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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衫记:黄天荡八贼害知县,柳树下认贼作父,十九载奇冤得昭雪:涿州道观寺庙寺院

符咒网    2023-02-07    22

有兄弟二人,长兄高云,幼弟高雨,二人住在直隶涿州,当时正值大明永乐年间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兄弟二人父亲早丧,高堂上只有母亲张氏健在。哥哥高云自幼苦读不辍,学业精进,二十四岁时一举登科,殿试得授二甲,被授浙江金华兰溪县知县。

读书人一步登天,少不得回乡夸官,高云在家里住了几个月,眼看赴任期限已到涿州道观寺庙寺院。高云对夫人郑氏道:“我苦读多年,今一朝及第,我有心做一任为民做事的好官,此番去兰溪我绝不喝百姓一杯水。你将家里钱财收拾好,我名下的田产、房屋尽皆变卖,所得十分之三留给母亲花销,其余带去任上使用。”

  没几日,郑氏夫人打理妥当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挑了个吉日,高云夫妻拜别母亲,并嘱咐兄弟高雨道:“在家中用心侍奉母亲,我若是任上顺遂,三年期满后回乡再见母亲兄弟。”高云说罢,不禁潸然泪下。

高雨赶忙安慰兄长:“哥哥得了皇命做一任知县,这是天大的美事!只需安心上任,家中有我照顾母亲,长兄不必挂念涿州道观寺庙寺院。路上千里,哥哥务要照顾好自己。”说完,高雨又送了十多里,才与哥哥依依惜别。

高云携着夫人,带着家丁高胜夫妻二人,踏上路途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几日后一行人来到张家湾,高胜道:“官人,此一去多是水路,不如在张家湾寻一条船,既稳妥又方便。”高云道:“如此甚好。”原来,当时坐船有个规矩,不论是客船或是货船,无论装得再满也愿找个有管身的人搭船。借着官员的名号,船行一路都不用交税。船家因此不但不会收官员的船钱,反倒还要孝敬几十两银子,名曰‘坐舱钱’。高知县是个老实读书人,哪里晓得这样的规矩,听高胜说船家不要船钱,已经是喜出望外。高胜瞒着高知县不知规矩,私下里收了十几辆坐舱钱,不停在一旁撺掇,将高知县劝到船上。一路顺流直下,过了黄河,再过扬州广陵,眼看仪真不日即到。

本来是一路顺遂,谁曾想高知县搭的这条船年久失修,加之船上货物太重,眼看就要到仪真时,船竟在水中漏了底涿州道观寺庙寺院。高知县急忙命船家靠岸,将家眷和行李都搬到岸上。人生真可以说福祸相依,意气风发的高知县,只因这一停,摊上了大祸。

仪真县城内有个做私商的人,姓曾名能,在五坝街上住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曾能租赁山东王尚书府里的一条大客船,各处装载客人,南来北往,每年缴纳银两。他手下有一班水手,叫作赵七、翁鼻涕、杨辣嘴、范去皮、沈胡子,还有曾能的一个家人叫作姚大。听名字就知道,这几个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这些人常年在水上揽客,但凡见到有些油水的客人,常半夜三更将船开到僻静处,谋财害命。如此十多年,曾能攒下不菲家产,这些伙计自然也是吃香喝辣,逍遥快活。

曾能是仪真人,为何揽下山东王尚书的船?况且曾能家底不薄,难道还买不下一条船?其中自然是有缘故涿州道观寺庙寺院。王尚书当初在南京为官时,娶了一位扬州的小妾。几年后小妾父母移居仪真,王尚书时常接济。后来王尚书到了山东,因路途遥遥,便干脆把一条客船给了小妾父母,让他们收租度日。曾能是做私商的,不便用自己家的船。见小妾父母租的这条船上,立着王尚书的水牌,当即便租了过来。他借着尚书府的名头,常年不法也没人怀疑,一直不曾败露。

  今天也是高知县命中有难,恰好曾能的船空闲在家,他正在岸上找主顾,听说有船漏水,赶忙跑过来看热闹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曾能跑到船边,只见岸上摆了不少箱笼细软,当即心中就起了邪念。再细看,一口箱子上还坐着个美貌的少奶奶,这曾能既贪财更好色,心里发起痒,眼里冒出火。他瞥见高胜正在搬运行李,看打扮是个仆人,就溜到高胜身边扯了扯他衣襟。高胜回头看,曾能赶忙挤出笑脸问道:“敢问你家老爷这是往哪里去,要换船吗?”

高胜拍了拍身上尘土,得意道:“我家老爷是新科的进士,如今受皇封,做了兰溪县知县涿州道观寺庙寺院。现今上任途中,不曾想船漏了水,只得上岸。要是有合适的船就换,免得耽误我家老爷行程。”

曾能满脸讪笑,拉着高胜看向水中一条船,道:“那条船就是小人的,上面可是挂着山东王尚书的水牌,最近我刚刚修整,牢靠又干净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我平时常走浙江水路,船上水手也都是得力本分的。你家老爷要是赏脸上了我的船,明早就能出发,不出几日便可到达上任。”高胜欢喜,把消息禀告给高知县。

高知县怕耽误任期,心里正焦急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听闻现在就有合适的船,当即命高胜上船查看,果然结实牢靠,马上就预付了船钱。因身边携带女眷,高知县说明船上不能再搭其他人,曾能自然点头应允。高知县付了一半船钱,另一半说定下船时补足。商议妥当,高知县让家眷上了曾能的船,自己领着高胜把行李也搬到船上。

  曾能把高知县一行人哄上船,好言好语安顿好涿州道观寺庙寺院。下了船,他急忙来找那帮不干好事的帮手,密谋一番。次日一早,正要开船时,岸边突然有个汉子跳上船,道:“我闲着没事,帮你们走一趟。”曾能看见此人来,呆立当场,吃了苍蝇的模样。原来,此人正是曾能的兄弟,名叫曾用。有句话叫做‘龙生九子,个个不同’,曾家这两兄弟再贴合不过。

曾能常年做私商,贩私货,遇见肥羊少不得谋财害命,可说得上无恶不作,曾用却是一心向善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平日里但凡曾用在船上,曾能就算起了恶念想要害人,往往被兄弟拦住,十有八九做不成。所以今日起船,曾能并没有声张,就怕兄弟曾用要跟来。曾用是个用心人,早就听说有个年轻知县的船坏在岸边,要坐哥哥的船继续上路。暗地里又见哥哥聚拢了那班如狼似虎的水手,处处瞒着自己。曾用心道哥哥又没安好心,因此故意等船开时赶上来。曾能怕这兄弟坏了自己的好事,心中甚是不快。

高知县见马上就要开船了,突然跳上来一个汉子,心中有些疑虑,以为是要搭船的,叫来高胜道:“你去问问那人是干什么的?”不多时,高胜打听回来,禀道:“船主叫曾能,刚才上船的汉子叫曾用,是曾能的弟弟涿州道观寺庙寺院。”高知县心里稍安,心道:“原来是船主家人,想来是帮忙的,料也无妨。”

  一切收拾妥当,起锚开船涿州道观寺庙寺院。船刚行了数里地,曾能在船头对水手高声道:“风头不顺,众兄弟暂且把船停下,吃饱喝足,待风头顺了再走。”众水手会意,将船停在岸边,取出酒肉吃喝。喝了几杯,曾能推说要方便,拉着弟弟上了岸。走到离船稍远,曾能对弟弟道:“我看这知县行囊包裹沉重,想必其中金银不在少数,且身边又只跟着几个家人,这买卖数年不遇,你可别坏我好事!”

曾用一把拉住哥哥,正色道:“此事万不可行!若是那知县从任上归来,随身金银满箱,必是贪赃枉法所得,取之无妨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可如今他还未上任,带的不过是一路盘费,又能有多少钱?况且我看这人少年及第,定是有天运在身,哥哥若是害了他,天理难容!”

曾能甩开弟弟,淫笑道:“钱财的事不打紧,你没看他身边还有个标致的少奶奶?你嫂子死了好几年,我房里也没个打理家事的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如今良人就在眼前,兄弟不成全我?”

“唉!”曾用哀叹,苦劝哥哥:“你也知道那女人是少奶奶,已经是知县夫人,怎么能强行拆散!即便是抢到手里,她和你岂能和顺,此事万万不可涿州道观寺庙寺院。”

这边兄弟二人在岸上争执,船上的赵七远远看见,不知他们在讲些什么,从船上跳下走了过来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曾用见赵七走进,一言不发回了船上。赵七问曾能:“和二哥在商量什么?”曾能也不隐瞒,贴在赵七耳边说了一遍。

  赵七笑道:“此事有何难!既然二哥心软不从,那就不必再和他商量,兄弟我一人便帮你办成了涿州道观寺庙寺院。今夜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曾能听后大喜:“还是你靠得住,难怪人称‘赵一刀’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原来因这赵七为人狠辣,常自夸道:“我赵七是一刀两半的性子,从不拖泥带水。”因此有了个赵一刀的外号。两人商议妥当,回到船上和众水手又喝了几杯,各自回舱歇息。

船停岸边,天色已晚,高知县夫妇都已睡去涿州道观寺庙寺院。约莫一更十分,突然听到船上有人走动,起锚升帆,高知县起身让家丁高胜去查看。不多时高胜打探回来,道:“老爷,船家说夜里风头正顺,借着这风走一夜,明早就能到南京。”高知县是北方人,哪里知道船上的事,听到这话也不再问,自顾自睡去。

再说曾能撑开船,借着风势转向不远的黄天荡涿州道观寺庙寺院。黄天荡是此处水中极为荒僻之处,白日里也极少有船只经过。曾能指挥一众水手,不久就驶入黄天荡,天色漆黑,四望无际。姚大抛下铁锚,杨辣嘴守住船舱口,沈胡子把着舵,赵七拎着一口钢刀,曾能手持板斧随后,单单不叫曾用。高胜睡在舱口,突然听到有人推门而入,从被窝里伸出头张望。赵七几步窜到他身前,一刀劈去,正中脖颈,可怜高胜只喊出:“有贼!”便被赵七又向脖颈砍下一刀,当场丧命。赵七拖着高胜尸体出舱,扔到水中了事。

  高胜的老婆被声音惊醒,迷糊着走出船舱查看,被守在舱口的曾能一斧劈倒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收拾掉两个下人,曾能领着人闯入船舱,姚大点起火把,照得通亮。高知县夫妻惊醒,见此情形也明白了七八分,高知县双膝跪地,道:“大王,我随身之物尽皆奉上,只求留我夫妻性命!”

“我也想啊!”曾能手提板斧,讪笑着走到高知县身前,“如果为了钱财,你堂堂知县大人求我,怎么能不卖你个面子?可那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勾走了我的魂,放你不得啊!”曾能说完,提斧就砍涿州道观寺庙寺院。电光火石间,一人冲过来死死抱着曾能,道:“哥哥,使不得!”正是曾能的弟弟曾用赶过来,死死抱住哥哥,拉到一旁,不让他行凶。

曾能火冒三丈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又不能对弟弟如何,叫道:“兄弟,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今天放了他,他来日就会要了我的命!”

“他是朝廷进士,还不曾做一日官涿州道观寺庙寺院。今天劫了他的财,占了他的妻,再要他的命,天大罪过啊!”曾用苦劝。

“兄弟,为兄别的都能听你的,单单今天听不得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我留下他就是给自己埋下祸根,日后我们性命难保,快松手!”

曾用死死抱住哥哥涿州道观寺庙寺院,见他今日已经红了眼,绝不可能善罢甘休,曾用只好道:“哥哥,看来你今天绝不肯放他!如此我也不再拦着,只是这人毕竟是朝廷官员,不要刀斧加身,就把他扔到湖中,留个全尸吧!”

“就听兄弟的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曾能大喜。

曾用还不放手,“哥哥扔下手里斧子,兄弟就松手涿州道观寺庙寺院。”

‘当啷’一声,曾能果真扔下斧子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曾用无奈,也得放开手。曾能满脸杀气,对高知县狠狠道:“今日看在我兄弟面上,免你刀斧之苦,给你留个体面。”说罢,曾能命人拿来麻绳,将高知县捆成粽子般。把高知县抬到船边,曾能道:“知县大人,今生算你命苦,有仇有怨咱们来生再算!”话落,曾能飞起一脚把高知县踹落水中。

  眼见丈夫没入水中,如何能活?郑氏夫人万念俱灰,冲到船边就要跳进水中,陪夫君而去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曾能岂可让她如愿,冲过来扯住郑氏夫人,拉扯着关进船舱中。做完买卖,曾能指挥水手调转船头,赶回仪真。

黄天荡到仪真不过五十多里,天明时船已靠岸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曾能只身赶回家中,叫了一乘轿子, 命家中一个姓朱的婆子去接郑氏夫人。不多时,朱婆把哭哭啼啼的郑氏夫人接回家中。曾能又唤来婆子,吩咐道:“你守在这位少奶奶身边,好言相劝,到了此时此地,由不得她不从。今夜要是顺了我,保她终身富贵,比和那穷官在一起强百倍。婆子,办成此事,重重有赏。”朱婆领命,拉扯着郑氏回房。

安顿好郑氏,曾能让一众水手把箱子包裹尽数搬到家中,一一打开查点,分成八份均分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办成事少不得庆贺一番,杀了一口猪,一伙贼人喝酒庆贺。曾用在船上没救下高知县,心中甚是不忍。想到夜里哥哥必然又要逼郑氏就范,如果不从,必然性命难保。可郑氏要从了,名节也要毁去。想到此,曾用如坐针毡,也无心去吃酒喝肉。一众人连吃带喝,直到深夜,苦思多时的曾用心生一计。他拿起一只大碗,满满倒上,捧着来到曾能面前跪下。曾能不明所以,慌忙搀扶,“兄弟这是为何?”

“兄弟我不懂事,昨夜在船上差点坏了哥哥的大事,惹您生气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曾用边说边把酒碗举到哥哥眼前,“兄长要是不怪我,可否喝了这碗酒。”

  曾能虽是个强盗,平日里和弟弟倒也和睦涿州道观寺庙寺院。见弟弟如此,他二话不说将酒一饮而尽。其余众人见状,纷纷起身凑趣道:“今日大哥娶新嫂子,天大的喜事,我等每人敬大哥一杯。”此时曾能已经醉了七八分,摇头欲要不喝。其余人酒兴正浓,道:“二哥是你弟弟,他敬酒你才喝?我们不姓曾,就不是你兄弟啦?”曾能听这话也不好再推辞,只得挨个喝过去,直喝的酩酊大醉。

没多久,曾用见哥哥已经坐在椅子上瞌睡,推说要出恭,提着灯笼走出大门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悄悄来到后门,曾用翻墙跳进去,将后门的门锁打开。他见一间屋子里正亮着烛火,轻声走到窗前。房门虚掩,里面不时有说出声传出,曾用临窗细听,正是朱婆在劝郑氏成亲,郑氏啼哭不止,并不应允。

朱婆道:“你既然誓死不从涿州道观寺庙寺院,为何不在船上寻个自尽?如今被曾能捉来,不从又能如何?”

郑氏哭诉:“妈妈有所不知,并非是我贪生怕死,在船上我本想随夫君而去,只是那恶人曾能将我拦住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再者,我如今已怀胎九月,我死了不要紧,可夫君就要绝后!”

朱婆愕然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叹息道:“大奶奶,你身陷此地,就算生下儿女,活的了吗?我就是个婆子,有心帮你也无力啊!”

说到此处,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吓得郑氏魂不附体,连朱婆也慌了涿州道观寺庙寺院。进来的正是曾用,道:“郑氏别怕,我是来救你的。哥哥在前院已被我灌醉,趁此机会,我送你出后门逃命。不求夫人感恩于我,只求夫人记得湖中惨案不干我曾用的事。”

  郑氏愣了愣,赶忙叩头称谢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朱婆和郑氏说了半天,十分可怜这苦命女人,加之自己也早想逃出这贼窝,决定和郑氏结伴逃走。曾用掏出十两银子,交给朱婆当盘缠。趁着夜色,他领着二人悄悄出了后门,嘱咐道:“路上多加小心,保重!”

朱婆领着郑氏急急而行,夜色漆黑辩不得方向,只好挑僻静处走涿州道观寺庙寺院。约莫走了十五六里,郑氏想着离贼窝越远越好,还不愿停下,可朱婆一双小脚却走不动了。没办法,郑氏只得扶着朱婆,又勉强走了十余里。待还要再走,朱婆因一路逃奔,勾起旧疾,喘个不停,道:“大奶奶,不是老婆子不陪你,实在是寸步难移,再跟着反要拖累你。还好天色未明,大奶奶一人继续往前走,找个安身之地。我在此歇歇,大奶奶不必挂念。”

郑氏道:“妈妈,如今患难之际,那帮贼人随时都可能追来,恕我不能留此照顾您,求妈妈万不要透露奴家的消息涿州道观寺庙寺院。”

朱婆拉着郑氏的手,“大奶奶放心,老婆子不会误了你的事涿州道观寺庙寺院。”郑氏谢过,转身继续逃奔。朱婆看着郑氏背影,叹气道:“我老婆子无处安身,不如好人做到底。”见路旁有口水井,朱婆脱下鞋,投井而死。郑氏没走远,听到声音回头看来,才知朱婆已然自尽。

  忍着悲痛,郑氏勉强又走了十多里路,突然腹痛难忍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此时天色将明,隐约间郑氏见路旁有座茅庵,忍着腹痛上前叩门。半天后传来脚步声,一尼姑打开庵门。郑氏求尼姑让自己在庵中暂歇,尼姑见郑氏的姿容穿着不像个寻常百姓,也甚是礼敬,将其请到禅室内。一番叙话,郑氏见这尼姑心思不坏,心下大定,将自己遭遇讲了一遍。

尼姑听得仔细,为难道:“大奶奶在我庵中暂住几日无妨,不过这里总归是清净所在,实不敢久留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况且如若被那贼人得知你在我这里,到时候……”尼姑话还未说完,郑氏腹中突然一阵阵疼痛。尼姑五十多岁,是半路出的家,女人的事自然明白。她见郑氏身形和腹痛模样,试探问道:“大奶奶这样腹痛,看着像是要分娩一般?”

郑氏道:“实不相瞒,我身怀九月身孕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昨夜逃出贼窝,一路走得急,只怕是要分娩了。”

听此言,尼姑更是为难,道:“大奶奶莫怪我,这里是佛门净地,怎能留你在此分娩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大奶奶还是另寻它处,老尼实不敢留。”

“师父,发发慈悲!”郑氏强忍腹痛跪倒地上,“佛家慈悲为本,我遭逢大难,如今实在无处可去!求师父看在我腹中孩儿面上,救救我们母子涿州道观寺庙寺院。”

  老尼姑毕竟是出家人,心慈面软涿州道观寺庙寺院。见郑氏苦苦哀求,只得道:“也罢,庵后有间偏屋,委屈大奶奶先在那里住下。等生下孩子后,我再给大奶奶安排一间禅室。”

虽然只是一间偏屋,走投无路的郑氏已是感激不尽涿州道观寺庙寺院。谢过了尼姑,郑氏强忍着腹痛,来到庵后偏屋内。虽然是间偏屋,幸好门窗俱全,里面还算干净。郑氏躺在木床上,腹痛一阵阵袭来,一直挨到了深夜,终于产下一子。尼姑听到婴儿啼哭声,慌忙走来查看,一进屋就见郑氏脸色苍白,怀抱婴儿。尼姑道:“恭喜大奶奶!只是……”尼姑欲言又止,面带难色。

郑氏此时全身脱力,见尼姑似有话说,弱弱问道:“师父,有话尽可说涿州道观寺庙寺院。”

“大奶奶,非是尼姑我心狠,如今你和孩子不可一起留在我庵里,只能留一个涿州道观寺庙寺院。要是留下小的,我给你在附近找个老实本分人家抚养,那你就不能再留在此地;你要是想留在我这里,那只能弃了小的。我这毕竟是佛门净地,婴儿整日在庵里哭哭啼啼,必然被人怀疑,到时肯定大祸临头。”

夫君身丧,再造贼掠,如今又要母子离别,郑氏几要五内俱焚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左思右想,虽然不忍与孩子离别,可尼姑说得一点不错。郑氏只得对尼姑道:“师父说得在理。”说完,郑氏强撑着坐起来,将自己贴身的一件罗衫脱下,包裹在孩子身上,又拔下头上一根金叉放在孩儿胸前,对天祷道:“我夫高云,倘若命中不该绝后,愿天可怜,让好人家收养此儿,传高家香火。”祷告完,郑氏万般不舍的将孩子递给尼姑,求她放在十字路口。尼姑口中念着‘阿弥陀佛’,接过孩子,转身出屋。约莫走出半里地,尼姑到了一个名叫大柳村的小村庄。村口有一颗高大柳树,尼姑见四下无人,将孩子放在树下,匆匆而去。

尼姑回到庵中,告诉郑氏孩子已经送出,郑氏不免悲哭一场,尼姑一旁劝解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哭了一阵,尼姑去弄了些稀粥,郑氏勉强喝下。郑氏将随身簪环首饰都摘下,尽数交给尼姑,以做餐食费用。一个月后,郑氏身体恢复,尼姑将她带入庵中做了道姑,每日礼佛诵经。又过了几个月,尼姑怕郑氏长居此地终归不妥,将她引荐到当涂县的慈湖庵中。

  再说曾能,当夜被灌的烂醉,直接睡在椅子上,直到五更才醒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其他人见他醉了,都各自散去。曾能醒来,缓了好一会才想起房里的郑氏,急忙心急火燎赶到后院。推开房门,却见里面空无一人,不仅郑氏不见,连朱婆都没了踪影。曾能喊来丫鬟盘问,都说不知二人去往何处。曾能出屋,见后门大开,心道必是趁夜逃走了。虽然不知两人跑向何处,也少不得一番追赶。他心想二人不会往南去,必是往北走,于是挑着僻静处,一路向北追赶。也是赶巧,他追来的路正是郑氏逃跑的路,到了那口井前,见一双女鞋,正是朱婆的。曾能心道:“难道朱婆投井死了?为何逃出来寻了自尽?”他趴在井栏向里看,黑漆漆的不见什么,也不再管它,继续向前追赶。

又追了十多里,曾能赶到了大柳村,丝毫不见郑氏踪影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曾能虽有不甘,如今怕是追不回郑氏了。他转身正要回去,忽听得有小孩子的哭声,循声看去,村口柳树下正放着一个婴儿。曾能走近,只见这孩子长得十分端正,怀里还有只金钗,不知什么人扔在这。

曾能做了一辈子恶人,此时不知什么缘分使然,心想:“我曾能年近四十,膝下无儿无女,难不成是老天有眼,将此儿赐给我?”轻轻把孩子抱在怀里,一直啼哭不止的孩子马上就止住哭声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曾能大喜,也不想再去追郑氏,抱着孩子回了家。到家中,想起姚大老婆刚生了女儿,孩子没满月就夭折了,正好能喂奶。喊来姚大老婆,曾能把那金钗赏给她,嘱咐道:“把这孩子抱回去仔细喂养,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放下这头,再说说高知县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当时在湖上被恶贼踢进黄天荡中,本是十死无生,可却应了‘生死有命’这句话。高知县身上被困,在水中半沉半浮,被冲到水闸边。恰好有个徽商客船停泊在闸口。船上客商人称陶公,半夜起来方便,听到船底好似有什么东西碰撞船身,命水手打捞。捞起来一看,却是一个人,浑身被绑。陶公心中骇然,不知此人是死是活,为了不惹麻烦,就想再丢进水中。高知县还没死,挣扎开口道:“救命!救命!”陶公见这人还活着,赶紧解开他身上绳索,用取来热水给他灌下,询问其缘故。

  高知县缓了缓涿州道观寺庙寺院,说道:“我被山东王尚书家的船所劫,如今誓要去上司那里告倒他!”

陶公是个本分生意人,听说所救之人要与山东王尚书打官司,担心被连累,面上有了懊悔神色涿州道观寺庙寺院。高知县见他颜色更变,怕不留自己,改口道:“如今盘缠路费皆无,官凭也丢失,还是先找个安身之地再做计议。”

陶公听闻,脸色缓和下来,道:“先生要是去告王尚书,我不便管这闲事涿州道观寺庙寺院。若是要寻个安身之地,我村中有个私塾,先生要是肯屈尊,倒是个不错的去处。”

想到自己现今处境,只能先安顿下来再做打算,高知县谢道:“多谢!多谢!”陶公取来干衣服,让高知县换上,随船带回家中涿州道观寺庙寺院。陶公的村子名叫三家村,有十四五户人家,每家都有儿女上学。陶公带头,各家出钱出力弄了间私塾。高知县来后便在私塾教学,吃喝倒也不愁。

如此过了几年,高老夫人在家思念儿子高云,对次子高雨道:“你哥哥外出为官,一去三年,毫无音信,为娘实在放心不下涿州道观寺庙寺院。你收拾包裹,去兰溪县走一趟,带回来音信,也省得我日日牵挂。”高云自不敢违拗,当即收拾包裹,一路不辞辛苦,一月后到了兰溪。高雨是个老实庄稼人,来到县衙听说知县不在,便直接找到知县的私宅。一阵拍门声,从里面出来个公差,喝问外面什么人。

高雨道:“我是知县老爷的亲戚,快快通报涿州道观寺庙寺院。”

公差见他穿着普通,心里不信,便道:“既然是亲戚,留下个姓名,我去给你传话涿州道观寺庙寺院。”

高雨道:“我是高知县的亲兄弟,特地从涿州家乡来看他涿州道观寺庙寺院。”

公差当即啐了一口,骂道:“我家老爷姓苏,乃是江西人,哪来的高知县!”几个家丁听到吵闹也跑出来,一起骂道:“哪里跑来的,打出去涿州道观寺庙寺院。”高雨再三辩解,谁会听他的。正在吵闹间,惊动了里面的苏知县,出屋来询问。

见苏知县出来,家丁公差纷纷拜见,高雨见来的并不是自己哥哥,心里一阵惊慌,跪下说道:“小人是涿州高雨,我哥哥高云三年期来此地做知县涿州道观寺庙寺院。自从上任后,三年渺无音信。老母在家挂念,让我来此寻哥哥。这位大人既然在此做知县,想必知道我哥哥下落。”

苏知县将他扶起,请到屋内坐下,道:“你哥哥一直不曾到任,吏部才又命我为此地知县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既然你们家里人也不知他消息,想必是路上有了意外,不是翻船就是遇到贼寇。要是你哥哥途中病亡,身边人也会回家报信,三年渺无音信,怕是一行人都丧于贼手!”

高雨听得两眼发直,哭道:“大哥,老母家中日夜思念,盼你衣锦还乡,哪曾想死的不明不白,让我如何与母亲说!”苏知县坐在一旁,心中不忍,劝慰道:“事已至此,不必太过烦恼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我安排地方,你住一两个月,我派手下官差四处打听你哥哥消息,到时你再回乡不迟。”说完,苏知县叫来门外差人,命其从库房取来纹银十两,送给高雨,又派差人将他带到城隍庙内居住。

  苏知县虽安排妥当,高雨却心下痛苦,思念哥哥,日夜痛哭涿州道观寺庙寺院。住了还不到半个月,高雨病倒在床,苏知县派人请来城中名医诊治,可丝毫不见起色,没几天便呜呼哀哉!苏知县买来棺椁亲自成殓,将棺木停放一道观中,吩咐道士小心看管。

再说曾能,自从将那小孩抱回家,让姚大老婆做乳母,自己将其视为己出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光阴似箭,转眼间孩子已经六岁,聪明异常,曾能给他取名曾继祖,送入私塾攻读。曾继祖灵秀勤奋,十三岁精通诗书,成为廪生。十五岁这年,起身赴京,参加会试。

星夜兼程,这一天曾继祖进入涿州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正人困马乏时,见前面有一老婆婆,面似秋叶,满头银丝,正拿个瓷罐在井口提水。曾继祖正口渴难耐,几步上前给婆婆作揖,求一罐清水解渴。老婆婆人老眼花,盯着曾继祖看了好一会,只见是个清秀小官人,便出言请他家里吃饭。曾继祖担心婆婆家路远,怕耽误了行程,老婆婆道:“不出十步,就是老身舍下。”

老婆婆诚心相邀,继祖不好再推辞,下马牵绳,随老婆婆来到家里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果然不多久就来到婆婆家里,继祖见这房子不似寻常人家的,只是非常清冷破败。房屋好像遭过火,瓦砾成堆,墙倒屋破,只剩下厅房三间。左面一间应是老婆婆卧房,右边一间堆着些破烂家什。中间房子没有其他,只摆放两个灵位,一写长子高云,一写次子高雨。厅房边上还有个耳房,一个老婢正在里面烧火。老婆婆把继祖请到居中房间里,自己陪坐。老婆婆叫老婢端上一壶热茶,道:“小官人喝茶。”

  曾继祖口渴难耐,谢过了婆婆,端茶就喝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将茶一饮而尽,杯子还未放下,曾继祖忽见一旁老婆婆盯着自己,眼里还有泪水渗出。曾继祖不知她这是何意,“老婆婆为何如此?”

老婆婆自觉失态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抹了一把眼泪,道:“老身七十八岁了,就算说错话,念我人老昏聩,小官人也不会怪我吧?”

曾继祖道:“婆婆有话尽可讲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我怎敢怪婆婆!”

“小官人尊姓大名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年岁几何?”

曾继祖如实报了姓名年岁,并说道:“蒙朝廷恩宠,如今赶往京城会试涿州道观寺庙寺院。”

老婆婆屈指心里算了算,眼泪又扑簌扑簌留下,边哭边捶打胸口,心里似有天大委屈涿州道观寺庙寺院。这哭声弄得曾继祖也不禁惨然,一阵劝慰后问道:“老婆婆有何伤心事,为何如此痛哭?”

老婆婆用袖子擦干泪水,茫然道:“老身有两个儿子,长子高云和你一样是个读书人,年纪轻轻得中进士,受封兰溪知县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十五年前,他带着夫人去兰溪赴任,这一去再无音信。我心中牵挂,让次子高雨去兰溪查探,不曾想这个儿子也一去不返。后来听人传闻,长子死于贼寇之手,次子死在兰溪县。老来丧子,且是两子,我一腔悲苦无处诉说,日日心痛如绞。后来邻居家失火被殃及,老身只得带着外面的老婢窝在这两三间房内,坐以待毙。适才见小官人样貌和我那长子简直一般无二,又是十五岁年级,一时勾起心中悲肠,痛哭不能自已。如今天色已晚,小官人要是不嫌我这脏乱,就在寒舍歇息一晚,吃我一餐粗饭?”

曾继祖心肠软,加之不知为何格外可怜眼前这老婆婆,不忍马上就走,便答应婆婆住下涿州道观寺庙寺院。老婆婆喜出望外,煮饭置菜,款待殷勤。吃完饭,曾继祖又陪着老婆婆说话,直到三更天才睡下。次日一早,老婆婆又留曾继祖吃了早饭。

临别时,老婆婆依依不舍,从一个破箱子里拿出一件不曾穿过的罗衫,赠给曾继祖,说道:“这罗衫是我亲手做的,男衫女衫各一件,花纹都是一般模样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女衫给了我大儿媳,男衫因我不小心,领口被烧了一个洞。我怕不吉利,就没给长子高云穿。见到了小官人,总觉得像是见到我儿高云一般。还请小官人收了这罗衫,倘若记得老身悲惨光景,来年金榜得中,衣锦还乡后,劳烦派人去兰溪县打听我儿高云、高雨下落,让老身死也瞑目!”说罢,再次痛哭起来。这悲惨的哭声入了曾继祖耳中,他不知为何,竟也跟着落下眼泪。收下老婆婆的罗衫,曾继祖答应替老人寻子,又宽慰婆婆半天,才跨马而去。

到了京城,曾继祖得中二甲进士,留在中书省行走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没多久,朝中大小官员见曾继祖少年老成,办事干练,都对他非常器重。还有人打听到他还未娶妻,有意将女儿许配给他,不过曾继祖都以没有父命,不敢擅自做主推辞了。在京里待了两年,因政绩卓著,曾继祖被授监察御史,派往南京勘查民政,顺便回家省亲。曾继祖高官得坐,曾能此时也成了太爷,整日耀武扬威,甚是得意。

一晃眼,郑氏夫人在慈湖庵里已有十九年,整日诵经礼佛,从不出庵涿州道观寺庙寺院。一日,郑氏梳头照镜,见镜中的自己早已没有往日容颜,不觉潸然泪下,心道:“杀夫之仇未报,自己的孩子不知生死,就算那时被人收留,如今也不知道落在谁家?住在哪里?这么多年过去,如今自己面貌憔悴,又是一身道姑打扮,恐怕再没人能认出自己。这些年在庵中白吃茶饭,心中早就过意不去,如今不如出外云游。一来让庵中少个累赘,再者一路往仪真走去,沿途打探孩子消息。虽是离别多年,但也许天怜可见,母子得以相会,那时对孩子说出事情原委,让他报了父亲被杀之仇!”郑氏心里打定主意,找到老尼商量妥当后,只托了一只钵盂出庵而去。

一路风餐露宿,靠着好心人施舍,郑氏走到了当涂县内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只见沿街张灯结彩,正是准备迎接新来的监察御史曾继祖。郑氏腹中饥饿,见一户人家门前有位姑娘,正张望沿街的彩灯。这姑娘看起来面色颇为和善,郑氏上前打了个稽首,想讨碗饭吃。

姑娘见道姑风尘仆仆,看似远处而来,便将她请到中堂斋饭款待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吃饭时,那位姑娘问起郑氏的来历。郑氏见这位姑娘不像坏人,她又是一肚子冤屈憋在肚子里十几年,无一人可倾诉,于是郑氏便将自己十九年的冤苦如实道出。谁知,郑氏诉说时,姑娘的父亲正在屏风后,将郑氏的冤屈听个明明白白,他心中愤愤不平,转身出了屏风道:“你身负天大冤屈,如今监察御史就在县里,为何不去告状?”

郑氏道:“我只是个女流,又不识字,写不出状子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姑娘父亲真是个嫉恶如仇的热心人,转身去书房拿来纸笔,将刚刚郑氏所说冤屈一一写下,不久就写成状词,交于郑氏。

郑氏满心感激接过状子,对父女再三感谢后转身而出涿州道观寺庙寺院。一路走到接官亭,曾继祖正和本县的宁县令船中饮宴。郑氏径直走上船头,官差急忙阻拦,郑氏被阻,只好跪地大声喊冤。曾继祖在船舱听到有人喊冤,顿觉这声音格外凄惨,命官差取来状子,同宁县令一同观看。不看还好,这一看吓得曾继祖面如土色,急忙屏退随从,对宁县令道:“这妇人要告的,正是我父亲!我怎能接她的状子,可我要是不接,又怕她去别处告。”

宁县令眼珠一转,大笑道:“御史大人您少年得志,遇事还是不够老练,此事有何难?命官差将那妇人带回府中,明日升堂审她的案子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到那时,随便找个由头,一顿板子便可将那妇人打死,这不就绝了后患?”曾继祖听了半天没说话,汗珠渗出额头,最后还是咬着牙命官差将那妇人带回府衙,次日开堂审案。

  当夜,曾继祖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睡,心道:“虽未明说,可我岂不知父亲常年为盗,这妇人所告,十有八九是实情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我父害死她相公,如今我再把这妇人打死,天理难容啊!可不杀她,我父旧案复发,也是无法活命。”慕然间,曾继祖突然想起三年前涿州遇见的老婆婆,她言说长子高云赴任途中被害,想必就是此事了。

他心乱如麻,突然想道:“我父半生为贼,不知造下多少冤孽,有何阴德,生下个御史儿子?记得年幼时,学堂里的孩子都笑我不是父亲亲生儿子,我到底有何身世?此事恐怕只有追随父亲多年的姚大才知晓根底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想到此,曾继祖心生一计,起身写就一封家书,上面道:“父亲安,儿到任匆促,来不及赶回家中。我有意接父亲叔叔来南京衙门相会,可公事繁忙,身边又没有得力家人帮忙。烦请父亲让姚大先行来当涂,帮我准备迎接之事。”次日一早,派人将书信送回仪真,交给曾能亲启。

送走信差,曾继祖命人将郑氏带到后堂问话涿州道观寺庙寺院。一见郑氏,曾继祖心中不知为何生出无名悲伤,他稳了稳心神,问道:“这妇人,可有儿子?为何只身来我这告状?”

郑氏眼中带泪,将庵中产子,无奈下罗衫包裹,同金钗一起留在大柳村之事仔细说了出来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曾继祖听完,心头疑虑又多了几分,吩咐郑氏:“我派人将你送到附近尼姑庵中暂住,待我查清此事后,再派人接你过来。”郑氏再三拜谢而去。

两天后,姚大赶到当涂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夜里,曾继祖将姚大叫到屋中,突然间问道:“姚大,我到底是谁的儿子?”

姚大一愣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支支吾吾道:“当然是曾老爷的儿子!”

曾继祖再三询问,姚大只是如此说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曾继祖怒道:“你今日说了实话,念你妻子对我有抚育之恩,免你一死。再要嘴硬,将你放到本地县衙,一顿板子把你敲死在堂上。”

“真的是曾太爷所生,小的不敢说谎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姚大道。

“黄天荡谋害高知县一家,难道你不知?”曾继祖怒道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姚大听了神色一紧,仍是闭嘴不言。

曾继祖拍案而起,走到桌前写了一封宪票,欲将姚大发去当涂县打一百板子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姚大一见顿时慌了,慌忙磕头道:“小的愿说,只求老爷别在曾老太爷面前泄露。”

  “凡事由我做主,你只管实话实说!”曾继祖盯着姚大道涿州道观寺庙寺院

无奈下,姚大只得将当年黄天荡里打劫高知县、曾能逼郑氏为妻、大柳村拾得婴儿等事,一一如实说出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曾继祖问道:“当初拾得那婴儿随身有罗衫和金钗,如今还在吗?”

“那罗衫和金钗都留着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姚大道。

事情至此,曾继祖心中了然,吩咐道:“此事只限你我二人知道,明日一早你起身回家取回罗衫和金钗,尽快赶来南京衙门见我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姚大领命而去。次日一早,曾继祖派差人将银两送给郑氏,告诉她尽快起身去南京,到时去府中找自己。做完这些,曾继祖下令启程,往南京赴任。

再说高云知县,自从黄天荡落难,幸亏陶公搭救,来到三家村私塾教学,如今已有十九年涿州道观寺庙寺院。这些年他无时不挂念妻儿与母亲,日夜忧惶。一天,他将心中苦闷对陶公讲出,想到仪真去寻访消息,陶公却是劝他安心在此,省的去仪真遇见昔日贼人,枉自搭上性命。

清明节这天,高云趁着村里各家都去扫墓,写下一封辞别信留给陶公,收拾衣衫笔墨出门而去涿州道观寺庙寺院。他一路靠着卖字为生,这一天来到常州烈帝庙,投宿在此。夜里,高云做了一梦,梦里的烈帝庙灯火辉煌,神像耀发金光,自己上前诚心叩拜后求了一签,上面写道:大地安然水里凶,一树秋叶遇狂风。欲知父子团圆日,只在南京豸府中。

高云惊醒,回想梦中几句话,竟是一字不忘涿州道观寺庙寺院。他心道:“水中遇贼夫妻被害,被陶公所救来到三家村,应了‘大地安然水里凶’。‘一树秋叶遇狂风。欲知父子团圆日,只在南京豸府中。’这几句分明说的是我与未出生的孩子骨肉分离,难道还有团圆的一日?御史衙门号称豸府,我如今直接去南京御史衙门告状,或有重见天日之时。”天色微明,高云起身朝神像郑重地拜了几拜,转身出了庙门,直奔南京而去。到了南京地界,他拿出纸笔写下自己的天大冤枉,直接投到操江御史衙门。

  那位操江御史姓林,和高云恰好是同年涿州道观寺庙寺院。他将状词反复细看,对高云这些年遭遇甚是怜悯,当即发文山东巡抚,请其在王尚书府里拘来曾能等一班贼人。刚发了公文,同为御史的曾继祖上门拜见,操江御史便同他说起此事。曾继祖暗自心惊,不漏声色的将案情记在心里。出了操江御史府,他赶忙叫来手下公差,吩咐:“将操江御史派出送公文的差人找来,我有话吩咐。”

及至傍晚涿州道观寺庙寺院,送信的差人被带到曾继祖府中,叩头道:“不知老爷有何吩咐?”

曾继祖道:“此案本官也略知一二,此中事情我自有处断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本院赏你白银二两,你回家等待两三日,到时本院叫你前来你再来,我自有妙计让你交差,不必再奔波去山东。”那差人少跑路又有银子可拿,自然高兴万分,领命而去。

不久后曾能来到南京,喜气洋洋来见儿子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曾继祖出门迎接,想着毕竟有教养之恩,面色仍是恭敬,心中却颇不平静。这次不光曾能和曾用前来,连同一班同伙赵七、翁鼻涕、杨辣嘴、范去皮、沈胡子,都备了贺礼来见曾继祖,本意借着曾用的面子巴结御史,却不知这次是凑齐了来找死。进入府中,曾继祖大礼拜见曾能,曾能坦然受之。再要参拜曾用,曾用却百般推辞,只让曾继祖做了个长揖。赵七等一伙人,平日里在曾能家都把曾继祖当做子侄辈,今日见其高官得坐,今日已然不同往日,纷纷改口称呼‘御史公’,曾继祖则好言相向,备饭款待。

深夜,曾继祖在书房里悄悄叫来姚大,要过来金钗和带血的罗衫涿州道观寺庙寺院。那罗衫花样与涿州那位老婆婆所赠的一般无二,自己家心头一震,心道:“那老婆婆说我面容与他儿子十分相似,如此看来,那婆婆分明就是我的主母,告状的道姑便是我的亲娘,更喜的是我爹就在南京告状,骨肉团圆在此一举!”

次日,曾继祖在后堂大排筵宴,将曾能等八人一并请来,席间殷勤敬酒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待几人喝的面红耳赤,曾继祖推说有公务独自出了后堂。叫来事先安排好的公差五六十人,将后堂围住,只待自己挥扇为号,一齐闯进去拿下八盗。安排好这边,曾继祖叫来公差去请告状的高云。不多时高云来到府里,一见曾继祖就要叩拜。曾继祖急忙向前扶住高云,问其案由经过,高云含泪又说了一遍。

曾继祖道:“老先生暂收冤苦,我这后堂有几人,随我进去看看是否还认得?”高云随着曾继祖走进后堂,高云此时青衣小帽,而且年纪已然不小,加之出其不意,曾能等人望向进来的高云,到时一时记不起是谁了涿州道观寺庙寺院。他们虽不记得高云,可高云这些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伙人,个个音容面貌早已烙刻在脑中,一眼便将这伙人认出来,急忙拉着曾继祖退出,说道:“这伙人就是当年害我的强盗,为何在此?”

  曾继祖闻言脸色一沉,举起扇子一挥,五六十个公差顿时冲进后堂,不由分说的将曾能一伙人踢翻在地,麻绳牢牢捆住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曾能此时酒也醒了,大叫道:“继祖我儿,快来救我!”

曾继祖拉着高云来到曾用身前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喝骂道:“天杀的贼人,哪个是你的儿?你认得这位十九年前的高知县吗?”

一会贼人闻言大惊,再仔细端详高云,个个吓得面无血色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曾能对弟弟曾用骂道:“当初你非要给他留个全尸,给他留了一线生机,今日悔之晚矣!”

曾继祖叫来姚大对质,一伙贼人还有何反驳,纷纷低头认罪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曾继祖吩咐巡捕:“将这八人打入打牢,明日我备下公文,送到操江御史那里发落。”

处理好一班贼人,曾继祖将高云请入后堂涿州道观寺庙寺院。走进后堂,高云正想叩谢御史大人,却见曾继祖亲自动手将一把椅子置于南面,也不说缘由请高云坐下,接着倒头便拜。高云大惊不已,慌忙扶住他:“大人这是为何,今日应该是我叩谢大人啊!”

曾继祖眼中带泪涿州道观寺庙寺院,道:“不孝儿这些年不知父亲踪迹,不得奉养,望父亲恕我不孝大罪!”

高云听着越发糊涂,道:“大人认错人了,我并无子嗣涿州道观寺庙寺院。”

“父亲,不孝儿就是你的亲生儿子,要是父亲不信,我这有罗衫为证涿州道观寺庙寺院。”说完,曾继祖把涿州老婆婆所赠罗衫交给高云看,高云一眼就认出罗衫上油灯烧出的孔,道:“此罗衫乃是我母亲手缝制,怎么在你手中?”

“还有一件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曾继祖并未答话,而是拿出了另一件沾血罗衫和金钗。高云再看,惊道:“这金钗是我妻之物,如何也在你手中?”

曾继祖扶着高云坐下,而后将涿州老婆婆赠罗衫,当涂遇到道姑告状,姚大讲出事情根由,凡事种种细说了一遍涿州道观寺庙寺院。高云至此才恍然大悟,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儿子,这些年的悲伤一起涌上心痛,抱着儿子大哭起来。事有凑巧,父子在后堂相认,门外差人急匆匆跑进来禀道:“郑氏道姑已到,求见御史大人。”

曾继祖大喜,忙叫人将郑氏迎进后堂涿州道观寺庙寺院。高云和妻子分别一十九载,今日终于再次相逢,一家三口不免抱作一团,哭诉离别。哭过一场,曾继祖命人重排宴席,满府庆贺。

  次日,御史大人一家重逢的事传遍南京城,五府六部及各县官员俱来道贺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操江御史拿来高云的诉状,奉还曾继祖,让其自审此案。曾继祖送走各位道贺同仁,吩咐手下当即升堂,从狱中提出一众贼寇,跪于堂下。曾继祖自小在曾家长大,熟知这班人杀人劫财之事,当堂将他们恶行悉数讲出,各贼哪敢不认。这些人中只有曾用平日常常规劝大哥曾能,而且对高云夫妇都有活命之恩,夫妻俩早就嘱咐儿子勿杀此人。曾继祖堂上赠银五十两给曾用,当堂释放,再不追究。事到如今,曾用对大哥虽不忍却也再无办法,只好对曾继祖拜谢而去。

山东王尚书并未参与其中事,不再追究涿州道观寺庙寺院。曾能、赵七首恶,堂棍八十,翁鼻涕、杨辣嘴、范去皮、沈胡子从恶,堂棍六十,姚大当年虽然也参与其中,念其妻有乳哺之恩,免其杖刑。各贼堂棍虽多少不一,可当堂差人下手极重,把几人皆是打的皮开肉绽,鲜血迸流。打过了板子,曾继祖下令将几人暂且收监。退回后堂,曾继祖与父亲商量后,写下表章上奏天子:臣本高姓,既然恶贼伏法,从今改名高泰,取否极泰来之意。诸贼罪大恶极,秋后处决,各自家产悉数充公。臣父高云,本是二甲出身,含冤一十九载,再无心为官。臣祖母年逾八十,独居故里,生死不知。望天恩乞怜,容臣随父暂回涿州,省亲归娶。

曾继祖至此改名高泰,将新名帖遍发个衙门,又亲自修书递到操江御史府拜谢涿州道观寺庙寺院。高泰记得祖母嘱托,特地差人去兰西县打听叔叔高雨的下落。兰西县令听闻是御史相托,不敢有丝毫怠慢,特地差人来回报:高二爷十五年前曾到兰溪寻亲,不料患病身死,尸首被当时苏县令托放在城隍庙。高雨父子听完又是大哭一场,当即派人去兰溪县取回二爷灵柩回涿州安葬。没几日,高泰奏章批回,皇帝对其所请一一应允,命高泰仍为御史之职,钦赐父子返乡。

南京事已了,高泰辞别各位同僚,带着父母起身回乡涿州道观寺庙寺院。皇帝钦赐御史返乡非同小可,一队人浩浩荡荡启程,队前打出两面金字牌匾,一面写着“奉旨省亲”,一面写着“钦赐归娶”。一众人闹嚷嚷向北而回,途径仪真时郑老夫人对儿子说起朱婆投井之事,又说当年亏了庵中尼姑收留。高泰特地找到那口井,附近居民告诉他,十九年前井里确是飘上来一具死尸,无人认得,后来大伙筹钱买了口棺材葬于城外。高泰备了祭礼,同父母找到朱婆的坟头祭拜,又将纹银百两送给庵中尼姑,一是感谢当年收留之恩,二则请尼姑做场法事,超度叔叔高雨、朱婆及当年死在船上的高胜夫妇。

  在仪真停留了三日,高泰一行人继续赶路,几日后赶到了山东临清涿州道观寺庙寺院。这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临清城,惊动了地方上的一位乡宦,那人姓王名贵,曾官拜一品尚书,如今告老在家。曾能此前租用的山东王尚书的船,正是他家的。曾能旧案复发,此事闹得皇帝都有所耳闻,虽未参与其中,那船却实打实是自家的,王尚书也担心受了牵连。后来听说高御史审清断明,并未将王家牵涉其中,王尚书甚是感激。今日高泰来到临清,王尚书亲自到渡口迎接,将御史请到家中赴宴。席间,王尚书问道:“钦赐御史大人回乡娶亲,不知是谁家女儿有这福气?”

高泰道:“至今尚未择聘,这是皇恩浩荡,念我高家这些年波澜不断,望我早日续下香火涿州道观寺庙寺院。”

王尚书大喜,道:“老夫有一幼女,年方二八,才貌俱佳涿州道观寺庙寺院。御史大人若是不弃,可成美事。”高泰不敢擅自做主,请示父亲高云。王尚书拉着高云极是热络,高云推辞不过,只得应允。几日后,就在临清城里,高泰和王尚书幼女结成美眷。

儿子新婚后刚三天,高云既欲起身回乡,王尚书还想挽留,高云道:“久别老母,还不知母亲生死,归心已似箭!”王尚书听此也不好再留,准备好千金嫁妆,相送一行人离开涿州道观寺庙寺院。一路无话,这天终于回到了涿州故居,喜的是老夫人依然健在。突然见到自己儿子儿媳,老夫人十几年的心中愁苦一同涌出,抱作一团大哭一场。又见孙儿就是当年曾罗衫的那位公子,不由得感叹因果离奇。高泰一行人众多,老屋安顿不下,便带着老夫人暂借官府宅院居住,另一边找来工匠杂役,开建御史府邸。府县官员听闻御史省亲建宅,纷纷派人来帮工,一座新宅不日而成。此后,高云安心在家侍奉老母,老妇人九十岁时无疾而终。高泰最后官至都御史,夫人王氏生下两子,二子过继给高雨,续一脉香火。此二子俱是聪明伶俐,前后科考皆登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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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咒类型如下:

01.财运符-增财运补财库开运   02.太岁符-化解不利顺利度过   03. 回心符-挽回感情增缘复合  04. 护身符-辟邪镇宅转运护身   05. 学业符 -魁星点斗文昌帝君  06. 开运符-开运转运驱除霉运  07. 桃花符-桃花早到月老姻缘   08. 偏财符-五鬼运财偏财运势  09 .小人符-化解小人是非口舌  10 .事业符-事业有成无往不利  11. 去疾符-药王化疾祛病消愈  12. 健康符-身心健康得偿所愿  13. 平安符-诸事顺利健康平安  14 .和合符-夫妻情感姻缘和合   15.定制符-心有所想 专属定制


法事科仪.png01.化解太岁法事——解太岁、谢太岁       02.升官晋职法事 ——官运亨通提升政绩    03.文昌考试法事—— 开窍聪慧考试顺利    04.偿还阴债法事—— 生债阴宅逢凶化吉   05.开财门补财库—— 增加财运助旺事业       06.助种生基法事—— 病魔缠身增寿增运   07.催子受孕法事—— 生子布阵子女满堂     08.开运转运法事—— 改运天命一帆风顺    09.催财发财法事—— 偏财运势正财持久    10.化解童子法事—— 姻缘顺利仙灵护佑   11.化解小人法事—— 化解小人防人陷害      12.小儿平安法事—— 驱邪回魂活泼健康  13.超度亡灵法事—— 祭奠亲人早登极乐     14.超度宠物法事—— 人类朋友转生脱苦   15.超度婴灵法事—— 打胎坠胎消灾除难    16.祈福许愿法事—— 许愿还愿祈求祈福

01.化解太岁法事——解太岁、谢太岁       02.升官晋职法事 ——官运亨通提升政绩    03.文昌考试法事—— 开窍聪慧考试顺利    04.偿还阴债法事—— 生债阴宅逢凶化吉   05.开财门补财库—— 增加财运助旺事业       06.助种生基法事—— 病魔缠身增寿增运   07.催子受孕法事—— 生子布阵子女满堂     08.开运转运法事—— 改运天命一帆风顺    09.催财发财法事—— 偏财运势正财持久    10.化解童子法事—— 姻缘顺利仙灵护佑   11.化解小人法事—— 化解小人防人陷害      12.小儿平安法事—— 驱邪回魂活泼健康  13.超度亡灵法事—— 祭奠亲人早登极乐     14.超度宠物法事—— 人类朋友转生脱苦   15.超度婴灵法事—— 打胎坠胎消灾除难    16.祈福许愿法事—— 许愿还愿祈求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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