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阁符咒网

 雨中游老峨山记:德阳道观寺庙寺院

符咒网    2023-02-09    68

  雨中游老峨山记/李野航

  时近中秋,与朋友相邀游丹棱县老峨山德阳道观寺庙寺院。虽然这一天不是一个理想的游山的天气,不过,任随机缘的带领,总还是会发现和收获些什么。

  “大雅”之俗

  丹棱县为中华民族贡献了一句成语———难登大雅之堂德阳道观寺庙寺院。据说宋代丹棱名士杨素(南宋史学家李焘的岳祖父)慕黄庭坚所书杜甫两川夔峡诗而刻之于石,存之于“大雅堂”。“大雅堂早已不存”,现今又造了一个新的,不过今天这个“大雅堂”的“内瓤”不再是黄山谷的书法和杜诗,乃是一个围绕“大雅堂”的符号打造起来的房地产项目。所以,今天的丹棱县又暗中将贡献给中华民族的这个的成语的含义给偷梁换柱了———今之所谓“大雅”,即古之所谓“大俗”也。基于这个理由,我们一行路过此著名古迹,也就懒得去登什么“大雅之堂”了。

  “表情”

  不一会儿,烟雨朦胧、兀然而起的老峨山绝壁就在眼前德阳道观寺庙寺院。据说,佛教在汉代就传到这里,古代曾经有七十多座寺庙。然近代为土匪啸聚,寺庙尽毁。现在的老峨山是一个被承包给开发商的景区,门票三十几块钱,景观寺庙皆是新造。庙中僧衣劝捐功德之人,皆是景区工作人员。所以,我们看到的人文景观犹如一个城乡结合部“坐台小姐”的表情———皆是做出来给对文化品味要求不高的游客们看的。当然,这样说似乎刻薄了一点,因为在新造的牌坊上,一个韩姓书法家的书法甚是入古,令人敬佩,在新造景区中极为罕见。

  江西人的“集体表象”

  我们在接待中心定了斋饭,然后沿一条大路上山德阳道观寺庙寺院。路边忽见有一山洞石室,壁上有几行现代刻的简体字,介绍说东晋名道士许逊曾经在此修道。许逊,道教四大天师之一,南昌人,曾经在四川旌阳县(今德阳市)为官,故后世称之曰“许旌阳”。弃官修道,后率全家四十多人一起飞升成仙(可谓开新时代运动所谓集体扬升之先河)。在《西游记》中,许旌阳表奏玉帝给美猴王安排个执事,也算孙悟空之提拔者。后来全国各地皆有万寿宫道观专祀“旌阳真人”,而万寿宫也就成了江西人行脚在外得以依傍投靠且进行社交及商业活动之江西会馆。过去各省人出外谋生,所在之处多建该省会馆,且主祀一位或几位神明或圣贤,以作为同乡人之精神维系。“旌阳真人”是南昌人,被作为江西人同乡会的“集体表象”是自然而然的。不过许多的例外倒是颇值得玩味。比如:湖北人的会馆曰禹王宫,而禹乃四川人。四川人的会馆是川主宫,而川主李冰据说是山西运城人。陕西人的会馆是关帝庙,而关羽是运城人。广东客家人的会馆是南华宫,而主神南华真人庄周是河南商丘人。为何有些省的同乡们却祀奉一位外省神呢?有的情况倒还合理(四川人祀奉功在西蜀的李冰),有的则似乎不可思议(广东人祀奉庄子)。

  饭姿与法喜

  我们登上一高高的阶梯后,来到一祀奉吕洞宾的“纯阳殿”小庙,此处开一农家乐素餐厅,即我们订餐之所德阳道观寺庙寺院。餐厅布置得如同寺庙的五观堂。饭桌如同课桌。主位上是一位形貌如鬼的神祇,餐馆老板说这是“监饭菩萨”(我从未听过此神)。我们肃穆就餐如僧侣状。我因为不便舀饭,便换了了吃饭的位置,另找了个角落随便坐下。餐馆老板娘随即上前纠正我的饭姿,说不能背对“监饭菩萨”。我忙改正坐姿,肃穆就餐。此饭菜甚为可口,令人食欲大增。十元一人,饭量不限。虽非寺庙,然此饭中甚有神赐法喜,不啻维摩所施之香积厨饭也。

  推荐的重要性

  饭后,我们登上老峨山之“金顶”德阳道观寺庙寺院。这里也倣峨眉山金顶而塑了一尊“四面佛”,然塑得臃肿无法相可言。由于这里寺庙并非宗教场所,功德箱收入全归景区承包商所有,我也就不做供养“佛法僧”之想了。山顶崖边,有一株千年银杏树,倒是令人望而敬畏。银杏树下,则是烟云浩荡的万丈虚空,视之令人神摇气夺,两脚发颤。从金顶左下,转角处岩壁上刻“东坡岭”三字。介绍碑上说,苏老泉(苏洵)携二子(苏轼苏辙)去雅州拜见雅州太守雷简夫经过此岭。三苏父子之名满天下,端赖雷简夫之荐之于欧阳修、韩琦。孙悟空之所以能在玉皇大帝那里当上弼马温,端赖许旌阳真人之荐。可见推荐之于改变命运,何其之关键也。而千古推荐之佳话,此偏僻无名小山就占了两个,仅此两项,门票也就值了。

  第二身体的可能性

  我们沿东坡岭下山,雨转淅沥德阳道观寺庙寺院。我们找一雨棚躲雨喝茶。虚空子分享当代哲学关于“人”的定义的话题。说,由于关于“人”的定义的不断迁变,很多人都感到自己被排斥于“人”的定义之外。我说,关于“人”的定义,不可少了“第二身体”(即世俗之所谓灵魂)的维度。少了这个维度,则人身上发生的许多现象,殊不可解。虚空子颇以为然,并引今天人们观察到的人身上的许多非器质性病变来证明“第二身体”的真实性,诸如:某些人身体好好的,却总感痛苦不堪之类。其实,关于“第二身体”的真实性的问题,此丹棱县正好有个神秘的“无头将军”的传说可以佐证之。唐代的成都,曾经发生了一次叛乱。唐将花卿讨平之,后此人骄纵,僭用天子礼乐,杜甫作诗规劝之云:“锦城丝管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此诗今天尚被传诵书写而刻于成都市内景点,而人多不知此诗意在骂人僭越也)。后来花卿讨伐叛军余部被杀失去头颅,仍骑马狂奔至丹棱铁桶山溪边,下马盥洗。一洗衣女嘲讽之:“无头何须盥洗”?一听此言,方倒地而亡,被葬于山中。无头也能暂时不死的奇事,古书上多有记载。《广古今五行记》上甚至记载一人无头活了七年,还生了儿子。此类奇闻倘有某种真实性的话,那意味着实际上人之能活,不仅依赖第一身体之功能健全,更依赖第二身体(灵魂)有着强烈的活下去之意志。倘第二身体已无生存意向,则第一身体之健康是不足以支撑一个人活着的。问题在于:吾人如何让吾人的第二身体保持健康呢?这个问题,恐怕就只有交给意识形态、宗教信念乃至于灵修去回答了。

  资本主义“忠字舞”

  雨久不停,我们只好冒雨下山德阳道观寺庙寺院。游客中心一片喧嚣。我们看见许多某的员工们正在围成几个圈做机械动作并伴随阵阵吼声。有朋友见了,立即显出厌恶的神色来。我想:为什么有的人会对此种现代职场常见的洗脑式的“拓展训练”感到厌恶呢?乃是因为现代性的本质即在于,它总会体制性、强迫性地将人贬低成机器。只有人沦为机器,现代性方能实现其由技术与资本所搭建起来的现代神话。是故,现代性之成功,就是人的贬损。今天的一些思想右倾的家伙们总爱发点过去年代跳“忠字舞”的图片、借以调动起人们某种“不堪回首”的情绪。这些家伙们不明白,资本主义世界并非不跳“忠字舞”,且此“忠字舞”在一百年后看来未必不更加地令人“不堪回首”。

  红歌真能治病

  回返的途中,应同行朋友之请,我引吭唱了几首“红歌”德阳道观寺庙寺院。引发了同龄人的一些深深的无意识回忆。我说:我是真信红歌能治精神病的。因为我们时代的精神病之总根源,在于生命个体生活在一个急剧转换、变迁着的意义链条上,人们因此难以为自己构建一个人格/价值感之统一构架。人们曾经深受教育因而认同的那一套价值体系,二三十年间,就被时代的变迁给彻底抛在了身后了。一般人是不能适应这样的信念架构之急速转换的。各种精神疾病的群发,自然不可避免。人精神的健康之基础,是人有能力将人从小到大从外部环境习来的一切知识与信念组织构建、整合成一个意义整体。它就是我们的“忒漏”(tolel,见《力量的传奇》一书),它是我们人格的堡垒。可悲的是,极端矛盾的世界观与价值观正撕裂着中国人的“忒漏”,以至于严重毁损了人们整体性的把握此世界的能力。可这意味着什么呢?真不敢多想。

  戒酒、戒烟、戒进城

  虚空子建议回城后到市中区某餐馆再吃一顿素餐,以体会二者的不同德阳道观寺庙寺院。市中区的素餐二十元一人。至于吃饭的感受,我只能用“反法喜”三字来加以形容了。因为,从这顿饭里吃到的,没有山野的空灵,只有利润的算计。小范送我一VR眼镜。我试着玩了一玩。我想:这类现代玩具和书法之类的古典玩具的区别到底何在?现代玩具固然奇幻一时,然摇精夺魄,久之非有益于人者也。古代玩具看似简单原始,习之既久,养气化浊、静虑安神之效日著。其间损益之别,真不可以道里计。小李提议讨论《西部世界》,直到餐馆下班,我们方离开。置身浑浊而昏黑的城市街道上,我想:我们与那些个《西部世界》中备受设计之掠夺的机器人们其实并无本质差别。对于“如何自免于现代性之设计”的问题,我岂有比《西部世界》里的机器人更好的办法呢?唯有“戒酒、戒烟、戒进城”而已。

本文链接:https://fuzhouwang.org/index.php/post/7872.html

转载声明:本站文章中有转载或采集其他网站内容, 如有转载的文章涉及到您的权益及版权,还麻烦及时联系我们,我们将及时删除,谢谢配合。

上一篇   下一篇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