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敦煌”: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这些年,几乎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一股如火如荼的文化 “国潮”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如果把“国潮”比作一团热火,那 “敦煌”就是其中最旺的火苗之一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2018年青海道教道家佛教,一场“绝色敦煌之夜”传统服饰秀引起轰动;2019年4到7月,“觉色敦煌-1650敦煌大展”亮相上海;2021年10月,某时尚主播线上直播 “仿敦煌妆”,迅速登上热搜;
2022年9月至2023年2月,“文明的印记”亮相北京民生现代美术馆,这场规模空前的敦煌艺术大展,火热出圈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文明的印记——敦煌艺术大展”现场
(供图©北京民生现代美术馆)
此外,敦煌主题,还衍生了海量 漫画、动画、游戏、文创、音乐、舞蹈、影视剧、纪录片、综艺节目等等青海道教道家佛教。它们组成的这些精神食粮,堪称一个 “敦煌宇宙”。
提起“敦煌”这个名字,我们似乎都不陌生:中学小学课本上就有 “飞天”,它来自一个叫 莫高窟的地方,而莫高窟所在的地方就是 敦煌青海道教道家佛教。现实中,它是一座位于干旱 沙漠中的县级小城。
敦煌南郊青海道教道家佛教,黄沙与白雪
(图©NASA图库)
像敦煌这样的县级行政区,全国至少有2800多个青海道教道家佛教。这个时候,你肯定跟我一样,有这样的疑问:
遥远的石窟青海道教道家佛教,偏远的小城,为什么总是能够爆火出圈?在众多的地方之中,敦煌到底有什么独特的魔力?
今天,让我们一起探索这个 “敦煌宇宙”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 01 敦煌之“名 ” |
你说的青海道教道家佛教,是哪个“敦煌”?
认识敦煌,先从它的名字开始青海道教道家佛教。你可能没有意识到: 我们一直在有意或无意地混淆着不同的“敦煌”。
敦煌石窟群分布图
(制图©粽子)
比如,有人说,敦煌是一座“沙漠中的美术馆”,这里的“敦煌”指的是敦煌石窟青海道教道家佛教。按照学者的定义,广义的敦煌石窟,包括千佛洞、西千佛洞、东千佛洞、榆林窟、五个庙石窟,它们组合起来就是“敦煌石窟群”。
其中,规模最大、内容最丰富的,是距敦煌市区东南约25公里处的 千佛洞,又称 莫高窟青海道教道家佛教。所以多数情况下,说到敦煌以及敦煌石窟,大家又常常默认是 莫高窟。
莫高窟全景俯看
(图©谷歌地球)
有人说,某种设计、某款颜色风格 “很敦煌”,这里的“敦煌”是在说 敦煌壁画为代表的“敦煌艺术”青海道教道家佛教。敦煌艺术,泛指敦煌石窟群范围内的壁画、塑像、建筑等艺术形式。
有人说,某某文创系 敦煌官方出品青海道教道家佛教。这里的 敦煌官方,说的是机构 敦煌研究院,是一个设在敦煌莫高窟的,专门对敦煌石窟等文物进行综合性研究管理的学术机构,前身是 敦煌艺术研究所、敦煌文物研究所,1984年定名为 敦煌研究院。
从2017年开始,敦煌研究院形成了 一院六地的运行格局:除了 敦煌莫高窟,天水麦积山石窟、永靖炳灵寺石窟、瓜州榆林窟、敦煌西千佛洞、庆阳北石窟寺,也纳入敦煌研究院的统一管理青海道教道家佛教。除了莫高窟总部,敦煌研究院还在兰州设有分院。
西千佛洞石窟全景
(图©谷歌地球)
除了以上种种 “敦煌”,还有一个更重要、但常常被忽视的 “敦煌”,那就是从汉代诞生,一直延续至今, 作为地方、区域的敦煌青海道教道家佛教。从古至今,曾经历过 敦煌郡、敦煌县、瓜州、沙州、瓜州卫、敦煌县、敦煌市等行政建制。
所有的敦煌,都离不开一个“基本盘”,那就是 壁画、佛像、石窟,以及敦煌这个地方所处的 地理环境青海道教道家佛教。只有将目光聚焦到这里,我们才能找到 “敦煌宇宙”的原点。
敦煌市及莫高窟卫星遥感图
(图©谷歌地球)
| 02 敦煌之“地” |
从边陲要塞青海道教道家佛教,到丝路枢纽
抛开文化艺术的璀璨,地理上的的 敦煌,是一个远离大部分中国人的 边陲小城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敦煌在哪里?它位于甘肃省的西北角, 甘肃、青海、新疆的交界处,东经93度与北纬40度的交汇点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敦煌市位置与周边关系示意
(制图©羽羽)
如果你在 北京,敦煌和你的距离大约是 1850公里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如果你在 上海,敦煌和你的距离大约是 3000公里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如果你在 深圳,敦煌和你的距离大约是 3400公里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如果你在 台北,敦煌和你的距离大约是 3600公里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这个名字,首次出现在中国人视野中,是在 西汉时期青海道教道家佛教。公元前126年,探险家 张骞回到 长安,向 汉武帝讲述西域见闻时,提到了敦煌 :“始月氏居敦煌,祁连间。”
考古发掘证明,敦煌在4000年前就有文明出现青海道教道家佛教。到了 战国至秦朝,这一带先后有 塞人、乌孙人、月氏人的游牧文明; 秦汉之交,强大起来的匈奴控制了敦煌所在的 河西走廊。
河西走廊青海道教道家佛教,张掖丹霞
( 图©公共图片库pexels)
根据张骞的描述,“敦煌”一词很可能来自少数民族语言的音译青海道教道家佛教。后世常常这样阐释它的含义:“敦,大也。煌,盛也。”不过,张骞口中的敦煌,对于当时的中原人来说,是异域他乡。到了西汉河西走廊设立四郡,“敦煌”才正式进入中国人的视野。
西汉元狩二年, 也就是公元前121年,在河西走廊设 武威、酒泉二郡青海道教道家佛教。十年后的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 又分两郡之地,增设 张掖、敦煌二郡 。
与此同时, 汉朝又把长城从酒泉修筑到敦煌以西, 并在敦煌郡城西面, 分别设立了 玉门关和阳关, 作为扼守西域进入河西和中原的大门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这就是《汉书·西域传》开篇所说的—— “列四郡, 据两关”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阳关遗址
( 图©公共图片库pexels)
其中,敦煌郡下辖 敦煌、冥安、效谷、渊泉、广至、龙勒六个县, 包括今天 敦煌县级市、安西县和肃北蒙古族自治县的一部分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三国时期,敦煌属曹魏管辖青海道教道家佛教。西晋短暂统一后,北方陷入混乱。 十六国时期(公元304—439年), 敦煌先后属前凉、前秦、后凉、西凉和北凉管辖。
接下来是 南北朝,敦煌属 北魏、西魏、北周管辖青海道教道家佛教。从北魏正光五年,也就是公元524年开始 , 原 敦煌镇改名 瓜州,后被隋唐继承。
唐代武德五年,也就是公元 622年 , 原 瓜州改为 西沙州青海道教道家佛教。贞观七年, 去“西”字改名 沙州。 唐玄宗天宝十四载,也就是公元755年, “安史之乱 ”爆发,边地空虚, 吐蕃乘机攻占河西走廊。从公元786年到848年,敦煌被吐蕃统治。
张议潮统军出行图(局部)
莫高窟第156窟
(图©段文杰主编《敦煌石窟全集》)
唐宣宗大中二年,即公元848年,沙州地方豪强张议潮率众起义, 赶走吐蕃人青海道教道家佛教。三年后,也就是公元851年,唐朝设立 归义军, 封张议潮为节度使。从这一年开始到宋初,近200年的时间,敦煌属于 归义军统治时期。
西夏建立后,先后攻占原敦煌郡所在的 瓜州、沙州青海道教道家佛教。蒙古灭西夏后,敦煌地区成为八都大王的封地。
元朝时期,至元十四年,公元1277年,重新设立 沙州、瓜州,三年后(公元1280年),沙州升级为 沙州路总管府,管辖沙、瓜二州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祁连山北青海道教道家佛教,嘉峪关城
(图©公共图片库pexels)
明朝时期,永乐二年,也就是1404年,设立 沙州卫,后来西域的吐鲁番攻占 沙州,明朝封禁长城西端的嘉峪关,敦煌地区成为吐鲁番的势力范围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清朝雍正元年,也就是1723年,设立 沙州所,两年后改为 沙州卫;乾隆二十五年,也就是1760年, 沙州卫改为 敦煌县,从此,消失已久的 “敦煌”再次出现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1949年,敦煌县人民政府成立青海道教道家佛教。到1987年,敦煌县升级为县级 敦煌市。
县级市区域的敦煌,总面积为 3.12万平方千米,大小约等于两个北京市青海道教道家佛教。但是,总人口只有20多万,比北京天通苑的人口还要少。而这20万人,几乎都聚居在绿洲中。要知道, 在敦煌,绿洲仅占全市面积的4.5%。
敦煌市区青海道教道家佛教,母亲河党河穿城而过
绿洲和沙漠一步之遥
(图©谷歌地球)
从这些数据来看, 敦煌在今天的中国,是一个微小的存在青海道教道家佛教。然而,若放在更长的时间,更大空间格局中,敦煌却是一个特殊且重要的坐标。2000多年前的 西汉时期,敦煌正式登上历史舞台。 打开地图,我们就会发现,敦煌所处的关键位置:
向东穿过河西走廊青海道教道家佛教,通往农耕文明的腹地, 中原地区;
向西分出三条丝绸之路的支线青海道教道家佛教,通往沟通绿洲农业和商业文明混合的 西域、中亚、西亚;
向南跨过半农半牧的青藏高原地区青海道教道家佛教,就可以通往佛教的发源地南亚次大陆;
向北是平坦且干旱的沙漠戈壁,通往游牧为主的 蒙古高原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所以,我们看到: 河西走廊是中国内地通往欧亚大陆各地的咽喉之地,而敦煌则是这个咽喉的最关键部位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正如明代《沙州卫志》所描述:
雪山为城青海道教道家佛教,青海为池,
鸣沙为环,党河为带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前阳关后玉门,控伊西而制漠北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玉门关遗址青海道教道家佛教,卫星遥感图
(图©谷歌地球)
边塞诗中的阳关、玉门关,就位于敦煌以西不远处,它们就像两扇大门青海道教道家佛教。从此向西,中原文化渐行渐远。正所谓“西出阳关无故人”“春风不度玉门关”。
如此重要的地理位置,注定要将敦煌塑造成一个不平凡的地方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首先,河西走廊和西域结合部的位置,让它拥有了第一个角色——边陲重镇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在立体的地形图上,我们可以轻易地看到: 河西走廊,就像中原伸向西域大漠的手臂青海道教道家佛教。而敦煌这块绿洲盆地,恰好就是拳头的部位。
公元前121年,大将军霍去病重创匈奴,浑邪王率四万余人归降汉朝,包括敦煌在内的河西走廊归入汉朝版图,也就是前文所说的“列四郡,据两关”时期青海道教道家佛教。从那时候开始,敦煌成为中央王朝经营西域、对外交往的前沿阵地。
为了给敦煌这个基地输血,汉朝开始一边移民屯垦, 一边征发军队镇守要塞青海道教道家佛教。移民和戍卒在这里开荒屯垦,兴修水利,同时也把中原的农耕技术带到敦煌。
曲辕犁图
莫高窟445窟 北壁
(图©段文杰主编《敦煌石窟全集》)
就这样,汉代对敦煌地区的开发,使它的经济迅速发展,人口也繁盛起来青海道教道家佛教。汉平帝元始年间(公元1—5年),整个 敦煌郡有户数11200,人口38335。
经过数百年的经营,军政重镇,也拥有了雄厚的经济基础青海道教道家佛教。农业生产与人口增长相辅相成,又衍生了手工业和商业。
随之而来,由军政到经济,加上交通要道的加持,敦煌就有了第二个角色——丝路商埠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从壁画上走出的乐舞
(图©舞剧《丝路花雨》剧照)
在古丝绸之路地图上,我们可以看到:从 长安出发,丝绸之路几乎是一条线走到河西走廊,直到出了敦煌, 主干道一分为三青海道教道家佛教。加上天山南北那些纵向的线路,古丝绸之路 从“线”变成了“网”。
这个转折的枢纽,恰恰就是敦煌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经过长途跋涉,绿洲里的敦煌是进入河西走廊的第一站;进入西域大漠之前,这也是中原商人、物品离开河西走廊的最后一站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汉唐时代的敦煌,就是那个时代的最大通商口岸之一。莫高窟里的壁画《胡商遇盗图》从侧面表明,丝路枢纽敦煌,是众多胡商的目的地。
胡商遇盗图(局部)
莫高窟第45窟
(图©段文杰主编《敦煌石窟全集》)
所以,这种独特的景观,就带来了敦煌的第三个角色——国际都会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据《后汉书》记载,当时的敦煌是 “华戎所交一都会”青海道教道家佛教。用现在的话说,这是一座华夏与边疆多元文化交融相会的大都市。
经过军政管理、经济开发、丝路交流,珍贵的敦煌绿洲,也就成了文明成果积淀和结晶之地青海道教道家佛教。汉末以来,很多中原世家大族的来此避难。这又让乱世中的敦煌,从军事、商业边镇,发展成为文化重镇。
到魏晋时期,敦煌本土出现了 索靖、索袭、宋纤、郭瑀等大批博学的名士,他们或设馆讲学,或著书立说青海道教道家佛教。中原遭遇劫难的中原文化,反而在敦煌得以保存和延续。
老子道德经(局部)
莫高窟17窟(藏经洞)出
宋元以来,海上丝路兴盛,陆上丝路衰落青海道教道家佛教。敦煌这个曾经的大都会,也随之没落。到明嘉靖年间,朝廷封锁了长城西端的嘉峪关,有1500多年历史的敦煌古城,逐渐被黄沙掩埋。到乾隆时期,沙州卫改为敦煌县,“敦煌”地名得以重现。但整个清代,敦煌也只是一个边陲小县。
此时,世人都不知道:古城的东南郊,隐藏着了一个巨大的文化宝藏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直到清光绪二十六年五月二十六日,也就是 1900年6月22日,道士 王圆箓无意间扣开一面被黄沙掩埋的石壁,著名的“敦煌藏经洞”重见天日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据学者不完全统计,这个洞窟之中,堆满了 写经、文书和文物6万多件。
莫高窟17窟(藏经洞)内景复原
(摄影©羽羽青海道教道家佛教,于“文明的印记”展览现场)
2000多年前,“敦煌”诞生于汉朝边疆,随着丝路开通,成为国际都会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2000多年后,“敦煌”重新被发现,又从边陲走向全国,引领火爆的“国潮”。
冥冥之中,一座小城,牵动着人类文明时空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 03 敦煌之“时间” |
一个区域青海道教道家佛教,浓缩两千年时光
为什么偏偏是敦煌?地道君想跟你分享的 第一个维度,是时间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从时间维度看,敦煌是一条时光隧道青海道教道家佛教。通过它,你就可以看到 一部浓缩的中国历史。那你可能会问:历史悠久的地方有很多,甚至有的地方不止千年,你说敦煌能够浓缩中国历史,它有什么独特之处?
我们前面讲到, 敦煌是河西走廊的前沿,是古丝路的咽喉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踏访楼兰遗迹
平山郁夫丝绸之路系列作品
(图©平山郁夫 作)
|请横屏观看|
首先,这种地位,让它成为一个特殊的坐标,可以成为一面映照中国,乃至世界的的镜子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其次,由于天时、地利、人为等各种因素的汇聚,敦煌完整地保留了持续两千年的文明成果。
比如, 戈壁岩石为文化艺术创作提供了牢固载体, 干旱的气候为文化遗产保存提供了有利的条件, 黄沙的掩埋则又庇护了这些遗存青海道教道家佛教。相比之下,长期处于聚光灯下的中原各内地,要么没能保留历史遗迹,要么只能留下一些碎片。
所以,唯有敦煌,可以让我们 全景、持续、生动地回望那一两千年的中古岁月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敦煌莫高窟写生
平山郁夫丝绸之路系列作品
(图©平山郁夫 作)
汉代,也就是 敦煌等四郡诞生的年代青海道教道家佛教。当时建造的 丝路门户地标 玉门关、阳关已成废墟,但它们的躯体依然屹立在敦煌。关城脚下,还可以看到壮观的 汉长城及众多的烽燧、古城、驿站。
不可移动的文化遗址中,还出土了数以万计的遗物青海道教道家佛教。仅以 古驿站悬泉置为例,这里发掘出土各类遗物17650多件。按照用途,有货币、兵器、家具、工具、猎具、文具、服饰及日用杂品。 这些实物的重见天日,鲜活地复原了那个时代的社会面貌。
包括悬泉置在内,汉敦煌郡境内,还出土了至少 2.5万枚竹简青海道教道家佛教。其记载内容, 有官吏名籍、戍卒名籍、刑徒名籍、病亡名籍、马籍、弓矢簿、守御兵器簿,有劳作簿、器物簿、出入关记录、传递邮件记录、购物账单、借贷契约,有人医方、马医方、历谱、阴阳占术、相马刀剑术、识字课本……
阳关遗址全景
(图©谷歌地球)
且不说其内容类别的丰富,单从书法美术上看,这些简牍堪称两千多年前的书法博物馆 青海道教道家佛教。在此之前, 王羲之《兰亭集序》的真实性遭到质疑,理由是同时期的碑刻与王羲之的书法,风格迥异。敦煌汉简中的墨书,则找到了王羲之书法的雏形。
悬泉置遗址从西汉到西晋,持续使用400年青海道教道家佛教。也就是说,光是通过这个古驿站遗址,我们就能看到 持续四个多世纪的鲜活历史画面。
汉至西晋驿站悬泉置遗址
(图©谷歌地球)
到了晋代之后的 十六国,接力棒交给了敦煌的石窟群青海道教道家佛教。根据文献记载和考古发现,敦煌石窟的开凿从十六国时期拉开序幕,并一直持续至元代,长达一千年之久。 这些石窟的存世,也就等于是凝固、定格了千年岁月的变迁。
这一千年里,不同的朝代在敦煌持续开凿、修造石窟青海道教道家佛教。在中国所有遗存的石窟中,敦煌几乎是唯一持续千年的。著名的 云冈、龙门、麦积山石窟,是集中在某一个时期,后世的参与,也多是在原来基础上进行补充。
更惊艳世人的,是敦煌石窟群内部的 4万5千平方米的壁画、2400多身塑像青海道教道家佛教。这些壁画铺展开来,可以覆盖 6个足球场或107个篮球场。 用常书鸿先生的话说,敦煌就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沙漠大画廊”。
敦煌莫高窟三维地形
(图©谷歌地球)
|请横屏观看|
且不说走进莫高窟,单单翻看敦煌壁画的画册,我们就能感受到北凉、北魏、北周、隋、唐、五代、宋、西夏、元等时期的人物的气息,以及他们平时的生活画面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我们不妨以 中国美术画史为例青海道教道家佛教。中国传统绘画,以人物和山水为代表。平时我们关注的山水和人物类传世名画,几乎都能在敦煌找到对照的样本。在敦煌的洞窟里,就可以 看一部缩略版的中国画史。
部分敦煌壁画内容与传世名画对比
(制图©羽羽)
从16世纪嘉峪关封锁到20世纪初,敦煌沉寂于塞外边陲青海道教道家佛教。直到122年前,莫高窟藏经洞,也就是第17窟被发现,敦煌又以另一种面孔,登上近代历史的舞台。过去的这120多年,是敦煌重生的写照,也一定程度上浓缩了中国的近代、现代、当代历史变迁。
| 04 敦煌之“空间” |
一个地方青海道教道家佛教,交汇四大文明
说完 “时间”,再看 “空间”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经过东西文化交汇,敦煌这一方空间,所承载的,不只是那一块3万多平方公里的区域青海道教道家佛教。经过几千年的沉淀、淬炼,敦煌所在,早已是五湖四海各地文明的结晶。从这个坐标出发,你看到的是一张浓缩且壮观的中国与世界文明地图。
异域乐舞青海道教道家佛教,敦煌开花
莫高窟第159窟 乐舞图
(图©段文杰主编《敦煌石窟全集》)
首先,敦煌的塑造过程,既有中国各地力量的参与,又有外来文明的参与青海道教道家佛教。诚如 季羡林先生所言:
“中国、印度、希腊、伊斯兰…… 这四个文化体系汇流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中国的敦煌和新疆地区,再没有第二个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画家写生作品 “永远的敦煌”系列
(图©卢禹舜 作)
在这里,你可以同时看到 欧洲的古希腊文明、南亚的古印度文明与中原文明的“聚会”,比如, 公元6世纪北魏时期建造的第285窟,来自西方的希腊神话中的日神、月神和来自东方的中国古老神话里的日神、月神同处一室,交相辉映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比如,敦煌莫高窟的第249窟,西披的阿修罗王和东披的摩尼宝珠,分别来自 古印度和古波斯,北披的 东王公、南披的 西王母,则是中原的道教文化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莫高窟第285窟壁画(局部)
(图©段文杰主编《敦煌石窟全集》)
其次,从屹立的古城,到隐藏的石窟,从立体的雕像到平面的壁画,都能与 历史、地理、宗教、经济、政治、民族、语言、文学、艺术、建筑、科技、经济、社会、哲学等产生密切联系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也正因为此,一门百科全书式的显要学问—— 敦煌学,应运而生青海道教道家佛教。20世纪80年代,季羡林先生用一句精辟的话做了总结: “敦煌在中国,敦煌学在世界。”
各个领域的从业者,都能这座殿堂中汲取营养,并为之痴迷一生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敦煌莫高窟北区考古现场
( 图©敦煌研究院老照片)
考古学家说青海道教道家佛教,敦煌是我的命(考古学家、敦煌研究院原院长樊锦诗语);
画家说青海道教道家佛教,敦煌是沙漠里的大画廊(“敦煌的守护神”常书鸿先生语);
音乐家和舞蹈家说青海道教道家佛教,敦煌是音乐舞蹈博物馆(敦煌舞教学体系创建人高金荣语);
历史学者说青海道教道家佛教,敦煌是中古时期社会百科全书(敦煌研究院研究员杨秀清语)……
常书鸿先生在敦煌研究院
(图1、图2分别摄于20世纪60、80年代)
回望敦煌的发展历史,从它进入人类文明视野那一天起,就吸引着天下人的向往青海道教道家佛教。官员、使者、将士、商队、僧道、工匠、文人、供养人、殖民者、艺术家、科学家等纷纷来到这个舞台。有人来戍边,有人来驻歇,有人来朝圣,有人来取经,有人来掠夺,有人来写生,有人来守护。
据2009年出版的 《敦煌人物志》统计,曾在敦煌活动,留下记载的著名人物,至少有500人青海道教道家佛教。敦煌也从来没有远离普通人,巨大的壁画,除了画面中心的神佛,描绘 的内容,大多来自世俗社会。
敦煌壁画五台山图(局部)
(摄影©羽羽青海道教道家佛教,于“文明的印记”展览现场)
仅 莫高窟第61窟《五台山图》,就出现了500多位人物,其中, 佛与菩萨像20身, 僧俗人物428位青海道教道家佛教。此外,还有栩栩如生的日常生活场景。它的体量和生动程度,丝毫不亚于近两百年后才出现的 《清明上河图》。
《五台山图》不仅是一张世俗绘画,而且是一张描绘当时山西地区的地图:正是有了这张图的引导,建筑学家 梁思成、林徽因在山西北部找到了我们的国宝古建—— 唐代五台山佛光寺大殿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因为有了敦煌壁画,才使得张骞通西域等重要历史大事,第一次留下了鲜活的图像,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是 莫高窟第323窟中的《张骞出使西域图》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敦煌壁画张骞通西域图(局部)
(摄影©羽羽青海道教道家佛教,于“文明的印记”展览现场)
敦煌藏经洞所出的《全天星图》是世界上现存最古老的星图,科技史学家李约瑟称它是 “一切文明古国流传下来的星图中最古老的一种”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作为媒体工作者,都应该向敦煌致敬: 敦煌出土的两份《进奏院报》,被写入了世界新闻史,它们是 目前世界上发现的最早“报纸”实物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敦煌星图(局部)
(图©敦煌藏经洞出土青海道教道家佛教,英国国家图书馆藏)
在敦煌壁画和文献里青海道教道家佛教,人们还发现了:现存最古老的纸张——敦煌麻纸; 最古老的书籍——敦煌藏经洞版《金刚经》; 最早的印刷活字——敦煌回鹘文木活字; 最早的农学著作——《氾胜之书》; 最早的天文星象图——《敦煌星图》; 最早的白话小说——《敦煌话本》 ……
莫高窟第61库 十二星宫图(局部)
(图©段文杰主编《敦煌石窟全集》)
以上这些,只是敦煌宝藏的冰山一角青海道教道家佛教。在敦煌这个巨大的宝库里,还隐藏着无数个“中国之最”,甚至“世界之最”。
| 05 敦煌之“变” |
火起来青海道教道家佛教,活起来
敦煌的生长,生生不息青海道教道家佛教。而关于敦煌的探索,也从不会停止。
如果从 藏经洞发现那天开始计算,人类对敦煌遗产的探索和利用,已经走过了120多年青海道教道家佛教。从出现历史记载算起,敦煌已经走过了两千多年的岁月。
高空俯瞰鸣沙山月牙泉
(图©谷歌地球)
从汉代到元代青海道教道家佛教,是敦煌的“丝路时代”,那时的它,守边疆要塞,扼丝路咽喉,为“华戎都会”;
从明末到清末青海道教道家佛教,是敦煌的“尘封时代”,那时的它,城池废弃,遗产隐没,籍籍无名;
从晚清到20世纪40年代青海道教道家佛教,是敦煌的“罹难时代”,此时的它,遭遇乱世,贼寇出没,宝藏四散,无人守护;
敦煌文物青海道教道家佛教,流落全球
(制图©粽子)
从1949年至今,是敦煌的“新生时代”,此时的它,黑河灌溉着翡翠般的绿洲,棋盘一样的城市街道坐落其中,包括20万敦煌人在内的14亿同胞,正在共同守护着这方土地,以及地上地下的宝藏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古老的敦煌依然在生长,还在续写着新的篇章: 火爆的“国潮”,敦煌是受益者,更是推动者青海道教道家佛教。如何让陈列在广阔大地上的遗产“活起来”?敦煌,正在给出一长串的答卷:
敦煌莫高窟古建筑修复现场
( 图©敦煌研究院老照片)
大漠里的美术馆和隐秘的藏经洞青海道教道家佛教,推动孕育出走向世界的 “敦煌学”;五湖四海有识之士扎根大漠,铸就 “莫高精神”;
国际交流和新技术,推动出炉 “国际敦煌”“敦煌遗书”“数字敦煌”项目;跨领域的碰撞,衍生各种“出圈”的 展览、乐舞、影视、文创、综艺等等青海道教道家佛教。
“数字敦煌”青海道教道家佛教,足不出户看石窟
( 图©“数字敦煌”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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