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从前有座山------------对河南的回忆:济源道观寺庙寺院

　　我的童年生活在传说中愚公移山的地方———王屋山区的河南济源县，因七十年代初父母去群山环抱中的一个兵工厂工作，我也在那里从5岁长到10岁济源道观寺庙寺院。

　　那个深山中的工厂刚修建的时候，我们就离开了北方的小城，举家迁去济源道观寺庙寺院。记得从平原刚去的时候，我们在新乡下了火车坐上军用的大卡车进山，最初看到的山只是模糊的轮廓，渐渐的阴郁的大山就围绕在我们四周了，高高地挡住了我的视线，看不了更远。车不断地向前开，但总也走不出大山的包围，山连着山，连绵不断，没有尽头，坐在行驶的汽车里，感觉自己格外得渺小。我不禁有些恐惧，以为到了荒蛮之地，好在和父母在一起，到哪里都是幸福的。

　　没有多久，我就爱上了这座大山，那是真正满山苍翠、青山绿水，不象有些地方的山光秃秃的只生些杂草济源道观寺庙寺院。我们住的地方有一条公路从东南向西北穿过，公路的北边是一条河道，清澈的河水哗哗地从远处流过来，浅浅的不过膝，河里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光滑可爱的石头，过了河就可以上山了。公路的南边是一片水塘和农田，再往南是我们住的房子，房子后面百米远的地方又是山。我们周围的山并不高，山上的树很多，记得最清楚的有橡树、柿子树、酸枣树、核桃树和野葡萄藤。印象中山上橡树最多，高直多荫，外型美观，到了秋天，山坡上落满了橡树的果实，比榛子略大，浅咖啡色，想捡多少都有。后来读到舒婷的《致橡树》，觉得用它来比喻高大温和宽厚又能让人依靠的爱人还真是恰当，但近旁却没有什么木棉，我曾一遍遍乐此不疲地给没见过橡树的同学描绘橡树的样子。

　　小时侯嘴谗，记住的东西大都和吃有关,那里吃的东西很多，有的山上长着零散的柿子树，有的山上则有成片的林子，成熟的季节一棵棵树上挂着小灯笼似的果实，磨盘型的汁多皮薄个大，竖长型的味甜肉厚耐嚼，拿着竹竿或长木棍，一头绑着粗铁丝弯成的钩子，钩住柿子一拧就下来了，先吃够再带走，只要不糟蹋，当地老乡是不会说的，事实上多数时候根本没有人看着济源道观寺庙寺院。核桃不象柿子受孩子们欢迎，如果刚摘下就吃，不但味道涩，而且弄的满手满嘴的黑汁好几天也洗不掉。还有红红的酸枣宝石一样地镶在坚硬的树丛里，即使扎手也要摘一些，又酸又甜的用来磨牙。山下还有大片的李子林，李子似乎比柿子贵重些，有人看着不能随便摘，不过在李子快要成熟时，看着嘴馋的孩子们在林子边走边看，看林子的老乡会招手让过去，把被风刮掉的果子送给他们。

　　山上还是孩子们的游乐场，那里没有多少平地，孩子们一天不知往山上跑多少回济源道观寺庙寺院。春天最爱捉蚂蚱喂鸡，小蚂蚱是不要的，总是趟进草丛，把蚂蚱轰起来，然后专找最大最肥的捉，捉了就头朝下塞进玻璃瓶，一会就是一大瓶。男孩子们有时候把蚂蚱烧着吃，我下过几次决心想尝尝，却始终心里疙疙瘩瘩没敢吃过一口。运气好的时候会惊动山鸡，飞起的地方会有一窝蛋，高兴地抱回家让家养的母鸡来孵，想看看是否能孵出山鸡，那时侯对什么事都好奇，而大人总是找各种理由拒绝，最终是带着遗憾把山鸡蛋吃掉，味道却不如家里的鸡蛋。

　　山上有池塘，不知什么时候什么人用石头垒起来的，里面没有鱼，却有其他的虫子和蝌蚪，我们用铁丝纱布和竹竿做成网子捞蝌蚪，带回家养着，想亲眼看看它们是怎样变成青蛙的，结果是等不到开始变就被大人嫌脏而扔掉了济源道观寺庙寺院。大概六岁时有一次中午不睡觉，偷偷溜出去捞蝌蚪，不小心网子触到了水草，一使劲连人带网被坠到水里，心想，这下完了，淹死了也没人知道。幸好水不深，喝了几口水又爬了上来，已是全身湿透，怕大人骂，赶紧脱下衣服到河里涮涮，又在河边揪了两把皂角搓搓，展开放在河边石头上晾着，然后在河边边打水漂边等衣服干。

　　大人们也是喜欢山的济源道观寺庙寺院。记得父母在假日也常常约了几个同事，到更远的山上去游玩，怕我们爬不动而不让去，回来说远处有瀑布，林子更密鸟更多，其他和周围没什么不同。那时侯我就常常渴望快点长大，能到更远的山上看瀑布。

　　采蘑菇也是个好玩的事情济源道观寺庙寺院。山里的蘑菇个大，肉厚，味道鲜美。蘑菇是在清晨和下过雨后最多的，那时节随便上山往树下或草丛里一看，就会发现一小堆小白伞小黑伞或小花伞似的蘑菇，不一会儿就能采满一篮子，当下吃不了还可以晒干。一定要赶在出太阳之前采，太阳出来蘑菇就萎缩了，好的也被人采走了。到了夏季，几乎每天早上三四点钟的时候大人们便三三两两地相约去采蘑菇。我有时候醒了，隔着玻璃窗象山上一望，点点的手电筒灯光在黑黢黢的山上闪烁，象一些萤火虫在动。天亮了小孩子才可以上山，找一些大人没发现的采来。偶尔也会遇到毒蘑菇，不过即使是小孩子也知道色彩鲜艳的蘑菇有毒，老师和父母不止一次告诫过的，家属区的黑板报上也能读到这些小知识。山上不但有蘑菇还有地衣，也叫地皮菜，作汤味道也很好，就是采起来麻烦，紧贴着石头长着薄薄的一小层，半天也采不了多少。

　　山里的老乡祖祖辈辈与大山为伴，大多数人一生都没有走出过大山，在这个工厂建成之前也没接触过外来的人，待人接物也有自己的方式济源道观寺庙寺院。我的母亲是个温柔善良尽职的医生，为人看病永远是一视同仁，我看到老乡总是用近乎崇拜的眼光看着平凡的母亲，过年的时候，就会有很多当地老乡来看望她，并送来满满一篮子大馒头，他们叫“馍”，中间切上两刀，各夹上一片厚厚的肥肉，总是要推脱半天才劝说他们同意只放下一两个。有时候母亲带我应邀到老乡家玩，他们也会异常兴奋，给我们沏上一大碗糖水或是马上煮鸡蛋给我吃，而我只要他们石头墙上挂着的晒干的柿饼……

　　那个时代人们的国防意识极强，到处渗透着全民皆兵的思想济源道观寺庙寺院。学校经常组织我们参加学军活动，记得其中一项是把一些涂上颜色的小木块藏在山上的树杈上、草丛里，让我们去找，现在推测可能是训练我们寻找敌人留下的接头记号。我们被分成一个个小队，左肩斜挎着军用水壶，右肩斜挎着装满食物的书包，扛着学校要求每个人做的红缨枪，象模象样地开上山，去完成我们的任务，尽管这个活动很累人，皮肤和衣服会被划破，还可能被蝎子蛰，我们都能咬着牙坚持，而且确实开心极了。

　　在文革结束后的第二年,父母为了我们姐妹的学业,千方百计地调回了河北的小城,我茫茫然的被带离了童年的乐园，似乎也至此结束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开始了埋头书本的日子，小伙伴们也大都随父母先后离开那里回到原来的城市济源道观寺庙寺院。但是几回回梦里回河南——，那几年的快乐时光就象我生命中最真最美的梦，常常在脑海中盘旋。“晚霞中的红蜻蜓呦，你在哪里呦，童年时代遇到你，那是哪一年？”当日本歌曲《红蜻蜓》一遍遍响起的时候，我就又回到了小山上，提起小篮采蘑菇摘柿子，似梦似真，让我含泪微笑。

　　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并没有合适的机会回去，亦或不想回去，我总是悲观地想，如今兴起了旅游，那么美的地方是会被开发的，当山上的羊肠小道被铺成一级级台阶，当水墨画一般的山上被不伦不类地安上缆车，当质朴淳厚的风景中被修建上一座座莫名其妙的道观寺庙的时候，这样的风景不看也罢了，还是让这山以原来的风貌永远留在我的记忆中吧济源道观寺庙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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