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辽 河 日 记(上):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辽 河 日 记
序
下面这六篇日记分别是我在辽宁葫芦岛和河北地界写的,故简称“辽河日记”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其中,8月30日-9月3日的日记写于葫芦岛,9月4日的日记是在9月5日补写的。日记的正文约13000字。值得一提的是,这次的日记并没有丢。
去年的云南之行几乎让我花光了三年来的所有积蓄,所以,今年本以为没出去的机会了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可是,单位却在八月末强行派我去葫芦岛休假——这样,我就在8月29日坐上了开往锦州的火车,然后又从那里去了葫芦岛...
我的“辽河日记”也因之而意外诞生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我不想去葫芦岛,不想去承德,也不想与另外的40人一起旅行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但是,我想从今天逃开。于是,我把这次旅行当成了一次短暂的逃亡。因此,与“游云录”不同,我在日记里用的都是冷淡的字眼。
我知道,这次旅行不会让我激动,只能让我暂时解脱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事实也的确是如此。所以,我在日记中对眼中所见的一切都尽量用较少的笔墨来记录——如果没有记录下我的心情和对卡尔维诺的一篇小说的体会,日记的篇幅会更短。
9号晚上在沈阳等车的时候,心中充满了回家的渴望;去年在昆明等车的时候,心中却只有离别的痛苦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人只能生活在他所不愿意在的地方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梦乡之所以美丽,就是因为它永远都可望不可即。
录完日记后,觉得有必要加一点注释,就从网上弄了一些(尽管我所需不多,但还是花了好大的力气,因为Google不见了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没有了Google,生活立刻变得更加单调乏味了),整理后分别加入。尽管我做了压缩,注释还是很长,不感兴趣的朋友可以不看。剩下的资料,似乎还可供我另外写一两篇文字。或许,几天后我就能写出来,如果我那时候还有兴致的话。
今天肯定是不想写了,因为...我醉了——我很想这么说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可是,我并没有醉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我很清醒,我太清醒了。
清醒的人是痛苦的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痛苦可以转化成甜蜜——生活这样告诉我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2002年9月11日晚21:58肖毛识于电脑前
2002年8月30日
中午12:07分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太阳很热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刚从楼外的市场回来,买了一双筷子。晚上终于有吃饭的工具了。
外面的石路,商贩及其叫卖声,都与记忆中的一样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上一次来这里,是不是在十年前?我忘了。
附近还是老样子,海滩却比记忆中的干净多了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与从前相比,这个小城里多了些高楼、宾馆和电脑广告,还有处处可见的网吧——有中国人的地方,就有它们的存在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昨晚开始在火车上读卡尔维诺的《看不见的城市》,虽然很难懂,我还是坚持着往下读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小说里有一些有趣的东西,比如它对城市的某些定义。
城市从来都是神秘的,每个人都能看见,每个人又都看不见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城市的标志总在改变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海既是这个小城的标志,也不是。当标志失去了原来的意义,我怎能不感到迷惑?
我不是为看海而来的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那么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太困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了…(8/30/02 12:17 PM)
下午,吃过饭,我们去渤海造船厂参观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我对造船厂毫无兴趣,但是,既然是事先安排好的,我也没有办法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一进船厂,就看到许多熟悉的场景与人,仿佛记忆突然复活在几千公里外的此处。在那一刹那,我应该感到痛苦,或者惊讶,为我的逃无所逃,避无可避。可是,我却感到惘然——我想,这大概是因为读了《看不见
的城市》的缘故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忽必烈与马可波罗都曾想要建造一座样本城市,“因此而演变出其他所有城市来”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不过,马可认为,“不能把我的这类活动推出一定的界限,否则我将会得到一座过于接近真实的城市来。”
这个道理我懂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可是,哪个城市才是我的样本?是我的,还是别人的城市?
走过一个大平台,看到一片海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海的这头是船及船坞,还有一块声明不许任何船只停泊的标牌;海的那头是云,云的上面是天空;云与海之间的,是几只随意翻飞的海鸥。它们虽可以在任何地方停泊,却宁愿在海的上方飞,自由自在地飞。
海鸥的嘴的爪子是红的,翅膀的外缘镶有黑边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它们是自由的,又是被囚禁的。
海水中有鱼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它们成群结队地在泛着油光的海面上漫游,就像一群找不到家的狼。
离开这里,又去附近的小山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从山顶的小亭里望去,这个岛的确很像葫芦,不过,它更像两个横陈海中的葫芦。谁把它遗忘在海面上,让大海浸失了其一半的存在?①
亭子里有一块磨灭得不能卒读的石碑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从碑上看,它是民国十九年立的——那就是1930年了,立碑人是张学良,当年他与孙科雇荷兰人在此修建了葫芦岛港。亭子边上有一块新碑,上面用清晰的文字把这座石碑上的文字重刻了一遍,用的是魏碑印刷体,毫无书法韵味,远不如原来那块。②他们拍照的时候,我默默朝对面看着。近碧远蓝的海,与天空只隔了一层薄薄的云雾。云雾后面有什么?
看不见陆地,看不见城市,看不见地狱,也看不见天堂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于是我感到恐惧和空虚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在纸上制造出一个只属于我的顾彼得后,我常常被悲伤袭击——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也是我不愿意来这里的理由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我想要一个人,与天空,与蒲公英交流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但是,我却只能这么幻想而已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回来后,人们都去海滨浴场游泳了,我也悄悄地去了那里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我不知道能从那里得到什么,所以就去了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浪一波一波地涌过来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我的腿就像桥梁——这若不是我的想象,就是浪的想象。
海浪可以冲断桥梁吗?没人问这个问题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所以,也没有与此有关的答案。
水很温和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我看见一群小虾,几条小鱼。俯身去捉,只捞起一枚被海浪卷得早已发白的牡蛎壳。
我继续朝海水里看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一只慢慢搅动的虾爬子,一只疾疾行路的螃蟹,几只举着小房子的寄居蟹,一些海菠菜的碎片,几条死去的小鱼,几个装满了螃蟹或虾爬子的大筐,一些美丽的石子与破贝壳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几个沙滩商贩,一小群游人。
这些东西中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哪一件可以作为这个城市的标志?它们能够解释这个城市的兴衰,能够证明生命的空虚吗?
阳光越来越淡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回去的时候,我的衣袋里装满了小石子与贝壳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我的心有一点轻松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曾经有过许多问题,现在却不记得了。
2002年8月30日晚7:50于葫芦岛
2002年8月31日
早上五点就醒了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有人去看日出,可我还是困,就又睡了半小时。
起床,下楼,日出东方矣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往海滨浴场走。人很少,只有几个钓鱼的。发现一条死鱼,像是比目鱼,不知它是否死于意外。拣了几个贝壳。正在涨潮,好东西都回到海里去了。
起初,水有些凉,后来则越来越暖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气温在渐渐升高。离开时,才6点半,但已经像上午10点的样子了。海滨城市也这么热,真没想到。
海对面还是蒙蒙一片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雾“一旦消散,空气变得干爽,遥远的城市就会显现”吗?
我不知道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我需要的是什么样的城市,什么样的时空?(8/31/02 7:00 AM)
吃过早饭,我们去兴城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③同车的近四十人。
风不停地从左边的窗子跑向右边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我感到冷和孤独。
越是处在众人之中,我的孤独感越强烈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我就像火把里的一个火星,沙滩上的一粒沙。我了解周围的一切,却看不清自己。过去,我从来都以为能够看清自己。但是,读完顾彼得的书后,我彻底迷失了,再也找不到自己。于是,我不能再读书,也无法再写作。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却没有感觉。
昨天是哪一天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今年是哪一年?
一小时后,我们来到了兴城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去看祖大寿的贞节牌坊④,去逛看不清古在哪里的古城。
这是我第二次来这个我并不感兴趣的地方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除丽江古城外,别的地方都不配叫古城。附近还有袁崇焕的大炮⑤,可我没去看。一想到袁崇焕的死,我就感到痛心。
祖大寿的牌坊就在鼓楼⑥前面,牌坊上写着什么“四世元戎少傅”、“忠贞胆智”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越看越生气。鼓楼上有许多人在拍照。
许多人还要去看另外的三个城门,我则折回来,绕过城门口的乞丐,走向海鲜市场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随便买了些干货后,坐车去兴城海滨浴场。
游泳的人很多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我不会游泳,只好在水边走,寻找漂亮的贝壳。
每个浪都送上来许多贝壳和石子,可在我定睛去看的片刻,它们又被浪带回去了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所以,我只能尽可能快地在两道海浪的间歇伸手去抓,抓到什么就算什么。有时,手中抓到的只有普通的石子,瓶盖或者破贝壳;有时,我却可以轻易地抓到美丽的小海螺。
这种游戏有些像抓阄,因为手中所得为何完全听海由命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抓到好东西时,心里一阵欢喜;抓到一把沙石时,就让海水冲冲我的手,感觉也很不错。
我很喜欢这种游戏,居然断断续续地玩了近两个小时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累了,我就坐在海水里,把一只手插在沙中,望着对面的天空。
天与海似乎没有界限,远处只是灰蒙蒙的一片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没有一处完全晴朗的世界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一个人在这里永远地坐下去会是什么样的感觉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没有任何东西或行为是永远的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持续的,永久的,都是我们看不见的,或者无法说清的东西,如时间,纸的另一面,一朵野花的梦,一条鱼的遗言,浪花的梦呓,城市的灭亡,信念的诞生与衰老,谎言的萌芽与膨胀。此外的一切,多数都是短促的,如一种念头,一次恋爱,一个成功,一次逃亡。
我知道,我无法永远地逃亡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短暂的逃避终究是短暂的。
可我还是想逃避,能逃避一刻也好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从沙滩上看,被海浪冲得发白的牡蛎壳有如尸体的碎片,沙粒有如结晶的眼泪,食品包装袋有如城市的旗帜,游泳的人有如死蚌的肉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海风吹呀吹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里面有无数双藐视我的眼。
我想要离开这里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快乐总是短促的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8/31/02 17:45 PM)
吃过晚饭,已经18点18分了,不能再去附近的浴场了,去楼后的海边走走吧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虽然海就在眼前,但山崖很陡,我又不想自杀,就顺着山崖往前走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走了两分钟,突然发现几个向崖下延伸的台阶,不由大喜。
不久,我来到了沙滩上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人很少,只有几个学生,一对如胶似漆的中年男女。沙滩很脏,没多少贝壳可拣。
左边的崖脚下暂时无人,可是,没等我走到那里,一个男人与一个男孩却抢到我前面,站在沙滩上PISS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我又往右走。走到尽头(那里也有一处陡崖),没看到人。这回清净了——正这样想着,却陡然发现了一对正在山崖的掩护下KISS的年轻男女。
这样,我只好来到了左右山崖的中间偏左地带,望着正在上涨的潮水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十几艘渔船从西边向深海驶去。耳边有海鸥的叫声。抬起头,在很高很高的天空中看见了几只海鸥。
它们为什么不下来呢?我不想看PISS与KISS,只想看看你们,听你们为我讲讲海尽头的城市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风很腥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浪带来一些什么,然后又拿回一些。吞吞吐吐的潮水,让我感到郁闷。要么给我冲天的巨浪,要么就平静下来。
哗!海浪就像是某种嘲笑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有人说这声音像诗,有人说它可以佐梦,我却觉得它只像嘲笑。
笑吧,笑吧,生命本来就是一个玩笑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回来的路上,听见几个家庭妇女在流言蜚语;两个卖菜的小贩在收摊前进行着最后一场厮打;宿舍的门前堆着满地垃圾,小贩们刚刚散去;那三头毛驴还在墙角无聊地摇着尾巴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昨天,同来的人中,有的说那是马。
驴这种动物,现在已经很少见了,街上最常见的只有人和狗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我能分辨出驴、马甚至骡子,还能分辨出蟋蟀与蝉的声音,水稻与玉米的差别——这些能力都不算超群,但却常让我陷入到孤独的境地。此外,我不懂得看电视,不知道F4,也不会看肥皂剧,不会打麻将,不会做斯诺克,不知道小姐与良家妇女的区别,PIMP与政治家的差异——这让我更加难以与他们相处。
是的,我什么都不懂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就让我一个人呆着吧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2002年8月31日晚7:45于葫芦岛
2002年9月1日
不到清晨五点就被可恶的蚊子咬醒,只好出去赶海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雾很大,日出肯定是看不见了。
到海边时,退潮刚结束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沿着沙滩寻觅了许久也不见一只美丽的贝壳,真没趣。找到几只小海星,都是残废的。最后找到一只大海星,不但完整,还是活的。过去我从没见过活的海星——把它翻过来看的时候,那些伸到缝隙中的桔红色小触角很让我吃惊。用手轻轻一触,它们立刻缩了回去,像是怕痒一样。是否把它带回宿舍?想了半天,我还是把它带走了。只残酷这一次吧。
吃过早饭,我们坐上车,准备去锦州的观音洞(北普陀山)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⑦路很远,两个多小时才到。
山不是很难爬,但上面也有缆车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下了缆车,见到许多观音、慈航、三清像。庙里飘着呛人的香烟,神秘的梦呓般的佛教流行歌曲。歌声居然很动听。可惜的是,我听不清歌词——虽然它在翻来覆去地唱,却只能听清“日落西山”这几个字。
同行的一个女神经病对每座佛像都要大声许愿,让他她它集体保佑穷苦人一生平安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另一个男神经病则不停地抱怨说,我是××,怎么能来这里?太不像样子了!可是,没人搭理他。只要一见到他,我就感到恶心。起初,我不知道原因,现在知道了。
没多久,来到一个叫鸡冠山(不是轩辕剑四中的机关山)的地方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山上有座小庙,几块奇怪的大石头,山下有几带白雾。他们激动了,纷纷在那几块石头附近照相,以为遇到了什么天下奇景。如果这种景致也算美丽,云南的风景又怎么算?
一想到云南,我立刻感到黯然,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山道上到处都有一种身上生着条状花纹的小毛虫,所以,这一路上,女人们总是不停地惊叫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有人捉起一只,查了半天,宣布说:它有100只脚!
天越来越热,我的情绪越来越坏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继续上山,又看了几座大同小异的庙。有人又磕又拜,态度很诚恳。那些道观却无人问津——原来,同行的人中没有信奉道教的。道教才是我们中国人自己的宗教,可它偏偏最不吃香。
虽然这里最早的庙宇是元代建造的,可我看到的都是清朝甚至民国的石碑,最早的碑文是乾隆时代的,碑文多数已不可细辨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最后,他们要去看“滴水观音”,早已“滴汗”的我,从某个善人自费修建的“半道亭”(有碑为证)那里下来后就躲回车里,等他们出来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回去的时候才觉得凉爽一些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车窗外不时掠过一些食杂店,有趣的是,它们既不叫“食杂店”,也不叫“商店”,而是叫“小卖店”、“小卖点”,或者干脆叫“卖店(点)”。整个葫芦岛市的小商店,差不多都叫“卖店(点)”。
另一个有趣的地方是,葫芦岛和锦州的男人似乎多数都喜欢留八字胡(至少我见到的如此)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我不大欣赏这种胡子造型,因为它会让我联系起日本鬼子。想到日本人,我可能就会作呕...
明天要去笔架山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都说那里不错,是真的吗?
2002年9月1日下午17:20于葫芦岛
2002年9月2日
昨晚11点即被蚊子咬醒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勉强睡到4点,起床;4点半,去看日出。今早仍然有雾。最后,总算看到了太阳——那时它早已在海平面上了。(9/1/02 7:15 AM)
吃完早饭,坐车去笔架山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⑧今天的路要短些,才一小时左右。门票18元,昨天的却要25。本以为便宜了,进去才知,若想到海中央的那个小岛(即笔架山)上,还得再坐汽艇,往返的票价共20元。
为了只花18元,同来的人纷纷与船老板讲价,吵了半小时也没有结果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我只好躲到一边,望着从台阶上漫过来的海水。好半天,我才过去找他们,那时,多数人已经先乘船出发了,只剩下十来个人。
昨天在观音洞装神弄鬼的那位女士还在与船主争辩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最后,船主终于一分钱也不肯便宜我们,我们只好每人花了十元,还误了许多时间。
就算多花一元钱,她也不必骂开船的小伙子“你不是人”呀,连我们听了都不顺耳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谁能想到呢,这个人昨天却在对着佛像大念善语。
开始,我对这个说像什么就像什么的小岛没什么好感,所以一来这里就有种被骗的感觉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其实,我之所以想来笔架山,是因为想要走一走这里的天桥。据说,在每天退潮后,会出现一条长1620米的石路,顺着它可以一直走到笔架山脚下。等到退潮后,这条神秘的通道就被海水淹没了。
可是,到这里一问,我的心立刻就凉了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原来,这条神秘的通道不是每天都可以在固定时间出现的,每月朔望,它将在中午出现;别的时候,它则随潮汐的变化而不时出现——今天,它出现的时间是在下午5点左右,而那时我们早已回去了。
汽艇在一路叫骂声中开走了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不久,我们来到了岛上。还好,这里不再收费。岛子不大,用半个多小时就转得差不多了。岛上有许多寺庙,里面陈列着各种佛教与道教神祗的塑像。它们仿佛出自一人之手,所以,雷母长得像观音,雷公的样子与元始天尊居然非常相似。
岛上最壮观的建筑是三清阁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⑨从阁下的文字说明看,它高26.2米,共6层,建于民国,还不算太古老。介绍上还说,三清阁是我国最大的石寺庙,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或许我记错了。
三清阁的外观很漂亮,就像仙剑中的试炼塔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楼梯很陡,呈螺旋形。第二层上都是佛像,第三层里则是一些道貌岸然的塑像。
我昨天就注意到,同来的人中真有几个爱玩佛教的,尤其是那一对善男:父亲有些像化石,儿子长得像没啃净的梨核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他们两个在每尊塑像前合掌学蚊子哼的样子很中国,所以我只好尽量躲着他们。幸好,刚才问船家“你是不是人”的那位信女不在我们中间,阿,咪咪的好。
原来,她认为自己的手袋丢了,而那里面又正好装着两张饼,两个茶蛋,一双旧鞋,还有一双珍贵无比的新鞋!这些都是很贵重的东西,万万丢不得的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所以,船刚开,她就让船折回去,急忙上岸去找她的宝贝手袋。当然,她没找到,于是又回到船上,大骂那个偷拿她的鞋和雨伞的贼(手袋里还有一把八成新的雨伞呢),说他会被从笔架山上下凡的海豚吃掉。下了船,有人告诉她,她的手袋在他那里,她才喜上眉梢,万千愁绪尽下心头。
不久,我们来到了三清阁的顶层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这里的海风很烈,吹得我从心底感到爽快。看看下面蚂蚁般的游人,远处深蓝的大海,先是感觉更加爽快,继而又感觉坏起来,只想赶快下去。
离开三清阁后,在左边发现了一个“万佛堂”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一看这名字,我的心情就好了。我想,如果里面真的有一万尊小佛像,如果那对佛教爱好者在每尊佛像前把两个巴掌贴到一起咪咪咪一阵,他们岂非要在几个小时后才能尽完义务?CC,有趣呀,有趣。
所以,我一进去就盯着他们两个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看呐,两手贴到一起了;听呀,他们咪咪叫了!可惜,一会儿便无动作与声息了。太不虔诚!
我注意到,佛堂里也一尊不大不小的神像,叫什么造字神,那一定是仓颉老先生了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同行的人中,有个特别聪明的,高声称他为毕升。幸好,没人把他称为蔡伦或三宝,不然,这位老先生的在天之灵一定大发雷霆。
这位造字神的衣服很光鲜,上面雕着一些奇怪的图案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原以为衣服上该刻着汉字的,看了半天,除了那些图案外,既没见到甲骨文、金文、小篆、蝌蚪文,也没见到八分、今隶、行书、狂草和正书,更没见到E文和I PF YOU、XXINT、XieCang@Yahoo.com.cn之类的字样,不免觉得这塑像名不符实,反不如那两个雷公电母像,一看就像一对儿天天能打出火星的恩爱夫妻。
悻悻地走出万佛堂时,在它的右后方见到了好东西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那里堆着几十尊小佛像,个个白白胖胖,但都没有脑袋。其中只有一个比较完整,拥有半个头,可身体却裂成三半,呈之字形。再仔细看,有的佛像没有双手,有的缺了一两个指头,有的则没鼻子,真是奇哉怪也。
他们都跑过来看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我高喊:如果谁懂得佛教,一定能知道这些佛像无头的原因——这是不是佛法无边的意思呢?
那两个俗家弟子立刻沉吟起来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父亲说,好像在电视中看过一段对这种现象的解释,这大概是…另一个人说,我刚才在屋里看到了一段介绍,那上面说,这些佛像是被红卫兵弄坏的。摆在屋里的是修复好的,这些则是无法修复的。
是这样吗?也许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刚才我没注意屋里写什么,光顾着看热闹了。
出了万佛堂,走向一条隐隐约约的乱石路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路尽头有一个长亭,一口水井,井后的石墙上写着四个大字:盘古圣水。
密斯特盘居然在锦州留下了圣水?我不信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要留也该留在北京、广州、上海、铁岭等大城市才对。所以,这里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泉眼而已。我们来到亭子旁,一个女人过来介绍说,圣水的价格是十元一壶,一元一杯。
“多大的壶?”有人问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这么大。”她指指一把破旧的瓷壶。我拎开壶盖,见壶水的颜色很黄。再看水里的悬浮物,知道这是一壶龙井茶——那些死气沉沉的树叶可以证明。
果然,女老板接着解释说:那是西湖龙井,十五元一壶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我们挥挥手,与女老板道别,没带走一滴圣水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拐上去,看到一个小坟包般的建筑,里面关着门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它的对面是山崖,崖边有一组形如海龟的礁石,上面用难看得可怕的笔体写着“神龟出海”这四个大字。除了身子长了点,别的部位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前面没什么了,据说还可以再走上一段路,但我们没继续走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下来吃完饭,又花十元钱坐船回去,上车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为了躲避坐到我身边的那个脸像漂白过的猴子尻的家伙,我特意坐到了后面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想不到,开车后他居然挪到了我前面。与旁边的几个人胡乱讲了一阵子,车就回到葫芦岛地界了。
然后,我来到海滨浴场,想尝尝虾爬子的滋味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我找到一位昨天认识的店主,请她为我去买。她带我挑了一会儿,用五元钱买了二斤半。回来后,我给了她八元五,其中包括一元五的加工费,二元的啤酒钱。
原汁原味的虾爬子就是鲜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我大吃特吃,也吃不光这一大盘美味。剩下的,我用塑料袋装好,拎回了宿舍。这东西要趁热吃才鲜,冷的就不好吃了,明天再吃,味道则更差。那也没办法,谁让我买多了呢?
回去正赶上吃晚饭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本来我就吃不下,菜又格外难吃,所以只吃了几口,就又赶回海边。今天还算比较晴。从海边看得见兴城那边的莲花山。据说当地政府准备在这里建一座跨海大桥,将两地连结起来。
掉了几滴雨点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他们也来这里吃虾爬子。在海水里拣了几个活寄居蟹(罪过罪过),见天色已黑,便往回去。
明天中午的聚餐,也就等于散伙饭了,然后我们就各奔东西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天津”今晚就要去天津,“广东”不知要去哪里。
“天津”是一位老家在天津的老头,因为他满嘴天津口音,所以有人称他为“天津”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广东”却不是广东人,但他们都说他长得像广东人,所以就称他为“广东”。他哪里像广东人呢?我今天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他两眼深陷,又黑又瘦,活像从戒毒所里跑出来的——我们印象中的广东人,往往如此。大概这就是他被叫做“广东”的原因吧。
剩下的人中,与家属同来的那几伙明天要去北戴河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我打算明天与另外两个人一起去承德,然后从那里回锦州,再换车回家。
承德有趣吗?不知道葫芦岛道观寺庙寺院。
2002年9月2日晚20:30于葫芦岛
本文链接:https://fuzhouwang.org/index.php/post/7393.html
转载声明:本站文章中有转载或采集其他网站内容, 如有转载的文章涉及到您的权益及版权,还麻烦及时联系我们,我们将及时删除,谢谢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