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悬空寺游记(图文):宜宾道观寺庙寺院
悬空寺的名声不在地面,也不在大山腰上,而是挂在天上,镶嵌在时间的骨头与肌群之间宜宾道观寺庙寺院。对寻求文化文明之根颇为上心的人,在某个细雨霏霏的午后,与我,一对韩国青年和一个从川南宜宾来的某军事院校毕业的大学生,在莅临恒山金龙峡谷,抬头看见朦胧远处的山半腰上的悬空寺时,大抵还是有些疑惑了,那是无根的信仰被颂唱到了虚空之中,还是人间被虚拟成儒家道家佛家和睦共处的形式,与尘世现实若即若离,又做出神秘玄妙博大精深的样子来,就跟咱们文化的某种特征一样?
从景区大门到迷梦高处的悬空寺,还有一段弯曲,且散发着中国古典文化神秘幽深气息的小路宜宾道观寺庙寺院。那三个从大同云冈石窟与我一起包车而来的年轻游客,不知何时与我分开了。我无可顾及他们,因为旅行原本就是应是个人的,迷婉而坚卓中的空中寺庙,其实就是孤独的实体,它们的遗世独立,与我旅行的理念和我性情一致。在沿着更加弯曲,盘旋蜿蜒在金龙峡谷石壁上的人工石级上时,雨越来越密集。我兴奋起来,血液流速加快,呼吸加快,心脏的搏动更加有力。在每一处拐角的地方,我都要看一眼愈加真切中显得愈加深远和幽秘的寺庙,感受着信念随着心愿的升高而抬升的那中成熟和成熟中的忧郁与稳妥。但我不是稳妥的,诗意更不在稳妥的范围之内,就像这令人惊讶的建筑,从来都不在人类的使用范围之内一样,尽管统治者一直带维护和修缮它,使它作为统治思想的载体,也尽管众僧人众道士和众真假儒家中人每每来此,参拜,祈祷,将它当成了心灵寄托和圣地,但我不这样认为。我每次朝他张望的时候,都觉得它不属于人间,或者,仅仅是逃离了因缘时会和喧嚣热闹,将信仰建造到了空中,与认识保持精神与心灵的对话。
在即将进入悬空寺的那条山腰岔道左边,便是李白书写于岩石上的“壮观”二字宜宾道观寺庙寺院。李白是仙人,豪放,大气,眼睛是长在天灵盖上的,芸芸众生,有几个入他法眼的?世间景状,又有几处让他激情飞扬,惊诧万分?但悬空寺却让他惊讶了,按照当地旅游部门的解释说,因为超常的激动,李白在写完“壮观”二字后,还在壮字上加了一个字,表示他的惊讶和赞美顶天了。我倒愿意将李白那多余的一点,看成是他的诗意之心灵业已超越凡尘,成为他在文学意义的宗教信仰,随同这集万千尊奉和赞美于一身的寺庙,成为仙家的一部分。这一点,正是李白成为仙人的标志。李白就是李白,悬空寺就是悬空寺,奇妙而又随然自然的一次游玩,就呈现出了宗教文化与诗学互相渗透的意义,令人把玩。
登上了悬空寺,心愿在那一刻成为现实,随之成为宗教与信仰,在时间定格在恒山而成为悬空寺之后,我的内心瞬间开阔而邈远起来,吸吮着文明带着儒家、道家和佛教的气息,就像缕缕不绝的香火,将虔诚的信徒一步一步地引向信仰的高处,而对于文化人来说,这般庄严地朝上,其实是让心灵与感应一点一点深入文化文明的腹心,倾听生命在时间长河和空间的博大中的吟诵宜宾道观寺庙寺院。儒家思想的精髓在于“仁”,以尊卑等级来框限人生,成为中国自孔子以来绝对主要的思想意识,所谓的儒家学派,也就堂而皇之地成为文化意义绝对至尊的流派,带领着中国人从古走到今。但仁义虽然是其思想的核心成为,只是历史虽然经常性地被统治阶级篡改,到了今天咱们的教科书也在遵循着有意无意地歪曲或粉饰历史的路子,大力提倡儒家学说和思想,但那些学说和思想,那些操作者,那些沿袭者和遵从着,往往给人虚伪的感觉,尤其是伪善,假仁假义,尤其是犬儒横行。道家虽然未能成为中国文化绝对的老大,但宗教领域,并不逊色于外来的佛教。道家思想的精髓,在于“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其要义之一就是“清静为天下正”,要脱离尘世喧嚣,求得清静之出所,据说悬空寺修建的最主要原因之一就是要“不闻鸡犬之声”,达到彻底的宁静,修身修为。佛教虽然是舶来品,但它一被中国人“认识”,就一下击中了中国人的文化心坎,以迅猛之势态,成为古代国人在精神与心灵上的寄托。佛教的精髓,主要在于“苦、空、无常、无我”,尤以“空”最使人印象深刻,当今人在各种场合和文章中,一说到佛教,大抵都会提到“空”,提到“色”,然后立即做出高深的样子,告诉你:“色,即空!”随他们目光伸出去,眼见大千世界,确实“四大皆空”。我听到的佛家人经常讲解的佛家要义之一是“自利利他,自度度他”,大概可以看成是僧人修生养性的基本教义吧。
三教一起和睦地“栖息”在空中的建筑群落里,成全了悬空寺之名,虽然它的建筑原理和镶嵌在山体上的模式,大抵是吸引众多旅客来此一看的主要原因,但使它的名气具有文化意义和永不褪色的宗教“图式”的,还是三教合一宜宾道观寺庙寺院。当然,外在的建筑模式,仍然让人着迷。其实,当初建筑悬空寺的时候,并没有远处就能看到那些支撑着寺庙的木头(悬空寺属于木质框架式结构)。南方人建造的房屋样式之一的吊脚楼,那些支撑房子的木头的功能,在人们看来,就跟悬空寺这些木头一样。但心灵与房子一样,需要支撑,尽管寺庙已经是心灵最好的支撑体了,但人们如果行走在没有木头支撑的空中楼阁中,心里肯定是忐忑不安的,诚惶诚恐的。于是聪明的建造者和统治者才在楼殿下安装上了木头,让人们放心地在寺中走动,上下,俯瞰峡谷和险峻的恒山。只是那些木头没有起到真正的支撑作用,意思是说,他们无疑于是“摆设”,真正的支撑作用点在一点一点地凿出来的懂中,将木头插进去,支撑点就落在了董中。这种“半叉飞梁为基”的建筑原理,可以说是土木工程学上的一朵奇葩。那些木头是由铁杉加工后,浸了桐油而制成的,防白蚁啮咬,也防腐烂。但我更感兴趣的还是宗教在这山腰上的和睦“居住”,没有将对方视着邪教,实在难得。北魏是我国古代极为重要的时期,石窟艺术日趋成熟,宗教活动也开展得如火如荼,除了建造悬空寺之外,还在中岳嵩山建造了后来被称为武林圣地、禅宗祖庭的少林寺(北魏王朝为了方便来自世界各地的僧人念经修行,修建了一座寺庙,因寺庙位于少室山密林中,便取名少林寺)。悬空寺有间千手观音殿,殿下的石壁上有两块石碑,是金代建造的。碑文介绍并赞颂了“佛道儒”三教创始人的出身与业绩。后人据此碑认为,悬空寺是从金代开始由单一的佛陀世界变成了三教合一的寺庙。在寺中第十三室,有两尊北魏太武帝复兴道教前的佛像,人们更进一步认定从悬空寺修建开始的北魏王朝后期,佛道儒三家边已经开始在此共处,极为融洽。而历代统治着对它爱护有加,不得不说是宗教文化上的幸事。不过,佛家人道家人儒家人,也不是长年累月居住在一起,互不相扰地修行,仅仅是寺庙、道观建造在一起,据说在明代以前,这里修行的主要是和尚,明朝清朝则有时是道士在此居住,有时是和尚在此念经,而清代末年至上个世纪60年代之间是道人占据了悬空寺,60年代之后又更换成了和尚。是无意所为,还是有意如此,不得而知,但三教合一于悬空寺是不争的事实。?
但我更喜欢悬空寺的另一个名字:玄空寺宜宾道观寺庙寺院。寺庙(合道家的道观)建造在悬崖峭壁上,悬挂于空中,一看便知是悬空寺。而孤悬在峭壁,其实是空中的寺庙,才给人玄而又玄,妙而又妙的感觉,诗兴与豪情同生。宗教原本玄妙,修行乃是玄妙的教义和脱离凡尘苦海的主要而漫长的方式,但是否真的修行成功,得道升天,完成三教各自的夙愿,达到最高境界,实在是难以说个明白。不管是高僧,还是言行举止宛若仙人的道士,抑或侃侃而谈、摸测高深的儒家人士,都在各自的领域里苦苦挣扎,修炼,忍受无限的孤独、寂寞、凄清与清贫,心随意走,意趣生成,却难以捕捉。经年的修行之后,他们又如何呢?他们不说,自成宗教中的虚拟。一切在常人看来,不是玄妙虚幻,又是什么呢?倘若去各地寺庙道观中询问,依旧没有哪个僧人和道士能轻易说个明白,甚至如仙如佛,让人无可名状,甚至莫名其妙。在红尘中,没有进入某圈子,圈子中人事便神秘非常,进去了,往往大失所望,大叫一声,所谓玄妙之人事,亦不过如此。但佛教道教儒家,在其之外,乃神秘,“进去”了,则更加神秘。玄而又空的境界,玄妙如空洞的境界,玄妙于大地之上的空中的境界,玄妙如佛如道如仁的境界,说与不说,参拜与否,都是那样,玄着,也就悬着,如心,如日月,如风雨,如期许,如神如仙女,如万千宁静,如禅如道,也真如了这陡峭的性灵空间和时间腰身上的玄空寺。
尽管恐高症折磨着我,我还是极力让自己安静下去,让游览成为文化上的垂询和享受,在上下一体紧密相连的寺院、禅房、佛堂、鼓楼、三佛殿、五佛殿、钟楼、伽蓝殿、送子观音殿、太乙殿、地藏王菩萨殿、千手观音殿、释迦牟尼殿、纯阳宫、三官殿、三教殿等屋殿外走着看着思想着,偶尔朝下面看去,立即便是双腿发软心口发慌宜宾道观寺庙寺院。据说在悬空寺刚刚建造时,位于最高处的三教殿距离山脚的高度是90米,后因洪水泛滥河床淤积,一千多年过去后,地面抬升,距离三教殿的高度不到60米。即便如此,在我看来,还是那么高,高若宗教和信仰,高过了心灵。是不是所有高过信仰和宗教的东西,都使人颤抖,不得安宁呢?那些执意于个人修为,掐断了尘世欲望的人,他们最终恐惧什么呢?这仅仅只有一百五十二点五平方米的弹丸之地,容纳了世上最博大的内心所追求的信仰,我一一走过,纵使使出浑身解数,在诗意和故事互相浸染中思绪翩然,要梳理出悬空寺的前世今生和缤纷的意蕴,也无从让心灵真正安宁下来。
许多无从建树的红尘中人,将半生辛苦挣取得来的钞票抛洒出去,购回一宅半院,从此安之若素,蜷缩于日常生活之中,将小小而温馨的家庭当成了生命绝对的中心宜宾道观寺庙寺院。他们什么都不怕,无从恐惧,那是因为他们生活在低处,在平安与稳妥之中。但宗教,但信仰,但孤独,但寂寞,但性灵,但求索,但一切可以远离尘世后所能修炼到的东西,却在高处。当我意识到以一个永远的孤独者,站在意念中的信仰的高处时,那份恐惧加剧了,那种渴望远离尘世喧闹和卑劣之境的心境,在通过恐惧而亲近曾经的旦旦信誓,让心与禅与道对答。我正一点一点获取回声,因为我随时在悬空寺的高处回应一切值得回应的命题,或磨难。那时,我将从得道者那里获得启示,当我们不再恐惧自己的内心,任何高度,都能建造信仰的殿堂,都能听到佛,听到道,听到天地最伟大的声音。
走下悬空寺,我再次来到李白的“壮观”二字前宜宾道观寺庙寺院。回首去,蒙蒙细雨中,悬空寺已脱去“壮观”气韵,显得更加幽静和神秘。我突然想起在四川南部见过的僰人悬棺。后者是古人孜孜以求的安葬形式,眼前的寺院殿堂则是修炼、圆寂与超脱的地方。后者是安置于峭壁洞穴中的棺材,前者是建造在悬崖上的庙宇,但内心所指却是一致的。死亡是生命终极意义中最沉重又是最深刻的一环,当灵魂渴望升入天国,心灵渴望获得解脱,当人世最高的追求成为宗教,成为信仰,人就自由了。只有在自由的心境中,才有飞悬于时间空间中的殿堂和棺木,才有伟大的宁静,也才有我们诗意无边、虔诚无边的悬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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