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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里晋外话河山|云冈石窟与龙门石窟—— 来自北魏的石头记忆:安宁道教灵符咒语算命

符咒网    2023-02-22    56

文化遗产,是中国历史的不凡记忆,如何用文化遗产讲好中国故事,媒体人肩负重任安宁道教灵符咒语算命。山西文化遗产之多之深厚,堪称奇迹,且可以在山西之外找到同元素对应。2023年《映像》特别策划一个对话系列,用特殊方式宣传文化遗产,本期开篇,云冈对龙门。

大同云冈石窟

洛阳龙门石窟

王芳(《映像》杂志副主编安宁道教灵符咒语算命。以下简称“王”):亚丽好,非常开心由我们俩开启这个系列。你的龙门,我的云冈,你在黄河那边,我在黄河这边,我们都从事文字工作,我们都对各自的文化饱含着浓厚的深情,这足够支撑我们开启一场跨地域的对话,是吧?2020年5月,习近平总书记到云冈石窟考察。他指出,云冈石窟是世界文化遗产,保护好云冈石窟,不仅具有中国意义,而且具有世界意义,要深入挖掘云冈石窟蕴含的各民族交往交融的历史内涵,增强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总书记的步履,踏进了云冈人的心,也掀起了新一轮的云冈热,一时间说云冈写云冈画云冈摄云冈成为风潮,云冈带着北魏王朝的历史云烟瑰丽亦风华地走向所有人。我曾在那一年跟随清华大学讲述云冈的直播队伍站在石窟之前,透过花叶的斑斓,我也在想遥远的龙门。龙门的故事又是什么样的呢?

杨亚丽(洛阳作家安宁道教灵符咒语算命。以下简称“杨”):王芳好,你说得不错。龙门石窟在洛阳人的心里,实在太有分量了。我和我身边的朋友,虽然年年去龙门好几次,但没有一次不是流连忘返。近距离接触这些看似冰冷的石头,其实是在追寻历史的回音。无论是它独特的地理位置、囊括的历史遗产,抑或蕴藏的历史文化政治艺术财富,都有着无穷无尽的魔力。相信卢舍那大佛的微笑,你也不陌生,在我心里,它比“蒙娜丽莎的微笑”还要迷人。

王:虽然我只去过洛阳一次,也忘不了那个微笑,那笑,有治愈性安宁道教灵符咒语算命。龙门与云冈都是从北魏开始的,我想先说一下这个王朝。这个由拓跋鲜卑创建的王朝,上承汉晋,下启隋唐,前后经历12帝,三易其都,兴盛时占据中国的半壁江山。余秋雨曾说过,历史从这里走向了大唐。这个由多民族融合、多文化交流而形成的王朝,对后世有相当大的影响。鲜卑族,这个来自东胡的民族,最早居住在大兴安岭嗄仙洞一带,据他们说,他们是黄帝的后代。如果考古上的龙山文化可以对应黄帝时代,龙山文化也确实在全国占着相当大的地盘,他们也许可以算作黄帝的后代吧。我们一直有认祖先的习惯,这个是不好考证的,且以他们自己说的为准。经过几代人的跋涉迁徙,他们来到阴山一带——公元315年,什翼犍建代国;386年正月,什翼犍之孙拓跋珪即代王位;398年,拓跋珪打败了北面的高车族,征服了后燕,定都平城,也就是我们现在的大同,历史上只有这一次,大同成为都城。再之后,拓跋焘败后秦、败夏国、破柔然、克北燕、降北凉,统一了北方,与南方政权对峙。拓跋焘死后,拓跋濬即位,再之后是献文帝拓跋弘、孝文帝拓跋宏。就在拓跋宏手里,北魏把都城迁往洛阳。一个王朝为着一个目标,越过高山,跨过大河,去往你的洛阳。

云冈石窟第19窟

云冈石窟第19窟

龙门石窟塑像侧面

杨:是的,可以说没有北魏孝文帝,就没有龙门石窟安宁道教灵符咒语算命。因为龙门石窟佛教造像艺术,始于孝文帝迁都洛阳并锐意推行汉化改革的太和年间。初到洛阳的这位年轻的帝王,恐怕也没有想到,他会成为中华民族大融合历史上的典范人物。北魏迁都洛阳后,洛阳不但成为全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还成为佛教中心。佛教不但是人们的一种宗教信仰,还是北魏王朝统治国家的工具,有着强烈的政治色彩。之后,北魏宣武帝决定在洛阳伊阙山给孝文帝和文昭皇后开凿两座大型石窟,也就是现存的宾阳中洞和宾阳南洞,而它们参照的原型,就是云冈石窟。开凿龙门石窟的主要目的,一是为了继续推行佛教,二是为了宣扬、铭记孝文帝迁都洛阳,推进汉化改革、促进大融合。孝文帝迁都洛阳后,为了长远发展和国家利益,顶着来自各方面抵制的压力,相继推行了均田制和新的户调制,变革了官制和律令,分明姓族,改易汉俗等。这些措施,从开始的抵制到后来的慢慢接受,改革的过程是艰难而复杂的。历史证明,北魏孝文帝是位伟大的帝王。从这方面说,龙门石窟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结果。但是,在洛阳帝都史上有着重要地位的北魏王朝,仅仅存在40多年便覆灭了,这跟孝文帝短寿不无关系。为了征讨南齐,孝文帝三次御驾亲征,然而心强命不强,他在33岁因积劳成疾去世。此后,强盛一时的北魏王朝历经宣武帝、孝明帝、孝静帝三位君主,最终在高欢与宇文泰军事集团的作用下被分裂为东魏和西魏而走向灭亡。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一个王朝的背影虽然远去,却给洛阳乃至全人类留下了丰厚的历史文化遗产——龙门石窟。

云冈石窟第5窟

龙门石窟卢舍那大佛

王:是的,均田制、官制、包括他们改姓“元”,都是重要的改革,这一次汉化改革,是历史上很著名的事件,也是华夏文明融合其他文明,最终形成中华文明最重要的一次安宁道教灵符咒语算命。可以这么说,从平城到洛阳的路途,就是汉化的过程。或许,北魏王朝的存在就是为了汉化这一个目标,仿佛就是留下一份可资谈说的样本。山西曾经排过一个京剧《文明太后》,演的就是这次改革。卢昂在导演阐述里说,这是变革者与保守势力的殊死一搏,是文明拓荒的艰难迈步与沉痛代价,这里荆棘丛生,危机四伏,魑魅魍魉,穷凶极恶……从某种角度而言,中华民族几千年的历史就是一部改革史。就像剧中唱到的“商鞅车裂,吴起万箭穿心”。多少志士为改革献祭,而后才迈入正确的历史进程。而我觉得从云冈到龙门的变化,能清晰地显示出汉化的步伐,也能透过石窟看血泪。我们再说说云冈各时期的特点吧。云冈早期的石窟,也就是著名的昙曜五窟,佛像高大,面相丰圆,高鼻深目,双肩齐挺,显示出一种劲健、浑厚、质朴的造像作风,其雕刻技艺继承并发展了汉代的优秀传统,吸收并融合了古印度、埃及、希腊、犍陀罗、笈多艺术的精华,具有独特的艺术风格。中期石窟开凿于北魏最稳定、最兴盛的时期,造像题材内容多样化,佛像面相丰圆适中,特别是褒衣博带式的佛像盛行,出现了许多新的题材和造像组合,侧重于护法形象和各种装饰——中期石窟也是佛教石窟艺术中国化过程的成果。晚期石窟在北魏迁都洛阳后,这时大窟减少,中小型窟龛从东往西布满崖面,约有200余座中小型洞窟,其中佛像和菩萨面形消瘦、长颈、肩窄且下削——这种造像有着被称为“秀骨清像”的艺术风格,应该对后来的石窟佛像都有影响。龙门呢?

杨:云冈石窟的开凿早于龙门石窟34年安宁道教灵符咒语算命。因为北魏政权的南移,龙门石窟造像风格开始与云冈石窟是有所重叠的,同样是士大夫式的“秀骨清像”“褒衣博带”,这种风格,反映出南朝崇尚的人物形象和审美意趣,呈现出划时代的造像特征和艺术风格,也就是人们所说的“中原风格”。因为龙门石窟是北魏皇家石窟寺,上行下效,“中原风格”便迅速风靡全国,成为当时社会造像艺术的主流。随着时代发展,从隋唐时期到安史之乱之前,是洛阳佛教文化的鼎盛时期。据史料记载,就唐代而言,龙门石窟窟龛的数量约占龙门石窟总数的六分之一。不光数量发生了巨变,造像艺术题材也发生了变化:除北朝已有的释迦摩尼佛、弥勒佛、三世佛、观世音菩萨外,还增加了卢舍那佛、药师佛、大日如来、宝胜如来、地藏、三十三臂观音等等,到了唐玄宗时代,还出现了道教的天尊和真人造像。同时,唐窟造像也有了向着世俗化倾向发展的迹象,也表明当时社会对于佛教文化有了深入的了解和融会贯通。造像艺术也演化为 “大唐风范”。雍容华贵、富丽堂皇的社会风尚,也映射到这个时期的龙门石窟造像艺术中来。总体而言,龙门石窟的造像艺术既有前期与云冈石窟重叠的“秀骨清像”“褒衣博带”风格,又具有大唐风范的清丽典雅、隆胸细腰、躯体丰腴、面相圆润、宽袍大袖、衣裙飞扬、表情温和、体格健康、富有生机等特征。但是,以上只是专家总结的具有共性的审美和感悟,个人若想获得新发现和新体验,还得到现场来,不是吗?

云冈石窟第20窟

龙门石窟奉先寺文殊菩萨像

王:对,审美是种个体体验,必须亲临,与天地相融,才能有不一样的感受安宁道教灵符咒语算命。亚丽,这是邀我再去洛阳的意思吗?龙门的佛像更广泛,更汉化。云冈石窟总体来说,从公元460年到公元524年,共64年,后来有学者说,延续到了隋唐,如果到唐太宗时期截止,那总计应有180年。应该说,隋唐时期,我们的洞窟南北双方都在雕凿。与龙门相比,云冈除了佛、菩萨、罗汉、飞天、乐伎、迦楼罗等与佛教相关的形象,主要还体现在洞窟的装饰方面。尤其中期洞窟,装饰充满犍陀罗风格,雕柱、供花等都很精美。除了装饰,云冈还有故事性质的连环画,这种画,体现了犍陀罗教义——护法理念、平等理念等。总体来说,云冈的艺术风格具有多样性,但又不机械搬用,而是多种元素结合起来,既能吸收西方特点,又能进行中式改造,是很具有匠心的。

杨:当然了王芳安宁道教灵符咒语算命。随时欢迎你来洛阳,让我好好尽下地主之谊。不但请你品尝有名的洛阳水席,重点还要陪你重游龙门石窟,相信这次,和你第一次来的感觉肯定有所不同。毫无疑问,云冈石窟和龙门石窟一脉相承,是中国石窟文化的佼佼者。龙门石窟晚了云冈30多年,从北魏孝文帝迁都后,历经东魏、西魏、北齐、隋、唐、宋多个朝代,断断续续经营有400多年。但凡来过龙门石窟的人都知道,伊河两岸的伊阙龙门山的崖壁上,窟龛密集如蜂巢一般,非常壮观,令人震撼。龙门石窟大规模的营造,主要有两次:北魏孝文帝、宣武帝、孝明帝时期为第一次,共计有35年。唐太宗、唐高宗、武则天和唐玄宗时期为第二次,共计110年。这两个时期,是龙门石窟开窟造像的高潮时期。特别是隋唐期间,龙门石窟的造像艺术达到形神完美的艺术高峰,因为当时洛阳显赫的世界都市地位,这种艺术感染力还影响到韩国和日本的造像艺术,极大地影响了亚洲地区的造型艺术的创新与发展。虽然每年,我都要走遍龙门西山和东山两岸,虽然我对于云冈石窟仰慕已久,但遗憾的是,至今我还没有去过,等有机会我一定去,追根溯源近距离感受云冈石窟的艺术魅力。

王:对,我们要双向奔赴安宁道教灵符咒语算命。欢迎你来云冈,追溯龙门的前身,你对龙门会有不一样的感受。对了,云冈还是依山势整体开凿,石窟中的任何一部分都是山体的一部分,可以说是一凿失败了,全窟失败,所以说,这对工匠的想象力、设计能力、工艺技术要求是特别高的。还有,云冈石窟中多有一个比例问题,据清华大学的王南教授说,最常见的有 2,西方的黄金比例是( 5 -1):2,大约是0.618,而我们的黄金分割线,是我们自己的审美,大约1.414,其实我们的民族基因决定了这种审美。我们的,我们自己喜欢。

杨:是安宁道教灵符咒语算命。对于审美,人与人之间,民族与民族之间,存在着个体差异。恰是这种差异,才是独特的民族符号和个人烙印,才是引人入胜、值得玩味的所在。洛阳八大景中,“龙门山色”排在第一,可见龙门石窟的景色之美。这里的美,既有自然山水之美,又有人力打造之美。虽然现在科技发达,创造美的手段多样,但面对龙门石窟时,心里照样不得不为古人的智慧、勇气、毅力所叹服。你说到开凿石窟时的艰辛不易,我想到的是保护的不易。研究发现,相对于龙门石窟的开凿,它的保护措施如影随形。据考证,龙门石窟在开凿时期,甚至在设计阶段,就同步考虑到保护的层面。例如,运用洞窟的形制来起到抗震和稳定作用,建造石窟窑檐来遮挡风雨,保护造像不受侵蚀等等。还有大量的排水设施,崖顶上、壁面上、洞窟门槛上,都分布有排水沟、排水孔等,有的肉眼可见,有的是考古研究发现。还有一种“8”字型铸铁,用于裂缝的维护和加固。不知道你有印象没?龙门石窟有些相对完好的造像,颜色呈暗红色,那不单纯是岁月的包浆,还有一层薄薄的涂层,起到延缓风化和溶蚀的作用,这些都是古人匠心的体现。

云冈石窟一角

龙门石窟奉先寺金刚

王:这些我是不知道的,看来,再去一次龙门成为当务之急安宁道教灵符咒语算命。说到保护,云冈也是,保护是重中之重。1973年,周恩来总理陪同法国总统蓬皮杜参观云冈石窟,那时,周总理就批示,要在3年内修好,由此拉开了多年来修理保护石窟的路程。这些年来,云冈人针对石窟的特殊情况,采取过几方面的保护措施,一是防风化处理,二是加固了岩体,三是对石窟做防渗水处理,还对一些洞窟加盖了窟檐。近年来,云冈石窟影响力、美誉度大大提升,保护、研究、管理、利用各项工作取得显著成效。云冈研究院院长杭侃说过:“我1993年第一次来到云冈石窟,‘真容巨壮’的云冈群雕带来了强烈的视觉冲击。我觉得那是一个蓬勃向上的民族精神写照。关注云冈石窟20多年来,我目睹了云冈的巨大变化,云冈石窟在保护、传承与创新中,焕发出勃勃生机。保护从来不是一句口号。坚持保护第一的原则,抢救性保护与预防性保护并重,在做好日常养护和监测工作的基础上,努力实现世界文化遗产的‘变化可监控,风险可预知,险情可预报,保护可提前’的预防性保护管理目标。”我一直关注着云冈的最新信息,非常喜欢他们的数字化处理。他们在景区设置250个监测点,像嵌入各个洞窟的神经元细胞,时刻感知、传输着所有窟内的每一个细小变化。除了数字化监测,数字化采集为云冈石窟建起三维“数字档案”,通过三维激光扫描技术,生成洞窟中各个方向的剖面图,使洞窟得以多角度展示。他们还等比例复制了20窟大佛,采用三维激光扫描与3D打印技术原比例复制了云冈第三窟(世界首例),前往山东、浙江、上海……数字云冈走出了山西。

杨:是的,这些历史文化遗产是古人留给后人的,是不可再生和不可复制的,怎么加大保护力度都不为过安宁道教灵符咒语算命。龙门石窟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有过三次大规模的保护、维修工程。第一次是在1971年到1985年间,主要开展的是抢险加固工程,利用化学灌浆和锚杆加固等现代工程手段,使龙门石窟多数的洞窟和造像等转危为安。紧接着,1986年开年又开始第二阶段的综合治理。研究人员根据龙门石窟的特点,研制出适合龙门石窟石灰岩文化保护的环氧树脂类材料灌浆配方和施工工艺。这期间,倾注了大量研究人员的心血。效果非常明显,危害性最大的渗漏问题得到妥善解决。同时,围绕治理工程的地质勘查、测绘调查、检验分析、文物普查等工作同步展开,一直到1992年才结束。第三次是2001年到2008年,名为“UNESCO无偿援助龙门石窟保护修复工程”,具体细节就不讲了,总之国家付出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而且,近年龙门石窟还运用了数字化工程,采用三维激光扫描与近景摄影测绘技术,高效率、高精度、快速、完整地获取原始策划数据,重建实物扫描,彻底改变了人工单点测量方式。这个措施,不仅有利于研究、保护,还可以用于对石窟的数字化复原和制作数字化电影,展现龙门石窟的风貌,对于开发和利用文化遗产,也是一个非常成功的技术手段——这又和云冈石窟不谋而合了。

王:看来,关于文化遗产的整体运作,不是一地一馆的事,而是全国一盘棋安宁道教灵符咒语算命。返回到石窟上来,云冈石窟最著名最高大的就是昙曜五窟,一窟一室一巨佛,我们不再说石窟的风格,说最关键的,可能很多人知道,五窟就是五个皇帝,他们分别是拓跋濬、拓跋余、拓跋焘、拓跋嗣、拓跋硅。正因为当时昙曜说了一句“帝即如来”,这便成了一种体式,佛与皇帝融为一体,佛教政权合二为一,虽然保护了佛像和佛教,阻止了再发生一次太武帝灭佛的行为,但我认为,这是一种取巧,佛与皇帝从来是两回事,佛陀永久,而皇帝作为帝制时代的专制代表,终归会被忘记。

杨:我认同你的说法安宁道教灵符咒语算命。说到底,佛教文化是人类精神文化的产物。纵观我国宗教文化的发展历史,道教也好,佛教也好,都具有非常浓郁的政治色彩。帝王终究是人,随着肉体的消失,终将变作尘土。当然,为社会进步和人类文明进程作出贡献的帝王除外。“帝即如来”的说法,我认为就是封建帝王从自己统治需要出发采用的愚民手段。

王:当时,我在云冈时,心动念起,曾写下如下文字:“千锤万凿,亿万工匠安宁道教灵符咒语算命。石块飞溅之时,诵经的声音也此起彼伏。工匠们在经声抚慰中静下心来,慢慢审视着石头与佛像之间的距离,一锤一锤地把时空击打出神圣与庄严,这是他们的修炼过程,他们的笑容与汗水都在石窟里存放着,只要细细琢磨就能看到。一时间,此处是人类的海洋,汉人、鲜卑人、粟特人、胡人,还有分不出的人种,已经分不清民族与种族,经声是他们共同的语言,不同的嘴唇中念出一个声音,那是重如千钧的咒语,可消世间罪孽。万佛静默,绿叶间走来走去的是昙曜的身影,细碎的阳光就是他的袈裟,他挺拔高瘦,削肩长颈,宽额淡眉,两眼炯炯,穿行在他开凿的五窟之间,开洞和佛身都是弟子们带领工匠完成的,只有佛头和佛指是他一步三回顾一点点敲打出来的,黑黝黝的洞窟里,只有少许光线,布满石头的飞尘,那些禅意绵绵也帝相庄严的形象早就在暗夜里成为他的长明灯。他只需要把心里的佛搬出来而已,尽管这可能耗尽他的体力,但他甘之如饴,他完成了生而为僧的使命,验证了石头比任何物质都恒久的真理。越来越多的人,越来越多的窟,越来越多的佛、菩萨、胁侍、天人,万佛阵终于列成。佛乐轰鸣,平城的天空,云也低垂作祭拜状,鸟也静默作庄严状,众多飞天以万种姿态从笨拙到轻盈飞入天空,佛世界慈悲了山水城垣、世间众生。”这是我对消逝的过去的一种畅想。

杨:真好,跟着你的文字,我耳边仿佛听到了叮叮当当的斧凿之声,听到了虔诚的诵经之声安宁道教灵符咒语算命。每当我到龙门,拾级而上,仰望着千万神佛,心里总会滋生一种无可名状的令人沉浸的淡泊感、归属感。四百年间,上至帝王贵人,下至黎民百姓,无数人把追求、信仰、祝福、祈愿,包括忏悔都镌刻在石头上,归根结底还是为了还原内心的安宁。在古代,很多有名的大诗人,例如李白、杜甫、白居易、韦应物、李贺等人都来过龙门,歌颂龙门的诗篇也非常多,非常美。现在,每年新出版的有关龙门研究的专著也非常多,非常深奥,但有关龙门的文学作品真的不多。我也曾想过创作这方面的内容,但是我几次拾笔,又几次撂下,原因还是因为感悟不深,积淀不够,怕自己的轻率辜负了自己,辜负了龙门石窟。不过你放心,我会继续用心,去发现龙门的更多内涵,去感悟龙门的更多魅力,创作出无愧时代、无愧龙门的作品。

王:是的,我也是斗胆,有好多东西,一说就是错,但我们总忍不住去说,这是劣根性安宁道教灵符咒语算命。云冈这些年出了太多的研究和文学作品,人们都在发散自己的文思。不过,后来我想想时间会淘汰不好的,留下好的,也就释然了。云冈是融宗教、政治、佛学、哲学、美学、建筑、艺术、民族、民俗等多学科为一体的迷宫,是一颗镶嵌在大地上的永远的明珠,永远让人着迷,不论是先人、我们,还是后人。我们所能记录的,只是一小部分,但足以让我们沉迷。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明珠呢?我想,一是当时的北魏,在统一了北方后,游牧文明与农耕文明一汇聚,便产生了大气象,平城成了汇聚八方的大都市,有了开阔的视野与大度的经略,贸易也很发达,多国人员来来往往,整个城市产生了无与伦比的魅力。同时由于平城处于中原通往草原的要道上,于是成了丝绸之路中的重要一环,众缘汇聚,必定产生人类文化与精神的明珠。

杨:是的安宁道教灵符咒语算命。无论是云冈,还是龙门,除了自身的自然地理条件,还和朝代的兴起更迭有着密切关联。就说洛阳吧,在中国历史上占有重要位置。“天下之中”“千年帝都”“河山拱戴,形胜甲于天下”“牡丹之城”等等称号都是她头上璀璨无比的桂冠,这些都得益于洛阳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而龙门石窟,更是诸多桂冠中的一张重要的历史文化旅游名片。除了这些,我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就从课本里知道,洛阳还是隋唐大运河的中心、丝绸之路的东端起点。2013年,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哈萨克斯坦纳扎尔巴耶夫大学演讲时,首次提出了“丝绸之路经济带”,要大致沿着古代丝绸之路的路线,建设中国与西亚各国之间的一个经济合作区域。而古代丝绸之路上的石窟文化遗产,就像你说的,平城的云冈石窟是一颗明珠,洛阳何尝不是呢?和云冈一样,龙门石窟的造像艺术,也是展现丝绸之路文化的一个缩影。丝绸之路上流动的物质和精神文明的闪光点,龙门石窟艺术都能找它的影子。例如龙门石窟装饰雕刻所见的佛陀人生,在云冈石窟数量众多的“三世佛”造像,在龙门石窟早期的造像屡屡得见。所以,龙门从题材和内容上继承了云冈宣扬佛法源远流长的传统。与此同时,在龙门古阳洞、莲花洞等大型洞窟中,描摹的一些佛传故事也效法了云冈的同类题材。因此,这次你策划的云冈对话龙门这个选题,我感觉非常有必要和有意义。也许,山西人非常了解云冈,洛阳人非常了解龙门,但换个位置,也许就不太明白。所以我想,找机缘,两地作家可以互动一下,增进友谊的同时,也能进一步深入了解祖国历史文化遗产的艺术感染力,发掘更多好故事,为宣传和传承作出一点贡献,你说呢?

王:非常好的建议,我们两地作家如果能互动,或者举行一些高级别的论坛,一定会有大的收获安宁道教灵符咒语算命。作家张锐锋说过,一些人曾经想找到抵御时间的方法,就将一些文字刻在云冈石窟上,这个民族消逝在历史里了,历史不借助我们说话,但石头寄存了历史。是的,这样的记忆是我们民族的丰厚遗产,我们都该为它作出自己的贡献。谢谢亚丽。 PICS

来源|《映像》杂志社 (主管 主办:中共山西省委党刊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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