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也疯狂:兴化道观寺庙寺院
前些日子,关于“少林方丈促进旅游有功获政府奖励价值100多万的豪华越野车”的一条新闻,在社会上引起了些许波澜兴化道观寺庙寺院。表示讶异和反对的人好像占多数。究其原因,我认为大多数人仍然将“和尚”这个词当成了一个“意象”,这个意象,只适合和“鸟宿池边树,僧推月下门”之类的古典意境联系在一起,而一旦和“名车”这样的现代消费主义的典型符号联系在一块,就会产生一种不合情理的荒诞感。
而这种荒诞感在我这里是不存在的兴化道观寺庙寺院。因为,我对“和尚”这个词早有了新的认识,相当于早就打了免疫针。就在我看到这则新闻的前几天,我在学校门口的站牌下,就看到一辆京A牌照的奥迪车,车上包括司机在内坐着的四位都是和尚,穿着清一色的黄色袈裟,车窗全部摇下,和尚们全都满面春风地向窗外左顾右盼,看起来好像在看站牌下的MM似的,颇有几分“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神韵。要不是他们穿着袈裟,仅从他们的光头来判断,你也许绝不会认为他们是和尚,可能会更容易想到出来兜风的“”什么的。
我最早听到和尚的这类趣闻,是在长沙的时候兴化道观寺庙寺院。是我最尊敬的老师孟老亲口跟我说的,他跟岳麓山顶上的云×宫的僧人有过交往,他说那里的住持,根本就不像和尚,经常驾着私家车下山来“休闲娱乐”,另外,“在外头也是一点都不缺女人”。初次听到这样的消息,我还是比较震惊。因为云×宫我是去过的,掩映在岳麓山的参天古树之下,幽雅而宁静,我光是站在山门前听着里头传来的佛乐声声,浮躁的内心,就好比受过净化一般。但是,如果当初就知道这里头的和尚的这般底细,估计会是另外一番感受。由此还得出一个结论:内心浮躁与否,跟受什么音乐的熏陶没有必然联系,既然成天听佛乐的不一定清静,那么成天听摇滚的也不一定就必然狂躁。
除却这次耳听为虚,我还有一次和“和尚们”的近距离接触,应该是眼见为实了兴化道观寺庙寺院。
那是两年前在张家界拍戏,其中有一场戏需要在一个庙里拍,我们找到了位于其中某景区内的宝×寺兴化道观寺庙寺院。这个寺金碧辉煌,依山而建,肃立在进景区大门不远的一座山腰上,地理位置极好,所有去看湖景的游客都必须经过它的脚下。
听当地人说,这座寺庙原来并不在这里,是风景区开发以后,从据这里大概还有七八里地的山谷中搬迁来的,原来的旧址地势险峻,人烟稀少,而借着景区开放的东风,现在的新址却今非昔比,香客如织,络绎不绝兴化道观寺庙寺院。搬迁的用意,虽然当地人没有明说,但大家听了都心知肚明。我还特意顺着当地人的指点,绕到寺庙的背后,看了一眼那条通往旧址的老路,只见杂草丛生,一片荒凉。要不是有活计在身,我一定会一个人跑去那废弃的老庙前看看,说不定还能碰到个狐仙什么的。
在当地政府部门的协调下,我们获得了进入这个寺庙拍戏的允许,但被告知要尽快在景区开门迎客之前拍完,因为正值旅游旺季,景区每日开放之后,就会有许多游人涌来,其中还有很多韩国、日本、港台的游客,大多为退休的老年人,有烧香拜佛的习惯,几乎都会来这“深山古刹”跪拜一番,也就会留下许多香火钱兴化道观寺庙寺院。如果拍摄时间长了,自然就会堵了很多“财路”。据当地人说,这座庙,在旅游旺季的时候,到了晚上关门盘点香火钱的时候,那些各色的钞票,必须用麻袋才能装的下。这个没有证实的说法,使我想起了曾经听到的著名的新东方学校,每月发工资的时候,有些老师也要带着麻袋去装钱的传说,不禁暗暗称奇。差点产生了“拍什么电影,不如在这里当个和尚”的念头。
为了不影响寺庙的营生,我们清晨四点多就起床,来到寺庙兴化道观寺庙寺院。抢着早晨的光线,多角度多景别的拍了好几个寺庙的空镜。
后来,导演临时决定要从庙里找个小和尚来“客串”一把,所谓客串,也就是“本色演出”,就是站在山门前的台阶上扫扫地,伸个懒腰,打个呵欠兴化道观寺庙寺院。因为寺庙的这场戏只是我们整个电影中的一个过场镜头,起划分段落的作用,是写意的,并没有实质推进剧情的功能。
我当时在剧组负责演员的挑选,所以我对庙里的七八个和尚进行了一番目测,根据外形判断,挑选了一个年龄看起来最小的一个和尚,面容清秀,身材瘦小,和剧中的要求很是符合兴化道观寺庙寺院。导演也当即通过了。这个小和尚因为是第一次接触拍戏,图个新鲜,所以自己也很高兴出演。
正准备迅速开拍兴化道观寺庙寺院。这个时候,问题来了,这个寺庙的住持不干了,他不让那个小和尚出演,我当初误以为他不干的理由是因为他不满我们临时改变拍摄计划,于是便跟他交涉,他就说这个小和尚是庙里最低等的“烧火和尚”,平时就是给庙里打杂,烧烧火,煮煮饭,挑挑水之类的,形象很糟糕,怎么能出镜呢,那岂不是有损庙里的形象。
我就跟他解释,说没关系的,他这样的形象一点不糟糕,很符合我们片子的需要,何况我们会把他拍得很好看很有意境的,根本就不要担心有损寺庙形象这样的事,并且说如果实在不放心,我们还可以即时给他看回放,如果有异议,我们马上就重拍,直到住持满意了为止兴化道观寺庙寺院。
但我如此苦口婆心了一番,他还是不答应,又不说明理由,只支支吾吾着兴化道观寺庙寺院。一看就是有别的原因。在我的一再追问下,他终于说出了他真实意图。他说,要他(小和尚)演干嘛,我这个形象不错吧,不如我来演吧。听到这里,我差点喷出了饭,我真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原因。好家伙,难道他也象不丹的活佛导演宗仁波切一样,在帮着贝托鲁奇拍摄《小活佛》的中途,就对电影这玩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体验一把决不善罢甘休?但看他的神态,好像又不是,他明显只对出演感兴趣,对我们其他的制作流程不闻不问。
但这下我就为难了,眼前这位50多岁的住持,膀大腰圆,肥头大耳,怎么看也不适合出演我们这片子中的这个“过场”小和尚的角色兴化道观寺庙寺院。我只好委婉地跟他明说。我说,您这幅神态,一看就是个住持,演个威严的方丈还差不多,演小和尚实在有点屈尊。
他说屈尊没关系兴化道观寺庙寺院。我只好说那也肯定不行,和我们的要求相差太远了,即使我同意了,导演也不会同意的。
他还是不肯罢休,追问我们的片子里有方丈的戏没有?我坦言说没有,我们这部戏是一部爱情戏,不是专门表现寺庙的,借这个空间是想表现一种意境兴化道观寺庙寺院。如果以后有拍方丈的戏了,一定请他参演。
他看实在没有办法了,就不再跟我纠缠,但是马上转过身去,气急败坏地对那位正在换装的小和尚说:你妈的个逼,给我演好点,要不老子一脚揣死你!他说的是本地方言,估计以为我们是北京来的剧组,听不懂他的脏话,就无所顾忌,但他没想到我就是地道的湖南人,并且在他们这个地方拍了好几部戏了,虽然不会说当地方言,但听起来几乎一点障碍也没有兴化道观寺庙寺院。
他说那番话的样子至今我都记得很清楚,如果光看他的神情,绝对象一个满脸悍戾之气的屠夫,怎么也让人想不到是 “慈悲为怀”的堂堂一寺之主兴化道观寺庙寺院。
在接下来拍戏的过程中,这位住持一直远远地在旁边冷眼看着,表面上显得什么事也没有兴化道观寺庙寺院。但我估计他的内心正交织着怨恨、失落、嫉妒、无奈等各种复杂的情绪。
在拍小和尚打呵欠伸懒腰的镜头时,初次“触电”的小和尚表演得很不自然,我们连着拍了好几次,都没有通过兴化道观寺庙寺院。这时候,这位故作矜持的住持又憋不住了,跑过来训斥小和尚,说:你这个蠢猪,打呵欠伸懒腰都不会。你看我怎么打。他一边说着一边就给小和尚做起示范表演来,俨然一副导演的样子,但他的懒腰和呵欠并不比小和尚要自然多少,让我在一旁看了哑然失笑。
最后,全部镜头拍完以后,这位住持又过来主动提醒导演要不要再录点诵经的声音,说自己参加过某某级别的诵经大会,诵经的水平应该说是比较高的兴化道观寺庙寺院。如果录下来配着寺庙的画面,会很美的。他这一番话倒真是露出了一定的视听思维的素质。导演可能觉得他说的有理,也可能觉得干脆给他一个面子送个顺水人情,竟然答应了他这番“建议”。于是,这位住持非常高兴,吆喝着手下的其他和尚赶紧将奏乐诵经的各种器皿准备好,然后在众人的注目中,神情激昂地诵起经来。说句公道话,他的诵经水平还是比较可以的,声音嘹亮,旋律悠扬,听起来还是很享受的。录了一段之后,导演也满意地叫了停,但这位表现欲超强的住持还意犹未尽,又主动要求换了另外一段唱。导演只好苦笑了一下,示意录音再工作一次。
这样,摄录都完成以后,大家都在收拾设备准备撤离,住持过来问我这部电影什么时候能完成,我说年底应该就差不多了兴化道观寺庙寺院。他于是将他的详细通讯地址写在一张纸上,交给了我,郑重地叮嘱我等片子正式完成以后,一定要给他寄光盘过来。等他前脚刚走开,那位小和尚后脚就过来了,跟我说能不能也给他寄一份。我说,你们住持那有了你不也就看到了吗?这位小和尚摇了摇头,说他有我们不一定能看到的,并且我不住在庙里,我住在山下自己的村子里。我接着他的话茬开玩笑说:你怎么能住在山下呢,那岂不是入乡还俗了,除非你不是真的和尚。小和尚听到我这么说,赶紧紧张地示意我不要吱声,然后他警觉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旁边没有别人,悄悄地凑在我耳边说,看你这个人还不错,我跟你说实话,你先答应我不要告诉别人。
看我点了点头兴化道观寺庙寺院。他才接着说,这里还真只有住持一个人是真和尚,我们其他几个人都是假的,都是山下的村民,被住持和景区雇上来帮忙的,晚上都下山回自己的家里,清早才上山。其中好多都有家室。
我听了大吃一惊兴化道观寺庙寺院。虽然我从一开始也没觉得这般和尚有多么神圣,但还是没想到有这么大程度的假冒伪劣。我记得其中有一个戴眼镜的和尚还给我们的美术看了相算了命,说的我们的美术心服口服,当即就掏了600块的香火钱。难道这个“神算”也是假的?我有点不相信,追着问了小和尚,说那个戴眼镜的给我们美术算命的呢?他不是真的吗?小和尚笑了,说,他跟我一样,我们是一个村的。
其实,现在来看,这种假和尚的现象并不奇怪,被邱兴化杀掉的铁瓦殿上的那些道士,不也是一些有家室的伪道士吗兴化道观寺庙寺院。据媒体报道,道观住持的熊万成还经常“穿着西装”,传言“和邱的情人有染”,性情想必也不比我所见的这位宝×寺的住持温柔多少,要不也不至于在邱要求将祖先灵位搬进室内这件事上和邱争吵,还“打了邱两个耳光”。
即使身份是真的又怎么样呢?宝×寺这位住持倒是真的,但他的表现欲,他的功利心、他的凶悍气也全然不是假的啊兴化道观寺庙寺院。
所以,不要太拿如今的“和尚”当真,尤其不要太拿内地这些风景名胜区的“和尚”当一回事,别指望他们还能心如止水地打坐修炼,还能心怀悲悯,还能普渡众生兴化道观寺庙寺院。说白了,他们做“和尚”就是一种职业,一门手艺,(“少林操盘手”这样的称呼早就泄露了这一点),和精神信仰没有关系,和在景区吆喝纪念品的、开饭店的并没有多大本质区别。只是,在这个困惑丛生、罪孽滋长的世界,他们因为打着替人指点迷津、逢凶化吉和消灾免难的幌子,比之前者那些干“实业”的更加迎合了市场,也就更加容易财源广进,更加容易官运亨通。所以,当看到他们开着豪华车,打着手机,上网聊天,在电视上做嘉宾,到现场看世界杯,甚至养着“二奶”的时候,我们千万不要再对这些消费时代的寻常景象表现出丝毫的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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