雪也不知何事,赤霞仙姑又急往回赶。
赤霞仙姑师徒俩从朝天门外乘船至武昌,其时长江三峡上水之船,主要靠牵夫拉船,行人自觉太费时日,乘客稀少,为此,都骑马走陆路回重庆襄阳道观寺庙寺院。只是要从襄阳府,过武当山,千里迢迢,且要路过一段金人控制区。不过习武之人倒是不在乎,只是算来陆路节省时日,便寻道而来。一路上倒也还安静,晓行夜宿,非只一日,便来到合州,离重庆府指日可待。这赤霞仙姑,虽在重庆涂山余脉的樵枰山幽岩洞中修道,但也常年外出走方,是以南宋各州府城镇均有涉足。到达合州城后,来到七涧清瓷窑找到一个叫多钵的老人。七涧清瓷窑在南溪河北岸坡地上,其清瓷的胎质一般多为褐色,红褐或者紫褐,因胎质中含铁量的多少呈不同颜色。这多钵老人在烧青瓷上,手艺首屈一指,在南宋西南各地都有盛名。宋光宗继位后,重庆府还派人送了两个重叠的福娃作贡品进京朝贺。多钵这些年来一直担任七涧青瓷窑的技师,连总管白荣华都敬他如父,怕重庆府有令,到时交不了差便担代不起。
这天多钵和白荣华正在花厅里看一对刚出窖的青瓷南极仙翁,说是合州知府要给父亲做六十大寿烧的贺礼襄阳道观寺庙寺院。忽听门人来报,有赤仙婆婆找多钵师爷。多钵出花厅到客堂,坐下连呼:“有请,有请。”赤霞仙姑与回雪进了客厅,两相见礼毕,多钵道:“赤仙看来气色尚好,可喜可喜。”赤霞仙姑道:“得蒙上天垂伶,你身体也安好。本欲还京,了此残生,不想在武昌遇你师弟多瓶。”多钵听后一怔,且听赤霞仙姑道:“那日在黄鹤楼下正观赏一青瓷仙鹤,一打听便是你师弟手艺。说也巧,那日他便在黄鹤楼等我,并说是等了我多日。我一听忙问,他便如此这般地给我一讲,我听后心惊,便从他那手中接过这个小青瓷仙鹤,便取道合州而来。”赤霞仙姑说后,取出一只青瓷仙鹤递给多钵。多钵接过一看,也是惊吓不已。连声道:“不好,不好,怕宫内又出事了。”庚即站起身来道:“你却在此稍候,我去会就来。”这回雪也不知他俩因何而急,也不便打听,只默默地站在赤霞仙姑身傍立着。一会儿,多钵走进来,带来了个伙计,这人双手抱着一太上老君的青瓷像。多钵说:“这尊仙像,乃是家师临终前交付于我。现在看来,我的事急,无力保存,还是赤仙妥为收藏,便是增我功德了。”赤霞仙姑迎上前来,看着这尊仙像,不禁泪珠滚出。
这尊仙像是按宋徽宗的圣像烧出襄阳道观寺庙寺院。这徽宗自称道君皇帝,整日沉溺在笔砚丹青、骑马射箭、豢养禽兽、莳弄花草 之中,书法的造诣可谓一绝。只是治国无方略,尽被奸臣专权。生得英俊潇洒,平日里也去京城寻花问柳,又出手大方,自搏的青楼欢心。特爱古玩奇珍,对皇宫内供瓷器也多留心思。常常不问朝政,乃至后来被逼禅让帝位。自在宫里,无所事事。靖康元年冬,有一日欣赏一尊老君像时,总觉得太过完美。便通过小太监喜子得知是开封府外,帖记瓷窑场的师傅多能所供。而且打听到烧瓷之人是多能之妹,便好奇心起,要一睹这佳人芳容。这日便微服出宫到了瓷窑场,访得这佳人后,顿感六宫粉戴,颜色俱无。且因太监打点,便私赁别院,藏娇在宫外。并派一员大内待卫护院,以保娘娘安全。自己稍有闲逸,就让小太监喜子带路,便来寻鱼水之欢,以解烦忧。不料半年之后,金兵南来,掳却二帝及其皇宫内宗人等四百余北去。
这佳人小名紫仙襄阳道观寺庙寺院。自幼琴棋书画,还善诗词,和这徽宗太上皇也算是地配一双。金兵攻陷东京后,护院待卫陆斌与她哥多能带着家人一路南逃,因这紫仙已有身孕,暂且在临安城租房住下,不一日,产下一女。
待宋高宗放弃东京后,苟且临安襄阳道观寺庙寺院。但不过三年,金兀术挥兵南下,宋高宗不敌,渡海南逃。金兵进临安城,屠杀百姓,掠夺财物,这多能又举家向西逃到武昌。此时紫仙所生之女已经三岁,自认是皇家血脉,如太阳光芒,便取名赤霞。后来南宋名将韩世忠以八千兵抗拒金兵十万之众,在黄天荡大捷,金军从此不敢轻易过江,南宋朝庭的半壁江山才得以保全。待赤霞仙姑长到十岁时,与徽宗一起被俘的小太监喜子回到南宋临安,告知高宗皇帝,徽宗在民间有一皇子。高宗听后非常噩然,因为当时无懿太子死后,高宗没有后人。照兹圣献皇后做异梦,密为高宗言之,高宗有所悟。右扑射范宗尹又与高宗相谋,于是下诏选太祖之后。此时高宗虽然在绍兴二年已把太祖的子孙选了一位在禁宫,虽未立为皇储,但朝内中人早已心知肚明。如果现在接回在民间的皇子,自己的兄弟,即徽宗之子为储。这样一来,朝廷势必又生波澜。于是在摸清情况,只有太监喜子清楚此事后,赏了他一碗毒酒,让其一命归西,又让侍卫搜寻陆斌杀之。
那多能从临安逃出后,虽有些家资,但人多用度大襄阳道观寺庙寺院。为维持生计,在武昌城外操起旧业,开窑烧瓷。生意也能够维持,几年过去,家也殷实起来。这日得到朝廷在密捕陆斌的消息,大感不妙,收拾细软,连夜取道剑阁,向蜀中逃去。留下窑场,安排老家人打理。这一走在成都府各地东躲西藏。直到高宗绍兴十二年八月,奉迎徽宗及显肃,懿节二后的梓宫,奉安于龙德别宫后,高宗才还下旨追捕。而此时多能仍然不敢开窑,一家人在合州城外偷偷定居下来。这多能育有二子,即多钵和多瓶。但自小时,便不称父亲,只叫师傅。两兄弟也以师兄弟相称,以免外人知道底细,包括两兄弟关系俱是后来才知。
一日多能忽知抗金名将岳飞被莫须有的罪名而被害于监狱,顿时肝胆气炸,是夜而亡襄阳道观寺庙寺院。宋高宗在位三十六年后,也禅让帝位给孝宗。而今多钵也已近五十之人,见赤霞仙姑突到合州,告之多瓶所言,才将多年来父亲保存的太上老君像取出交与赤霞仙姑。赤霞睹物思人,悲伤不已,只得带着回雪回幽岩洞隐居。但当走进花溪河上的半山腰,见布防的竹标已落,而地上无人。以她的内功闻觉,知道受袭击之人已逃脱,或已落井洞而亡。也未去检查其他机关,便径直上到幽岩洞里。取出仙像,奉于石桌上,拜后,在像前打坐。这洞内甚是宽敞,幽静,松油灯把洞内照得亮堂,在这群山蜿蜒,峰峦叠障的洞天福地里,赤霞仙姑已修道四十多年。
回雪见师傅打坐后,在洞外呼唤自己养的大狼狗山儿襄阳道观寺庙寺院。只见她一声尖哨过后,那犬不知从何处便猛冲过来。她抱着犬亲热一会,狼狗急咬她衣角,要牵她到一个去处。回雪便跟她到了山腰竹标处,这时她已明白肯定有人落进洞去,便下到山泉边,向溶洞里游去,才将静闲救了出来。
此时静闲望着仙女一般的回雪,有如出水芙蓉,虽白衣浸透,却更显她女人挺拔的风姿襄阳道观寺庙寺院。这回雪见静闲一直低头不知所措,自也羞愧起来。在这世外桃源的洞府里,两人似乎都感到了有原始的冲动在触及心灵,要不是狼狗山儿见生人,从洞口泅水进来,狂吠几声,这回雪真是要步入妙境。忙下水招呼着狼狗,游出洞去。
全身湿透的静闲在天色微暗,稍寒忽冷中有了饥饿之感,便下到温泉中襄阳道观寺庙寺院。不知如何是好,只有闭目养神。一会儿,却听身后洞里似乎另有别洞。忙侧头向后看,只见回雪拿看一个包袱,从一个小洞口走出。对着静闲道:“你去把衣服换下,来吃些东西。”
静闲换却衣服,自是纳闷,没想到这套衣服,这么合身,只是年代太久了襄阳道观寺庙寺院。穿衣出来也无语言。只狼吞虎咽地大吃一顿,立觉神清气爽。回雪见他吃得正起劲,便道:“你是何方人氏,哪日落下洞里?”静闲道:“我和同伴路过此地,却中你们机关,现在只剩我一人。也不知你们为什么?”回雪一听,显然吃惊:“其他人呢?”静闲道:“只我和无相师傅掉入洞里。无相师傅先前已遭人下毒暗算,落入洞里十多日后便圆寂了,其余二位是在山上走失。”
回雪听后,非常不安,面带愧色,心想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襄阳道观寺庙寺院。这山中虽然没有猛兽,但师傅为防追杀,又不得不在此布满机关,只是从未象这次这样伤及无辜。便轻声说:“真是对不起,明天我们一起去找寻他们。”静闲默默地点点头。只听回雪又说:“你今晚可在上面的溶洞去住。上面有许多大小不同的溶洞,可好玩了。”
静闲只得跟着回雪穿出洞口,绕过回廊襄阳道观寺庙寺院。拾级而上,又进了一个洞口。却见里面有很宽大一个厅,厅四周都有洞口相连。静闲站在大厅的中央,由于厅较大,墙上的一盏灯显得昏暗,回雪说:“你可就在这厅边的洞里休息,我还要到内洞去看师傅。”
静闲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斜面的一个洞口后,便在旁边洞内打起坐来襄阳道观寺庙寺院。他先习炼金钢心法,并慢慢地运转全身真气,然后又将五斗剑法,在脑海中走势,顿感双手中指姆如利剑要出销一般,立即屏住呼吸。然后站起身来,在洞内厅堂走了几圈,一直告诫自己不可性急。随后在一张石床上休息,一会儿呼呼睡去。
清晨醒来,却见回雪甜甜地在床边望着自己笑襄阳道观寺庙寺院。先是一惊,庚即站起身来,然后用手揉了揉眼。回雪道:“先洗个淋浴,然后吃早餐。”说着带着静闲穿过一个洞口后,转过一条回旋而弯曲的洞,出到洞口,便见一股飞瀑从天而降,越是走近,越感到温热。回雪把手中一张面巾递与静闲道:“你不要走得太出去了,外面危险。而且水太大,又冰泠。只有里面这股才是温泉,我在外面厅中等你早餐。”
静闲见她走后,才躲在洞边,脱却衣服,赤身裸体地洗起来襄阳道观寺庙寺院。这种洗浴是他平生从未感受过的,本来昨夜休息,身体已经非常舒服,此时再加上温泉淋浴,更使身心放松。因而,现在在大厅里用餐,竟然把所有食物一扫而光,眼里还发出尚未吃饱的光来。回雪看后,不觉好笑,因从未见有人这样大的胃口。一会儿又从洞中端出食物摆在石桌上,静闲此时才算吃饱。但自己也觉不好意思道:“我练了一种功后食量大增。”回雪听后似乎非常理解地说:“没什么,洞里有用不完的食物。”
重庆的冬天,常是云雾缭绕,山上看得见日出,山脚却是白雾茫茫襄阳道观寺庙寺院。今日还算运气,昨夜下了一场雨,他们在洞里一点也没有感觉。太阳刚从东面山头露出光来,他俩便在花溪河沿岸寻找吴神医和苦心。却见这山、水、泉、林、洞、瀑皆具,独具特色的温泉和蜿蜒而过的花溪河交相辉映。回雪道:“这南塘温泳、花溪垂钓、虎啸悬流、峭壁飞泉、五湖占雨、三峡奔雷、滟瞙归舟、仙女幽岩、小塘水滑、石洞探奇、弓桥泛月。而且春花秋桂,颇具特色。”静闲听她如数家珍,但心里却只想到吴神医和苦心。想来已有半月多,静闲的思想里矛盾重重,又想尽快见着他俩,却又不想找到,因为他怕找到的是他们的尸体。所以,他一直走在回雪的后面。只依靠回雪在前面搜寻,自己跟上步子就行了。一连找了七日,把大山周围几乎走了个遍,依然没有吴神医和苦心的踪迹。回雪每天在搜寻中,也没有忘记采摘山上的鲜菇和野菜,带回洞里。静闲虽然有些忧郁,但又放下心。在这七天中,静闲和回雪非常熟悉了。静闲说话本来就老实,现在是有一说一,有问必答。这天晚上,他几乎把他所有的故事都讲给了回雪听,这回雪与他也更加亲近。他俩正讲得起劲,突然洞外狼狗山儿又狂吠起来。回雪迅速吹灭油灯,奔出洞去。静闲本想跟去,可是灯灭后,他眼前一片漆黑,根本无法移步。一会儿,一阵脚步声从外面进来,只见回雪打了火石,点了灯,见进来的是三个男人,各自提了个口袋,放在大厅傍的一个洞里,回雪一面招呼着他们用茶,一面打听着外面的事。突然一位对着静闲大叫一声;“陆……”回雪转眼一看,是静闲站在墙角洞口边,又穿着陆斌的绿色衣服,是以眼花认错。
回雪忙上前介绍道:“这是合州七涧青瓷窑来的彭氏三兄弟襄阳道观寺庙寺院。奉了多老爷的命,给我们送食上来。这里……这是我师弟流风。”回雪说着把静闲一指。这静闲正要说话,只听回雪说道:“我送三位面见师傅。”你在外厅等候。那知这三位走进内洞后,彭老大借叩首之机,突然向赤霞仙姑一个大手袭去。那赤霞仙姑稍一警觉,便感到左手发麻,忙将右手一挥,单掌推出,只听轰一声。把彭老大的手膀击碎。然后顺势而发与彭老二、彭老三施展杀手。回雪见状,慌忙护卫着师傅,与彭老大也交上了手。这静闲本在厅外,想这三人送食物怎么就这么一点。而且是黑夜才来,正自纳闷。忽然听见内洞厮杀声起,顿叫不好,赶忙冲击内洞来。这内洞的厅比外边小了一倍,但灯火通明。他进到洞来,一个剑步跃在回雪身前,把那五斗剑法幻着大力金刚指。只一招翻江倒海,便叫彭老大魂飞魄散,正欲逃去,却被一指点了百会穴,顿时瘫倒在地。然后一回手,一个捷足先登。把彭老二、彭老三双双重伤于掌下。
哪知他出掌时,右手却自动变成了大力金刚指,随势一张面皮从彭老三脸上撕出襄阳道观寺庙寺院。一看那人,哪里是彭老三?回雪气愤得还未出掌,这个假彭老三被赤霞仙姑一剑刺来,顿时气绝。彭老二还没有反映过来,也被赤霞仙姑一剑而毙。此时静闲又从瘫倒在地的假彭老大脸上撕下面皮,正待审问,只听赤霞仙姑道:“休要问,我认识他们。这是川西三鹰,专做官府的爪牙,揭了内榜专门追杀我们。”说着回一剑将他斩成两截,然后还不解恨地把三具尸的三头六臂一齐削下,方才解恨。
这静闲被这一幕看得惊呆了,但他立刻感到赤霞仙姑过去肯定有更为血腥的故事襄阳道观寺庙寺院。他担心后面洞外也许还有帮手,正欲往洞外,哪知赤霞仙姑看出他的想法就说道:“这三人功夫都是十分了得,我本不是他们对手,承蒙少侠施以援手,否则我命休矣。”静闲赶忙推辞:“不敢当。”回雪道:“五年前师傅在涪州,被这三个恶贼追杀,跑到我家。我让她藏在村口大树的地洞里,然后忙往家里赶。那时,我父母正打渔回来,这三个恶贼问我父母有无看到一个受伤的女人。本来我父母也不知道,就说不晓得。当时我看见父母正要叫喊时,只见他们出手打杀了我父母,接着提起我父母往房里掷去,然后一把火把我家房子也烧尽,随后,沿着屋后的山冈追去。我当时吓得不知所措,哭不出声,只气得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熊熊大火。”说着眼中噙着泪水。静闲听后,深感诧意,他想自己平素武功一般,刚才是力保回雪的安全,才奋力一拼,那知这三个如此不堪一击。但刚才所听赤霞仙姑之词,又说这三个武功是何等了得,自然奇怪。他想,也许如此吧。因见回雪师傅出剑之快,内力之深也可反证。但自己只知顺势而为,不想且有如此妙功。其实静闲那里知道,他在短短的时间之内,练习了两大高手的绝世功夫。而这两种功夫,大有互补之妙,一经习练,相得宜彰,只是现在还没有全部通熟,否则独步武林也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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